想着悄悄离开,但不曾想还是被发现了。
  霍慬琛过去坐到床沿,伸手轻摸她的脸,“起来喝水?”眼角余光瞥了眼那满了的水杯。
  慕槿歌点点头,覆上他摸着自己的手,眼底有心疼,“一直没休息吗?”
  说着她往里挪了挪,又拍了拍身侧的地方,“你陪我睡好不好?”似乎怕他拒绝,立刻又可怜的补充道:“你不在,我睡不安稳。”
  妻子声线本就绵软,再加上此刻刚醒,自然的带着慵懒,又是这般粘腻的话语,叫他如何不心思柔软。
  他脱掉鞋子,掀开被子,躺倒妻子身边,伸手拖住她的后劲,揽到自己怀里,一手横过腰际牢牢的抱着,“还要喝水吗?”
  慕槿歌伸手回抱住他,满足的深吸了口气,鼻息间满是他的气息,心莫名的安宁。
  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又蹭了蹭,似真的是因为他在身边,眼皮有些沉,她微阖着双眼,片刻后迷迷糊糊的问:“在我醒来前,你都不准离开。”
  声音很轻,但满是霸道。
  慕槿歌紧了紧手臂,揽在颈部的手轻抚着她的发,忍不住勾了勾唇。
  妻子这番霸道,无非是心疼自己整夜未眠,想让他多休息一会。
  这番心思让他心思柔软得很。算了,事情本就忙不赢,做完一件又会有另一件,但哪一件也没有让妻子睡得安稳重要。
  罢了,罢了,不急于一时,睡觉睡觉。
  ……
  结束电话后,戚铖浲却未有半分睡衣了。
  他转身看向深色被子下那露出的小小脑袋,大半都淹没在被子里,这么多年也不曾改变过这糟糕的睡觉姿势,也不怕自己闷坏了。
  瞧着瞧着,冷硬的嘴角,缓缓扬起,很快却又抿了下去,墨色双目暗沉无光,似一把利刃再次看向被子下的人影时,不再有半点怜惜。
  他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拿到了手上,最后却是面色暗沉的又将打火机连同烟一起扔到一桌子上,清脆的声响,让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但并未惊醒。
  见她睡得不省人事,戚铖浲眼底明显掠过两个“猪”字,俊眉拧得越发的紧。
  修长纤瘦的手指落于腰间,他慢条斯理的解着睡袍腰带,边解边朝床边走去,带黑色睡袍从身上脱落,戚铖浲一把掀开女子身上的被子,修长健硕的身体覆盖而上,而睡梦中的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突如其来,双手竟然自发的就圈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那样自然而然的动作,让戚铖浲冷冽的眸渐渐有了温度,他俯身,先是惩罚性的咬了女子的唇一下,然后又温柔的浅浅啄吻,双手利索的剥掉女子身上单薄的睡裙,身体置于女子双腿间,大掌缓缓而下,捧住女子极具弹性的臀,一个用力……瞧见女子睡梦中轻拧眉宇,薄唇忽而扬起冷峭的弧度……女子的身体已经自发的随着他而动,那边娴熟,仿佛已经经历过了千万遍。
  女子越是顺从,戚铖浲便越发狠戾,每一下都极尽力道,每一下都要置于最深处,似宠爱更似惩罚……
  而在微弱的光线下,可隐约瞧见,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那一道道不甘示弱地鲜红痕迹,也彰显在情形下,此女人的不容小觑。
  ……
  夜间,妻子说在她醒来之前,他不准离开,霍慬琛当真就不曾起来。
  中间芙蓉园电话响了多次,霍慬琛全都置若罔闻,倒是张妈几次辗转于卧室门外,但最终都没能敲响房门。
  电话有郝助理打来,也有公司高层打来,几次三番,必定都是急事。
  但张妈照顾霍慬琛多年,往日没有少夫人的时候,卧室便是没他允许不得擅自入内的,有了少夫人后这条规矩更严苛。
  而且,昨夜三少爷本就睡得晚,如若闹醒了他,怕是谁也不好过。
  罢了,罢了,再等等吧。
  这一夜两人真是睡到日上三竿,可惜没有太阳,不然怕是得说上一句太阳晒屁股了。
  最先醒的是慕槿歌,但她仅是睁开眼睛,依偎在霍慬琛的怀里不曾动弹。
  这人睡觉并不深沉,一点点小小的动静也能惊醒了他。怕是跟童年经历有关。
  慕槿歌不曾探寻,但在日常生活里会尽量避免。
  就好比此刻,醒了不动。
  霍慬琛本就是快天亮的时候才休息,上午快十一点的时候醒来,这一觉也算不得多久,可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不短的时间了。
  他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妻子温润的眸。
  薄唇不自觉的上扬,俯身就要吻她。慕槿歌微微偏开脑袋,低声嘀咕,“没刷牙。”
  霍慬琛:“……”微微一怔后,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双手捧住她的脸,俯身结识的给了她一剂深吻,满足过后放开,这才意犹未尽的道:“没关系,我不嫌弃。”
  我嫌弃!
  这话,慕槿歌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在床上切记挑战他身为男人的权威,这是经验。
  “不再睡会吗?”慕槿歌见他掀被起床问道。他没有睡多久。
  霍慬琛站在床边微微活动了下身子,“够了。”
  “起床,我带你出门。”说着就要去抱她。
  慕槿歌见他精神不错,倒也不勉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问道:“去哪?”
