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出浑身解数屏蔽掉她的声音,忍住脸上被剐肉的烧灼感,重新聚集起灵力,奋力朝着飞天攻击而来的女鬼扬起手,猛地对着她的头颅拍过去。
我本能的攻击动作,没想到威力惊人到直接将女鬼给拍飞了。
啊——啊——
女鬼被拍飞,跟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样鬼叫连连地冲我飞了过来。
与此同时,浑身冒出粉色烟雾。
注意到粉色烟雾,我本能的以为她是又想用贱招对付我,让我意乱情迷方便杀死我。
我奋力屏气凝神,咬着牙驱动起早就化形的蛇尾,一把甩向冲我张牙舞爪的女鬼。
可关键时刻,慕桁忽然出现,他举着桃木剑来帮我对付女鬼。
他的出现让我震惊而又始料未及,完全没有预想到,以至于让我瞬间失了神。
失了神的结果,导致甩动的蛇尾戛然而止的从半空甩下,没了蛇尾束缚的女鬼直接朝我心口伸出鬼手。
唔——
我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本能的往后退却,想要运起灵力,但是刚才为了对付女鬼已经将所有灵力汇聚到蛇尾,现在突然放弃攻击,灵力反而失去依仗变得涣散,以至于反击不了。
只能惊恐地盯着女鬼的鬼爪几欲穿透我的心脏。
蠢蛋,快躲开!
慕桁驱动着桃木剑,趁着女鬼一心扑在我伸手,剑尖插入她的鬼掌。
女鬼吃了痛,从半空掉了下来。
慕桁趁势追过去,利用五玄之术中的武学将女鬼打得节节败退。
我得了空就检查起自己的胸口,除了衣服被鬼爪给穿破了,好在皮肉组织没被抓到。
我有惊无险保了小命。
不知道时不时因为慕桁的出现,明明刚才还怨他抛弃我,现在一看到慕桁出现,我心里反而是满满的委屈以及心安。
心一放松下来后,就觉得身上哪里都疼。
尤其是被女鬼抓到毁容的脸颊,疼得我忍不住闭上眼直叹息。
说实话,刚跟女鬼打斗的时候,我还能忍住,现在人一放松,脸疼得可以比拟蚂蚁啃咬。
我闭着眼睛,听着慕桁斗法时产生的喘气声,莫名心安力得。
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鸡鸣声。
而耳边的打斗声也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居然消失。
我想战事应该结束了,睁开眼,果然,女鬼不见了。
只是,眼前却是累得大喘气的慕桁,看着他抵在树干上休息,我感慨万千。
感动他的去而复返来找我,悲的是我清楚他救我只是出于医者的本能的。
我叹了口气,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耳边传来求救的声音。
救命啊!!!
我仔细辨别那声音,居然是林峰和容迦的。
慕桁显然也听到了,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第一眼看到我后居然立马侧开。
第1102章 毁容
我发现慕桁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后,心里一酸,连带着心情悲凉到了低谷。
我咬着唇,捂着自己被剐了肉毁了容的脸颊。
心想,他究竟是因为我毁容不敢看我,还是因为讨厌我不肯看我一眼。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觉得心底的沉痛越发的深沉。
我将蛇尾重新化形成人腿,不想再招他的嫌弃。
我顺着容迦跟林峰的求救声快速地往林子深处寻找。
林中拥有鸡鸣声,必然有农户。
天际泛起鱼肚白,周围雾气大散,估摸着天快亮了,女鬼也消失无影。
我想现在林子里应该是安全的了,所以我快速地往发声源赶去。
一路上我都没敢回头看一眼慕桁,就怕从他的脸上捕捉到嫌弃跟厌恶。
可我没想到,我走到一半儿时候,慕桁会叫住我。
啊?嗯?
