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那只脚是谁?怎么会不在了?莫漓挡下从后背横扫过来的胳膊,疑惑的问道:“别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瓶子?”
“是的!”凌蓝往后退了几步,尽量往门边靠,这种危险场景,还是离得远一点好。
任凭莫漓用尽五行的所有,也没有找到罗吉小丑的弱点,他只能奋力的抵抗,无心分神到别的地方,猛然间,一个很坚定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听起来很有正义感。
“他的弱点在脚底,只是不能用五行,和同极相斥,异极相吸是一个道理!”那个声音是有人说给他听的,没有时间疑惑是谁说话的,在脑海里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同极相斥,异极相吸?这是什么意思?”是这样吗?他顿时豁然开朗,脸上露出常有的微笑,拿出一张纸,用手撕成一个小人的样子,对着小人吹口气,小人飘飘忽忽的四下摆动,继而念动咒语,在它还没有飘落在地的时候,咒语已经生效。
小小的纸人像有了生命一样站立起来,迅速的变大,变大!当变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开始超前奔跑,他的手上举着一把剑得模样,那把剑在变大以后变成了锋利无比的纸剑,莫漓虚空画下符咒,将符咒甩到了剑身上,那把剑又大了一点,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跟阴阳剑一样,举着他的人如冲上沙场的战士,勇猛无比。
和比自己高很多的敌人战斗,纸人一点也不输士气,斗得天翻地覆,站在一边的莫漓趁机坐了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冷眼看着他们的战斗。
看时机已经成熟,莫漓快速的念动一串简单的咒语,大喝:“震!”纸人手中正挥舞的剑剑锋一转,一脚将罗吉踹翻在地,当它倒下的时候,快得晃眼,剑尖已经深深的刺入了它的脚底,一股看不真切的黑气从那里散出,纸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眨眼变成了一堆皱巴巴的废纸。
“谢谢帮忙,可以出来见一见吗?”莫漓诚恳的说,看了看地上的废纸。
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身穿一身袍子似的衣服,看起来很不合体,带着一顶黑色斗篷,初一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稻草人。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他摘下头上的斗篷,露出真面目,本是一张帅气的脸,却因为左侧脸上的刀疤,让人倒抽一口冷气,真真是左脸魔鬼,右脸却是天使。
“你是一个赶尸匠?”莫漓试探着问,虽然这么问有些不礼貌,赶尸匠一般都被人尊称为“先生”。
对方没有回答,将斗篷放在一边,竖起来靠着墙,转身看着莫漓。
“我叫阿来。”
“只见赶尸匠,却不见喜神,深夜出现在死尸客栈,一定有原因,我能知道是为什么么?也许可以帮上忙!”莫漓心知,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阿莱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联想懂啊木头,他的五官很端正,却不带任何表情,和传说中的赶尸匠一样,长期与死尸接触而变得呆滞。
“我弄丢了归乡的五个喜神,现在变成了光杆司令,你能帮我吗?”阿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嘴边叼着,烟头上的亮点忽明忽暗,“你没有试过招魂?”对于他的话,莫漓半信半疑,一个懂得如何对付罗吉小丑的人能力绝对不在他之下,又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招魂都不知道呢?
“什么方法都试过,都没有用!”阿来的脸被烟雾笼罩,沉闷的叹息声从口中发出,停顿了一下又说:“你见过被剥了皮的喜神吗?”
莫漓心中一惊,被剥了皮的喜神?怎么可能?即使是再鲜活的尸体,也终归是尸体,为什么会被剥皮?为了修炼某种邪术?
看到他不相信的表情,阿来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灵力应该在你之上,不可能找不到,其实,我只是知道些而已,身上没有任何力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假如有一只罗吉小丑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连躲闪的力量都没有。”
莫漓看着他有些暗淡的神色:“你不是没有,一定是让人夺了去,在我们灵能界没有只说不练的书生。”也许,阿来就是把自己的灵力给了别人,才只是自己一无所有。
“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嘴重要的是先找到我的喜神。”阿来站起来,看着门口,胳膊上有斑斑血迹,红色的液体顺着肩膀往下流。
“你受伤了?”
阿来用手捂着胳膊:“不要紧,小事而已。”
“你遇上对手了?”
