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的八宝粥和三明治,感觉酸酸的,一点胃口也没有,勉强把粥喝完,满腹心事的出了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莫漓住的地方本就是一尘不染,他向来是个爱干净的人,想想梦里一袭白衣的霜天,和他还真像,都是那么的安静,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都只是为了最后的爱的痛彻心扉,只是,比起左倾泽,自己爱的却如此小心翼翼,在危险面前,根本没有与他并肩作战的能力,叹只叹自己除了一双阴阳眼,没有任何力量。
莫漓撑着伞走在常蕊心的身侧,而她则是手里提着自己的包包,随意把玩着上面的饰物,“我们去吃糖糕好不好?以前你可是最喜欢吃这个了!”她的话里带着一丝甜蜜,只是未曾注意到莫漓脸上的阴晴,只以为昨夜他的短信是因为想见她了。
随着她步子走动的莫漓在一张玻璃橱窗前停住,开口说道:“事情是不是你指示的吧?”
“啊?你说什么?”常蕊心很是意外,心中却咯噔一下,难道事情败露了?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他们当时在一起?不可能呀,她记得给那贼头马说过,只要秦悠然身边有人,绝对不许动手,尤其是男人。“你说什么事情呀?阿莫?我怎么听不明白?”
莫漓的表情依旧是不喜不怒,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凛冽,就那么一闪而过,却被常蕊心看的清楚,她没有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却看到他手下毫不留情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更多的是陌生,和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完全不同。
“如果你承认的话,也许我会以为你只是一时冲动,坏了脑袋,不承认的话,就证明你根本不值得原谅!秦悠然被劫走是不是你找人干的?问你最后一遍!”莫漓的话语不容置疑,黑色的瞳仁中映出常蕊心娇俏的脸庞,心里却厌恶不已,怪不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前一秒钟她还笑着对你,下一秒钟她就会把刀尖对准你的胸膛,若不是当时自己跟了上去,恐怕秦悠然已经小命不保。
“秦秦姐被劫走?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以为是我做的?”她一脸的委屈像,虽然说话早已底气不足,但是只要自己死不承认,他也不能怎样,只是,她的一番苦心又浪费了,一早说莫漓失忆的时候,她就不相信,一定是秦悠然搞的鬼,现在看到因为她莫漓恼恨自己的摸样,更是坚定了这个信念,这个女人太可恨了。
“算了,你不承认我也不能逼你,只是,从现在起,你我形同陌路,以后你也不要再去打她的主意,自讨无趣,我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莫漓把手中的伞递到她的手中,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细雨中,一阵风飘过,她的裙摆随风飘起,已是泪流满面,他竟然如此狠心,以前,只要自己不愿意做什么,他都会顺着她,现在,他竟然如此的冷漠,为什么,顿时,心灰意冷。
雨水打湿了莫漓的薄外套,头发也微湿,眉毛上也带着细细的水珠,他却不在乎,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能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还是秦悠然真的那么招人恨,无奈的笑笑,手往口袋里摸了摸,才发现有东西没有带,只好折返回家,路上高低不平的水洼踩在脚下,带起小小的水花,心中清楚的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场新的恶战。
“阿来?事情怎么样了?”秦悠然透过阿来看向朝这里走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想起早上他和常蕊心并肩走在一起的样子,竟是有些抵触心理。
看到秦悠然并不看自己,莫漓感到有些意外,走到阿来面前,看着半夏和一脸茫然的凌蓝。
“又有一个自杀死的,估计现在已经被打入了枉死地狱,不知道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阿来略显歉意的说,虽然这件事并不是他此次来的目的,但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死亡人数一直在扩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那边呢?”转向半夏,希望从她那里可以听到有用的消息。
半夏嘟着嘴说:“我进过塔里了,但是除了感知到那里有不同空间以外,并太大的收货,只是,能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已经和阿来说过了,就是那种像是一条腿走路的声音。”
莫漓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些画面,但转瞬即逝,想要抓住,却又有些模糊,只得慢慢想,坐在人工湖边的长椅上,他仔细的回想着那些画面。
“无望山!是无望山!秦悠然,你还记得吗?”他忽然走到秦悠然面前,吓得她扔掉手中的枫树叶,奇怪的回望着他,有些嗔怪道:“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什么无望山!”
“你还记得左倾泽和霜天最初遇到的地方,就是无望山,无望山的下面压了一只狐狸,那只狐狸说要带所有的人下地狱,也许,千层塔根本就是千年前的无望山。”看到秦悠然忽然转变的态度,莫漓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现在的思绪全在这上面,来不及多想。
“无望山不是你和你爷爷一起住过的地方吗?难道是这里?”她猛然想起,以前莫漓说过他过去和爷爷居住的地方。
“不!此山非彼山,无望山并不是指某一座山,而是指大片连绵的山脉,这里的后山连绵不绝,根本望不到边。也许,正是因为那只狐狸作祟,才使炼狱劫可以实施,破法一定有,只是需要我们先找到炼狱少女!”