  第460章 改变
  霍慬琛不答,抱着她进入浴室。
  “我自己洗。”不管等会要去哪,进入浴室,慕槿歌觉得目前自己不怎么安全。
  霍慬琛瞥她一眼:“自己脱还是我来脱?”然后过去给浴缸放水。
  这人强势,偶有温柔是情趣,但大多时候他决定的事情,会绅士的询问你一句,可也不过是问问。
  就好比现在,问过之后便直接付诸行动。
  “你在担心什么?”霍慬琛给妻子脱衣服的时候没好气的问。
  两人一起洗澡不是第一次,她什么地方是自己不了解的,这个时候还防是否显得太过多余呢?
  你!
  慕槿歌没说出来,但揪着睡衣与之抗衡的手倒是松了。
  由着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抱着一同进入浴缸。
  慕槿歌本有些紧绷的身体,随着男人的安分而逐渐放松,就那么静静的靠在怀里,任由他替自己清洗着。
  这几日外出,她认床,休息倒不如在家的时间,好几晚,都是凌晨几点才睡过去,第二天本想让她睡得久一些,她也会自己醒来,继续一天的行程,这样看来外出倒远没有在家轻松了。
  “过完年,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想到要做什么吗?”霍慬琛忽然出声,深幽的眸凝视着她。
  眼底一片凝白如玉,心底又怎会没有悸动。
  双手自觉的替她揉捏起了身体,逐渐放松她的肌肤与神经,专业手法慕槿歌自是舒服得人都是晕乎乎的。
  听着她的问题,倒有些恍惚了。
  在与他相爱之前,慕槿歌许多事情都有着自己的计划。
  比如还未毕业的时候她就计划着要进入海瑞,后来也确实进入了,但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离开。再后来她接受挑战进入帝皇,不久前再次离开;到如今她蓦然想去,竟发现对以后她竟然没了规划。
  一切似乎都顺着他的安排来了。
  见她沉默,霍慬琛不急着催问回答,而是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觉得星海的执行总裁如何?”
  星海在他们出发去帝都前已经借壳上市,同时也成功控股嘉乐,成为新的与耀辉的两大娱乐公司。
  所有职位都早有人才执证上岗,唯有最高决策人的位置开空着。
  “我……”
  “星海的成功你功不可没,并且远远超越了预期,不要说你没那个能力。你从踏入商学院就跟在张老的身边,接触的实例远比一般的学生要多,身边更有多位师兄,实践更不少,论经验你不输从业多年的前辈;论聪慧与对金融的敏锐度,你可谓其中的翘楚……我一直相信在金融这个行业,后天努力是关键,但如若成功也少不了天分,而你有着别人羡慕不来的天分。”
  慕槿歌呼吸一窒,她迎上霍慬琛深深的眼眸,突然沉默了下来。
  她并不愿进入帝皇工作,夫妻二人在一起,缺少了独立空间,所以当初星海事情一完,她也借此机会离开。显然这个男人早已知晓她的心思,所以当初没有任何阻拦。
  但他也早另有打算。
  星海,帝皇旗下的娱乐公司,虽然同帝皇旗下的其他公司相比,星海规模可以用小赖形容,尤其是初建初期,还需要更方面的磨合,大大小小的问题怕也会层出不穷,如若他想星海自此发展稳健,聘请专业的管理人才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他却要交给还未出学校的自己。掌管一家公司与一件收购案或并购案不同,他真的就这么相信自己?
  “我想考虑一下。”垂下双眸,慕槿歌看着淹没身体的水面,指尖轻轻拨动,水波阵阵荡漾开来。
  背靠他而依,彼此见不到对方的神情,但霍慬琛却能感受到妻子情绪明显的低落。
  揉捏的手辗转往下,霍慬琛似是无声的叹了下,“好。”她若不愿意,他自是不会勉强。
  其实,他更不愿妻子出去,他的妻子无需每日外出,不需为生活奔波,也不用因为工作烦心。
  每日她可以睡到自然醒,如若天气好,可以约上朋友喝喝茶,或者占据花园一角,看看书,下午可以睡上一觉,醒来后可以去玻璃花房种种花。晚上他回来,他们可以饭后散散步,说说小情话,夜深回屋,自有更促进情感的方式。
  如若这样的日子过睨了,他们也可以外出走走。国内国外皆可。
  总之,他身为他霍慬琛的妻子不需要这么幸苦。
  但他也清楚,他的妻子不是一只可以养在身边的小鸟,她是一只凰,只待羽翼丰满的那一日,便会展翅翱翔。
  有关毕业话题,似乎不过是他的心血来潮,清晨共浴过后,便在没有提及这个。之后两人换了外出服装,下去用餐。
  慕槿歌吃东西期间听他对张妈吩咐,“午饭我跟槿歌不回来了,不用备饭。”
  他拒绝司机,亲自开车,临上车前,慕槿歌忍不住又问道:“你陪着我不去公司没关系吗?”
  出去多天,必定积压了不少公事,按理说这个时候他该去帝皇。
  “在忙,陪我妻子的时间还是有的。”这人鲜少说情话,有些话但凡出口那必定让人欲罢不能。
  慕槿歌主动握住他的右手,十指紧扣,有些话她说不出来,感谢的话他怕是也不愿意听,不如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更能让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霍慬琛是真的感受到了妻子的心意。这段婚姻,除了猜心她主动,之后她一直都是被动,不说不问不提,很多事情他全凭靠猜。婚姻生活,不是感情坦白就能一帆风顺,婚姻的艰难在于日常的相处里。
  所以很多事情他不说,但希望妻子能够主动提出。
  就好像昨夜她说“你不在,我睡不安稳”,就好像此刻他们的十指紧扣。
  ……
  霍慬琛带她来的不是什么浪漫的地方,而是和雅。
  外出几天如若问她最牵挂什么,那必定是母亲。
  如今她稍有好转,虽然不过几天,而母亲也有专业的医生护士照顾,但不亲眼瞧瞧,总归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