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小姐相邀,我便却之不恭了。”林蔚然应下得爽快。
  这真是出人意料!
  嫡庶双方的领头的几位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既然她都答应下来了,她们自然不会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敢请孟少夫为司射!”有人提议。
  林蕴然笑笑拒绝了,“我就算了,这毕竟是小姑娘的游戏,而我已嫁为人妇,再者,为了避嫌,我也不好当这个司射啊。”后面这句是玩笑的口吻说的,期间她还瞧了林蔚然一眼,暗示意味十足。
  “不过我这里倒有个好人选推荐,咱们静仪就不错,定能当好这个司射的。”林蕴然说的正是她家的小姑子——孟静仪。
  她的提议得到一致认同,“静仪姐可以的!”
  孟静仪无奈一笑,站出来说道,“承蒙大家不嫌弃,那小女就勉力一试吧。”
  “某不才,可为汝二人奏一曲鹿鸣。”与孟静仪的谦虚不同,邬秀娇亦上前一步,积极争取。
  对于此二女自告奋勇地自荐,众人还是很看好的,孟静仪在嫡女圈中风评颇好,她为司射自然无人反对。而邬秀娇的琴艺向来不错,奏一曲鹿鸣亦不在话下。
  “林四,你以为如何?”杨钥问她。
  林蔚然耸耸肩,对此没有什么意见,谁来做司射奏乐,于她而言都没多大区别。
  “那就开始吧?!”
  两人各自站稳,下人在她们距离前方两矢半之处各放一尊壶,然后再奉上八只矢。
  “汝二人可准备好了?”孟静仪问。
  林蔚然杨钥对视一眼,点头。
  随着琴曲《鹿鸣》一响,两人便开始按规则,有节奏地开始投壶。
  杨钥一扬手,箭往她前面的壶飞去,入壶!
  她一箭射完,孟静仪报结果,“有初!杨大小姐中了第一箭!”
  杨钥冲她得意一笑。
  林蔚然笑笑,手一扬,似乎没用什么技巧,箭飞向离她二矢半远的壶。
  “林四小姐第一箭中!”
  其结果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孟静仪是最先看到结果的人,报完之后她不由得扫了林蔚然一眼。
  杨钥回过头,噘着嘴射出第二箭。
  “杨大小姐贯耳!”
  林蔚然继续漫不经心地扔出第二箭。
  “林四小姐连中!”
  第三支......
  .......
  第七支......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两只壶没有一支是空投的,她们看向林蔚然的目光都是满含复杂之色。
  杨钥投壶厉害,她们知道,可林蔚然,以前可是一局进不了三支箭的。但现在,她和杨钥比,竟然毫不逊色,甚至还隐约胜一筹。要知道,她们面前的壶是带两耳的,中间的口子可比两耳小,难度更高一些。杨钥的七支箭都投进去了,但有一支是投进了两旁的耳朵里了。而林蔚然呢,则是七支都投进了中间的壶口里。
  每一支箭矢,她都仿佛没什么技巧地随手一扔,但箭矢就这么轻飘飘地进壶了!
  最后一矢了,结果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可所有人都在隐隐地期待着什么。
  在众男心急如焚的等待中,林溯风终于姗姗来迟。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一见到他,好几位公子涌上前来,“不晚不晚,哎呀,林世子,先别说这些客气话,赶紧让人将吊桥放下呀!”
  “怎么了?”对于他们的急切,林溯风很是不解。
  “哥,你赶紧下令吧,一会你就知道了。”林溯月也催促他。
  “那行吧,来人,放吊桥!”
  吊桥一下,好些公子们迅速地踏了上去,朝月心亭姑娘们的聚集处疾步而去。
  与之不同的,有几位华服玉冠的小公子闲适地站在一旁。
  “沈公子,你从京城来,想必这投壶的技艺不弱吧?”沈朗身边的伙伴恭维他。
  沈朗往月心亭那热闹处瞧了一眼,在太原府已经呆了几日,正无聊呢,他姑姑来赴南阳侯府的赏花宴,他也就跟着一道来了。旁边跟着他的都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
  “我投壶技巧还行,走,去看看太原府这些闺阁小姐们的投壶水平。”
  随着吊桥的放下,林蔚然与杨钥最后一支箭扔了出去。
  第八支箭,两人都没有悬念地投进去了。
  杨钥不甘地看向她,好个扮猪吃老虎的骗子,以前说不会投壶,都是装的!
  这结果,算谁胜?面对这样的结果,一众贵女疑惑了。
  “没有输赢吧?”有人迟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