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她所推测的一般,这个时间是杨梅树丰收的日子。
自从分手以后,家里的果树傅尉斯都交给了专人来打理。前两天是听周姨说家里的杨梅成熟了,只是他忙着公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蒋妥踮着脚尖打算摘一颗杨梅,不过还不等她去摘,傅尉斯已经贴心帮她摘了下来。
她笑嘻嘻地尝了一口,面不改色递到傅尉斯唇边,哄着说:“很甜诶,你吃吃看。”
傅尉斯不疑有他,尝了一口拧起眉。
蒋妥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捧着肚子哈哈哈大笑:“酸吧?哈哈哈。”
傅尉斯一把将蒋妥抱到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连带一口的酸味。
蒋妥扭着身子躲闪不得,只能被迫去接受这个吻。
唇齿交缠,傅尉斯用力她嘴里搅动,半点不心软。
蒋妥软着身体抓住他的手臂,“唔唔唔”地却慢慢觉得酸中带着淡淡的甘甜。
“好吃吗?”傅尉斯放开她后笑着问。
蒋妥皱着眉,骂他是个大坏蛋。
园子大,都能比上一个小公园了,有假山,有水池,水池里还有好些鱼,十分具有观赏性。
对于蒋妥来说,这一些都充满了新鲜感,只因她失去了记忆。
傅尉斯也因为她脸上的好奇觉得有趣,陪着她慢慢逛着,没有一丝不耐。
忽而有几只老斑鸠飞过来在草地上晃荡,蒋妥拉着傅尉斯坐下来静静看着。
逛了会儿园子之后倒渐渐生起一丝困乏。
蒋妥靠在傅尉斯的肩膀上,说:“你看,老斑鸠长得是不是像鸽子?”
傅尉斯略略点头,漫不经心回答:“像。”
蒋妥说:“我以前还以为老斑鸠就是鸽子,后来才知道不是。他们长得像,但也有很大的区别。”
说着蒋妥打了个哈切,傅尉斯便贴心问她:“去睡会儿吗?”
昨晚睡得迟,中午也就起得迟。满打满算醒来到现在也才两个小时,蒋妥怀疑自己是只猪。
傅尉斯逗她:“昨晚太累了,是要好好休息。”
这话惹得蒋妥有点恼,她二话不说抓过傅尉斯的手在他虎口上轻咬了一下。
力道不重,更像是打情骂俏。
傅尉斯只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太美好,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自家的园子里看看老斑鸠,微风徐徐吹来,赶走正午时光的燥热。
傅尉斯甚至奢侈地希望时间的脚步再慢一点,好让她躺在自己身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不过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睡在这露天里,便趁着她睡着时将她抱起回家。
蒋妥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几近黄昏,她揉了揉眼睛看看身边的人,见傅尉斯也躺在旁边睡得香甜。
傅尉斯其实也才刚睡下,趁着蒋妥睡着的时候,他处理了大部分紧急的公事。等事情处理完毕,他见她还在睡觉,不忍心叫醒她,便轻轻躺在她身边看着她。
昨晚一整夜傅尉斯睡得并不安稳,他时不时会醒过来,醒来时总要确认自己怀里的人是不是真的在。甚至,半梦半醒之间,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待清楚一切都是真的,他会高兴地再将她抱紧一点。
这会儿趁着傅尉斯还睡着,蒋妥也细细打量起他。仔细看,他的皮肤十分不错。饱满的额,英气的眉,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子。再往下,是那张能让个人疯狂的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最让人羡慕的是他的唇色,明明没有擦口红,却比女孩子的嘴唇要艳。
蒋妥撑起身子看了看傅尉斯,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悸动,低头轻轻吻住他的唇。还不够,她伸出自己的小舌头开始在上面舔咬。
傅尉斯意识模糊,梦境与现实还有点分不清。但他下意识搂住蒋妥的身子,一并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后,蒋妥唇角勾着笑看着傅尉斯说:“我的睡美人醒啦。”
傅尉斯没回答,直接反过来把蒋妥压在身下继续吻。
这一吻,擦枪走火。
蒋妥双手圈着傅尉斯的脖子双眼迷离望着他,小兔子似的乖巧惹人爱。
傅尉斯哑着声问她:“勾引我?”
“没有呀。”蒋妥笑嘻嘻的。
“没有?”他笑着轻轻揉她,“那换我勾引你成么?”
蒋妥双颊泛红,咬着唇企图抑制嘴角溢出来的□□,她看着傅尉斯,低低说:“那你也要像昨天晚上那么温柔。”
“哄”地一声,傅尉斯脑袋里的那根弦断掉,原本的克制顷刻间化为乌有。
这一番干柴烈火,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
傅尉斯耐心细致给蒋妥清理了之后问她:“到楼下吃晚饭还是在楼上?”