我太惊讶了,所以当慕桁叫我的时候,整个人都懵圈儿了。
然后我诧异地盯着他依旧面无表情的俊脸,以及他默不作声朝我递过来的绢帕。
我没来及的奇怪一个男人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绢帕,就听到慕桁的单音字节。
给。
他说给?把帕子给我,还是怎么个情况。
我还没明白他想做什么,他就端着绢帕摸上我受伤的脸。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泪啪地就掉了下来。
心里满满的委屈,甚至还有刚才被他驱赶,以及被女鬼欺负到毁容的悲凉。
大概是我的眼泪吓到了慕桁,他脸色忽然纠结到忽明忽暗,最后将我绢帕扔到我手上,眼神闪烁不定的往我前面迈了大步。
捂着它跟上我,等救了他们,我就给你处理伤势。放心,不会让你毁容。
慕桁说这话的时候还挺让人感动到窝心的,只是不提到后面就更好了。
天大亮了,我让容迦带你下山。昨晚卜了一卦,大凶,出了事,我帮不了你,你也帮补了我。灵力不定,难保不会失控害了不该害的人。
卜卦,大凶,慕桁态度突然转变。
我忽然就想通了之前慕桁忽然赶我离开的事情,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真心赶我,我多少有了了解。
只是他用得方法太过伤人。
而他提及我灵力难以控制的事情时,我顿时缄默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难以反驳,但是我还是回答:三个人来,就得一起三个人回去。
我回答的很硬气,慕桁直接没理我,径直往容迦跟林峰求救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在灌木丛里穿梭来去。
差不多天大亮的时候,我们一前一后赶到发声源头,看到林峰跟容迦两个人像是在迪吧一样跳着脱衣舞,我和慕桁都震惊了。
更震惊的是,两个人还边叫救命,两具难题还边磨蹭个不停,身体不受控制的样子一看就懂。
但是,下意识的是,我和慕桁居然只是看着,没去动。
嗳,你们还不来救我们,快点,人都要疯了!
林峰夸张的跳着脱衣舞,脸部表情却是扭曲到用言语无法描述的痛苦。
比起他夸张的脸部表情,容迦的态度稍微冷静许多,只是面部奔溃到抽筋。
我猜测他们应该也是被女鬼和男鬼带来的粉色迷雾给迷乱了神经,否则不会做出跟事实相反的男男不伦爱?
我盯着榕树下不停地耳鬓厮磨,又不停露出纠结又嫌恶表情的林峰跟容迦,终于还是没忍住挡住眼睛,侧眼望着同样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的慕桁。
你,我,他们……
我的话刚起了个头,还没有组织出完善的语言,慕桁突然动了。
他动作极快地从袖子里套出几瓶不知怎么塞进去的瓶瓶罐罐,然后全部捣鼓出来,快速地在手里运作调配,最后取出两枚巧克力色的药丸扔进容迦跟林峰的嘴里。
这两颗药丸……
我瞠目结舌地瞪着容迦跟林峰,发现他们吞下药丸后,浑身抽搐不定不算,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跟个发羊癫疯一样嘴里流出乳白色的混浊液体。
容迦,林峰……
我跟慕桁近身跑到他们的身边,为了防止他们因为药效产生不必要的咬死自己状态。
我随手拨下根木枝横在容迦跟林峰的嘴里,以免他们咬破舌头。
你弄得什么药?他们抽搐死了怎么办。
我皱着眉头,细声的对着慕桁碎念,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他连个回声都没给我,淡定自若的在容迦跟林峰身上的穴位戳戳打打。
发完羊癫疯后他们的情况才稍稍好转,容迦的意识才恢复清明,只是身体还是出于微微颤栗。
容迦,怎么样?身体还难受不?
我上下打量着容迦,突兀地是我受伤的脸被他猛地捧住。
我的身体不由地一怔,一时间忘记了多余的反应,只是愣愣的盯着他逐渐变得难过的眼睛。
是,是谁伤得你?
我以为容迦会嫌弃我毁了容,会朝我露出嫌弃得眼神。
可他说出来的话,我忽然心底莫名一软。
我轻轻地推开他的手,没去注意身旁得慕桁是用得什么异样眼神看着我跟容迦。
刚才抓到制造粉色迷雾得两只艳鬼,被他们伤的,索性只是毁了容,还不至于死了。
我故作轻松地对着容迦打趣言笑。
可心里还是对于毁容抱以无可奈何的痛楚。
毁容可怕也是无奈,但比这个更难过的是慕桁接下来的话。
容迦,没什么情况了就早点下山,趁着天亮了,别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