“可是炼狱少女只是听说,也不见她藏在千层塔里,怎么找?”半夏开口发问,手里提着一兜小笼包子,一口一口的吃着,肉香味四溢,让早上只喝了一碗八宝粥的秦悠然肚子开始抗议起来,她偷偷看了一眼莫漓,心里很嫉妒的想,都怪他,害的人家还饿着肚子,唉,真不明白自己这算是吃醋吗?
“这就得看凌蓝了。”莫漓的目标又转向了坐在长椅另一端发呆的凌蓝,她的神情还有些恍惚,缓缓的抬头说:“我?”
“对,就是你,你现在必须想想曾经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过什么人死亡的。”
“得罪过什么人?”凌蓝抱着脑袋,仔细的回想,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虽然自己比较外向,偶尔说话也会得罪人,但总不至于牵扯到人命关天的大事,会是什么事呢?什么事?
“炼狱劫,可以说是人间地狱,但它并不像真正的地狱一般,公事公办,它只是一种诅咒的形式,利用它来惩罚犯过错误的人,无论大小,惩罚的都是炼狱劫最终目标者接触到的人,所以,给你下这个劫的人必是对你恨之入骨,因为在炼狱劫终止以后,她自己也将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想想!”凌蓝忽然站起来,目光呆滞的往前走,身后的阿来连忙跟上,担心她会出事。
“半夏,说说吧!”低头啃着剩下的半个肉包子,嘴里还含着肉馅,含糊的抬头:“什么?”
莫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别这么看我,看得人直发毛!不就是要信息嘛,给你说就是了,我就发现怎么都这么爱使唤我呀?之前是殷莫言,现在是你,你们都是爷,我特想奴隶!”说归说,她狼吞虎咽的把最后一口包子吃完,清清嗓子。
“这座学院创建于1913年,是一座综合性的大学,在创建以来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口碑,也曾经有灵异事件流出,但也都只是些大同小异的故事,哪个学校里没有呢?”
“说重点!”莫漓依旧坐在椅子上,身子靠在椅背上,双臂摊开,仰着脸,似乎是在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脑子里却不停的在整理着杂乱无章的头绪,无望山,老狐狸,人间地狱……
“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是它的前身,这所学校在创建以前,这里的旧址也是一所学校,但是并不出名,是个只有两栋教学楼的私立小学,这所小学专卖前出过一件凶案,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学校里都不曾安宁,有人传言说是冤魂索命,直到学校卖出去以后,重新起的地基,一切才都恢复平静!”
听着半夏所说的凶案,秦悠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抱紧双臂,天真的已经冷了,这两天都没有回家,连厚衣服还没来得及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阿嚏!阿嚏!”连着两声喷嚏让她鼻子痒痒的,有些难受,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却没有对上莫漓的投过来的眼神。
“容我再想想,等我一下!”莫漓忽然站起来,看起来满腹心事,说话时,眉宇间少不了的惆怅,他匆匆的离开,不出十分钟又返了回来,手里提着一袋吃的,递给秦悠然。
“恩?我吃过饭了。”她顺势接过来,看到袋子里装着些蛋糕,莫漓的话语带来些霸道,轻声说:“你早上只喝了粥,不吃的话饿肚子可没人负责。”说罢又转身对半夏说:“你先回去吧,万一有事需要你帮忙的话,咱们再联系,先谢谢了。”
半夏不满的点点头,小声嘀咕道:“我能好意思走吗?老头要是知道我是个贪生怕死纸人,非得把我臭骂一顿不可。”她的嘀咕声却传进了莫漓的耳朵里,“是谁派你来的?”
“呃?没……没谁,我先走了,今晚如果你要采取行动的话,就一定记得叫我喔,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唯恐莫漓再问下去,一溜烟的小跑消失不见了。
莫漓笑了笑,转身看着秦悠然:“你需要回家带件衣服吗?天气越来越凉了,或者告诉我地址,替你去取。”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动作很自然的将衣服披到了她的肩膀上,温暖包裹了她的全身。
眼前的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可心却是陌生的,尤其是想到他和常蕊心并肩站在一起的样子,心中有些刺痛,嘴上忍不住说:“你只记得常蕊心的家,却不记得我住在她楼下,看来失忆还可以有选择性的。”
她的话让莫漓一愣,接着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拍拍她的肩,“你是说她吗?失忆可不是自由选择的,连前世的记忆都因为你手上的镯子被唤醒,我们永远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看到他一脸凝重的模样,她有些尴尬的问:“炼狱劫是不是真如巫月所说的,很可怕?”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结束这前世今生的恩怨,即使是死劫,也一定要闯,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如何!”他的双眸中有异样的光闪过,对她的心意就像霜天一般,至死方休。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先去和凌蓝呆着吧,我先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白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天黑之前,千万不要靠近千层塔,也不要到处乱跑,你也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我给你的玉佩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