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要是在屋子里呆久了,闷得慌,想去小水池那里看看小锦鲤,呼吸一下清冷的空气。
晴雪拿着他们自制的鱼虫饲料,跟在后面。
最近晴雪紧张兮兮的,生怕她出事。
“家里这房子总算是修好了,您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是一直没睡好,生怕有什么事发生。”
“你呀,就是瞎操心。”林蔚然一边摇头,一边慢慢地往后院走去。
“姑娘我听说,在我们老家,就有这样的事情,如果家里有——”晴雪咽下那两个字眼,“——的话,是不可以动土的。有些一动土,就会有影响。”
转角处,唐颂:......
“唐公子——”林蔚然停下脚步,和唐颂打了声招呼。
晴雪也跟着顿住了脚步,而且还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林蔚然同情地看了晴雪一眼,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很不幸,晴雪那话恰巧就被唐颂听到了。晴雪啊,你知道不,你这是在质疑唐大国师的专业技能。
“四姑娘放心吧,新屋子的方位时辰都是经常在下严格测算,不会对主家人有任何的妨碍的。”
这回轮到林蔚然:.......她可没质疑他的能力,晴雪的锅为什么让她来背?
林蔚然咳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听说唐公子准备游历大梁大好河山了?”
唐颂看向她,目光湛湛,“林四姑娘从何而之?”
嗳,又触雷区了,难道这事他还没向家人朋友提起吗?林蔚然忍不住摸摸鼻尖。
这回唐颂没有为难她,只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准备年后就走。”
林蔚然道,“那——就祝你得偿所愿了。”
“在下也祝林四姑娘心想事成,婚姻美满。”
林蔚然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与他错身而过,去往后院。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初,外面已经很冷了,林蔚然总担心那小水池会结冰将小锦鲤给冻死,一直在考虑什么时候去买个大缸,先将它养在屋子里。
奇怪的是,水池里的水只比平常冰一些,
小锦鲤在池中和平时一样的快活,并没有出现受冻的情况,
加上林家不吝啬炭,小水池周边已经砌上了围墙,顶上搭建了一座可移动的茅草屋顶,晚上的时候屋顶一盖,烧上炭,就成了一个小温室。早上的时候将屋顶一掀,光线就下来了,方便得很。
而且小锦鲤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就暂时这么养着先了。
也是林家今年因为姚金炭光景比往年好太多了,不然这样子养着小锦鲤一般人家可承受不住。
太原府府城,宫家别院
次日一早,宫家的三位主子早早就起来了,先是前往宫家族地的祖宅宗祠行祭祖仪式。
随行的人将纳采所用礼盒敬上。
宫令箴跪于案前,由族长点燃了香烛递与他,祭告列祖列宗,今日乃宫家第八代孙宫藏纳征之日,即刻便要前往枣林林家下聘求娶林家四女林蔚然,请列祖列宗保佑这段姻缘美满幸福。
从宗祠出来,贡礼官早已将所有的聘礼该搬上车的搬上车。
一行人,宫琛和大寮及两位媒人两位全乎人在前,脚夫挑着轻省的物什在中间,后面马车一辆接一辆。一行直接穿城而过,浩浩荡荡地往晋阳方向而去。
宫令箴穿着大氅,静静立于原地,目送着下聘的队伍离去,在隆冬的府晨,眉目清朗如画。
宫大夫人落后他几步,令箴静立等候的模样,颇有‘以尔车来,以我贿迁’之岁月静好之感。
他久站不动,宫大夫人以为他担心,上前一步劝道,“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清晨风寒露重,咱们先回去吧。”
宫令箴亦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话,“是的,一切都会顺利的。大伯母先回去吧,我再站一会儿。”
宫大夫人点了点头,“别站太久了。”
踏进大门时,她感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身边凑上来一位下属,从背影她没认出来人,而且那人似乎在汇报什么。不知是离得太远还是声音太小,反正她是一句都没听到。
最后宫大奶奶自已都摇了摇头,暗叹自已就是个操心的命,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呢,令箴向来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知道自已在做什么的。
宫令箴这边的情况却是这样的,宫大夫人刚往回走,暗一就凑了上来。宫大夫人认不暗一,是因为他做一些变装。
“大人,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李氏的马车大概会在晋阳县外两三里地处坏掉,他们辛苦一些今晚应该能在晋阳县宿一宿。”
宫令箴点了点头,“不要见血。”他下聘乃至成亲都是喜事,他不希望见血,更不希望出人命。
“放心吧,主子,我的技术你还信不过吗?”顶多让他们吃点苦头而已。
宫令箴没再说话,暗一办事虽然有时候有些不靠谱,但大致的要求都能办到。
李氏的异动没有逃过宫家的监视,宫令箴早就防着了。今天是他虞国公府下聘的好日子,哪能让李氏给搅和了?兆头他不要的吗?
他要给她独一无二的风光,让她想起这天来,全部都是美好。而不是想起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婚礼,下聘之日还要夹杂着一些糟心事。
他能让宫家的队伍将这么多的聘礼行走一千多里地,如数运达至太原府,把控了一切的风险,哪里会让李氏从中作梗。李氏再怎么想见林蔚然,也得过了今天再说。
因李氏是轻车前往枣林林家的,且是秘密行事,所以带的人并不多。为了避开虞国公府下聘的队伍以及为了能更早见到林蔚然,他们早早就出发了。
不料却在晋阳县外四五里地的时候,两辆马车都坏了。
这回赶车的人又是阿文,阿文在检查完坏了的马车后,和上次四小姐所坐的解体的马车一样,什么原因都没检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