蒋妥白皙的脸上还是爱后的红润,闻言害羞回答:“在楼上吃吧……”
她感觉自己根本站不住,腿软。而且,她感觉无颜面对周姨。周
傅尉斯点点头,“我去楼下端上来。”
他刚要走,蒋妥却一把拉住他着急道:“哎呀,差点忘了,我晚上得回剧组去的,明天要开工的呀。”
“再休息一天。”傅尉斯说。
蒋妥一脸愁云:“那怎么行啊,剧组又不是我家开的,也不是我想要休息就能休息的。”
傅尉斯闻言笑:“巧了,我开的。我说你能休息就能休息。”
第67章
蒋妥这趟进剧组, 少说都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拍摄。因为剧本特殊, 她还要跟剧组到国外进行拍摄。当时她来试镜一事傅尉斯也是知道, 考虑到拍摄艰辛, 他曾跟万辉辉提出不准录用蒋妥。可另外一方面,傅尉斯又知道蒋妥的性格,她很喜欢当一个演员。
蒋妥的第一部戏就是万辉辉指导的电影,她能成为万女郎也纯粹是一次偶然。
那个时候蒋妥与傅尉斯自然关系不算好,但更多的是无法从父亲蒋财富去世的阴影当中走出。傅尉斯心疼蒋妥,除了让心理医生给她治疗以外,便是带着她参加大大小小的聚会, 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要说玩乐,傅尉斯身边的这帮哥们儿个顶个的能玩。其中数孙洲尤其,仅排在孙洲后面的人便是万辉辉。
作为新生代导演,万辉辉能玩得起电影,背后是万家资本。也就是在其中的一次小聚之中,万辉辉一眼相中了蒋妥做自己电影的女主角。
用万辉辉的话说,蒋妥简直就是为他那部电影而生的,他再找不到哪个人能比得上蒋妥更适合自己的那部电影。
许是太过无聊, 蒋妥便漫不经心听着万辉辉开始讲起剧本大纲。听着听着, 她愈发有兴趣。
傅尉斯本是不想让万辉辉在蒋妥面前摇脣鼓舌,可见蒋妥难得有些兴致, 也就由着。
没想到,在万辉辉那一番花言巧语后,蒋妥竟然一口答应了做他电影女主角的事情。
傅尉斯知道时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当晚回去就告诉蒋妥这件事不作数。
谁知蒋妥冷着脸回他一句:“你真的把我当成金丝雀养在笼子里吗?如果真要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她平静说完后自顾自对着镜子护肤,那番话似乎是在道别人。
傅尉斯看着这样一个蒋妥,仿佛一击重拳挥在棉花上,他生气,却只能瞋目切齿无奈着。
那天晚上时傅尉斯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她去出演电影。没想到她破天荒对他道了声谢谢。
一句轻声的谢谢,竟让傅尉斯所有的恼怒收回腹中,心中生出淡淡的欢喜。他也后知后觉,或许事情由着她的本意来,她会更加开心一些。于是他抱着她轻声哄着:“蒋妥,你想干什么告诉我,我不是不让你做。”
“是吗?”她淡淡一笑,说:“那我能把院子里的树全部砍了吗?”
傅尉斯只是一怔,“好啊,你只要砍得动。”
于是第二天蒋妥便把园子里大部分的树都挪了,倒是没砍,而是连根拔起。
再来,她弄了一批果树种在园子里。
傅尉斯对蒋妥的宠爱,似乎就是在一件一件小事当中愈演愈烈。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惹谁都可以,若是惹得蒋妥不开心,那比惹了傅尉斯本人更为严重。
让傅尉斯没有想到的是,因为那一次出演电影,蒋妥对当一个演员表现出了十分浓厚的兴趣。后来万辉辉告诉傅尉斯,蒋妥在演戏上面有天分,是个不错的苗子。傅尉斯自然不在乎是什么天分不天分的事情,他只觉得她能开心一些就好。
他希望她变成那个张牙舞爪的,生气活泼的蒋妥,而不是现在这样。现在的她似乎万念俱灰,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再到后来,那部电影让蒋妥获得了最佳女演员的称号,也算是让人十分惊喜。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件事最激动的莫过于万辉辉。每次见到傅尉斯,万辉辉开口就是劝他多让蒋妥拍戏。
到底是因为拍戏,蒋妥要住在剧组里。这样一来,两个人十天半个月不见面也有。傅尉斯这头也忙,两人难免分开两地。要蒋妥回来一趟不容易,她不可能回来,他也不希望她太过劳累。
所以傅尉斯没事的时候就探探班,看着蒋妥在剧组里和一帮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他的心里不知到底是开心还是生气。她在他面前不开心,却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笑得如花灿烂。
这些回忆不过像是昨天。
傅尉斯想起来时都免不了一声的叹息。
蒋妥见不得傅尉斯总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索性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傅大佬,有话好好说,别愁眉苦脸成吗?”
傅尉斯抱着她笑笑,忍不住再亲一亲她的嘴巴。
蒋妥躲闪着不让,问他:“又在想什么呢?”
“想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傅尉斯坦诚道。
蒋妥怔了一下,说:“你是说没有失忆之前的我吗?”
傅尉斯点点头。
蒋妥说:“那你应该分析一下你自己的原因啊,客观一点,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才对。”
傅尉斯似有些不解:“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不见得吧。”蒋妥想了想,说:“咱们打个非常通俗易懂的比方。假设说,我非常非常喜欢吃西瓜,你却给我弄来了一筐梨,指着这筐梨说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摘来的,还逼着我去吃。你说我会高兴吗?”
傅尉斯叹了口气,明白蒋妥说的意思是什么。
越是这样,他越害怕现在的美好都是短暂的。
蒋妥又自言自语说:“说起西瓜,倒有点口渴想吃了诶。”
傅尉斯闻言二话不说去楼下给蒋妥找西瓜,临下楼前摸了摸蒋妥的脑袋:“乖,我一会儿回来。”
蒋妥笑眯眯的,勾着傅尉斯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口,甜甜道:“谢谢我的小宝贝。”
她称呼他为小宝贝,起初听傅尉斯还觉得有点不太适应,但渐渐地开始享受她这种亲昵的称呼。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蒋妥下午睡了那么长一觉,这会儿精神抖擞。闲着没事,便拉着傅尉斯一起看会儿电影。这部电影不是其他,正是她当年出道的第一部电影。
电影看下来,蒋妥被里面自己的演技深深折服。拉着傅尉斯一个劲地夸自己,没羞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