“那个人用巫术打伤了我,我本差点命丧他收,后来用傀儡术做了一个障眼法,让其中一个喜神穿上我的衣服,留有我的气息,才逃过了这一劫。”他挽起袖子,露出肩膀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动物撕咬的痕迹,两个渐渐的牙龈清晰可见。
“我的朋友也丢了,不知道你可否见过?”直觉阿来应该见过秦悠然。
“在我带着喜神来住店的时候,这里有几个外地人借宿,不知道其中可有你的朋友,好像有三个女的和一个男的。”阿来在脑海中回忆着那天的场景。
“是一个自身气场特殊的女孩,胆子特别小,长相清秀,体型瘦弱。”突然发现,这么形容秦悠然感觉怪怪的,她的脸出现在莫漓的大脑中,挥之不去。
“有印象,是有那么一个人!”他想起那个自己进门后,坐在角落里,偷偷观察发现了一个气场特别的女孩,就在大家都进入深睡眠状态的时候,有人用迷药迷昏了他们,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常年都有的避毒药物,恐怕也晕了。黑暗中,一个人影准备攻击的人也是她,被自己拦了下来。
“她怎么样?”莫漓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紧张的看着阿来,秦悠然和卡卡果真来过这里,他们一定和阿来一样受到了袭击,现在不知去向。
“不知道,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把自己伤口简单的处理好以后,阿来又盘腿坐了下来,闭眼休息。
“莫漓?没事了?”凌蓝探出一个脑袋来,望着莫漓,又警惕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陌生人。
“恩,你们进来吧,把东西搬进来!”莫漓挥挥手,示意他们进来。
陈哲和凌蓝一起抬着一个有七八寸高的瓶子走了进来,他们都蹲下来仔细的观摩里面的东西。
只见透明的玻璃里飘着一大团红色的不明物,泡着它的液体呈暗红色,里面飘着许多的絮状物,隐隐有股腥臭味从里面散发出来,看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莫漓站了起来。
“这是一具人的皮囊!”他的话令刚才抬过它的陈哲和凌蓝都为之一震,继而恶寒:“不是吧?这么恶心!”
凌蓝更是一步跳刀一米开外的地方,拍拍手:“我要洗手,我反胃。”
陈哲的反应小一些,只是也有些难以接受:“是这副皮囊做的怪吗?”
莫漓摇摇头:“这不是一副皮囊,只有一半,也许有人想拿它去和另外一半血祭,却遇上了我们,害怕被我们发现,所以就释放罗吉小丑来想要杀人灭口。”他低着头一直盯着瓶子里的东西,这会是苏小红的人皮吗?为什么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在哪里?庞志文是主谋还是帮凶?
因为刚才的搬动,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有些摇曳,细看之下,扩大的皮肤纹理以及汗毛孔都清晰可见,被泡的有些胀大的皮囊也跟着上下摆动。看起来应该是肚脐以下的皮肤,包括腿部和双脚,那么很显然,肚脐以上的皮囊没有在里面。
“笨蛋!醒醒!”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秦悠然的脸上不停的扫荡,她终于被晃醒了,睁开朦胧的双眼,迷茫的问:“怎么这么黑?”
然后就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脚,估计是扭到了,稍微一动弹就钻心的痛,她只得老实坐着,地上潮湿又冰冷,屁股已经彻底麻木没有知觉了,手碰到一团毛毛的东西,“什么?”
“笨蛋,你终于醒了!”卡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随即感到怀里一热,卡卡已经跳到了她的腿上,“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你那么想吗?可惜你不会如愿呢,虽然我倒霉,可是命大!哼哼!”一边和卡卡斗嘴,一边试着挪动双腿,想要站起来,努力了几下,脚腕处却使不上力气,无奈,只能妥协,继续坐着,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又什么也看不清楚。
“帮我找找我的包,里面有照明的东西!”黑暗中,她在地上摸索着,冰凉的土地上有些水渍渍的,卡卡跳下去,鼻子趴在地上闻着,两只绿色的眼睛在黑暗里亮的有些阴森。
“你的眼睛好吓人,别在我脸前晃来晃去好不?”她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卡卡的眼睛,明知那是它的双眼,还是感觉渗的慌。
“那是人家的眼睛,难道要我挖掉?”卡卡不满的抓起地上的背包,散落一地的东西一样一样连抓带叼的拾回去,要知道,如果不是秦悠然,这么个洞,就算再高,它也能出去的,自己陪着她已经够意思了。
“找到了!”她一阵欢呼,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激动的打开按钮,失望又一次来到,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包里的东西全都摔了出来,摔坏了,不会亮了,她眼窝有些湿润,怎么可以这样。
“灯不会亮了吗?哈哈,看你还怎么嚣张!”卡卡两只后脚支着地,前爪翘起,得意的笑道。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失落的坐在那发呆,好半天不说话,本来以为只是来看个景观而已嘛,谁知道,这么诡异的天堑之地,还倒霉的掉进了深坑里,说不定就是个死人坑,又潮湿又阴冷,“谁来救救我呀!”她忍不住在心里呐喊,想起心中的那个他,鼻子一阵酸酸的。
“我好像闻到一股伤心的味道。”卡卡调侃道,眼睛望着离地有将近五米的距离,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她带出去。
“你这个没风度的男人!”秦悠然恨恨的瞪它一眼,虽然没有灯光,但那家伙一定能看见,它可是夜视动物。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男人?”卡卡吆喝道,后脚却踢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它下意识的用脚踢了一下,却感到有些痛,吃痛的皱着眉头。
“对哦,你不变身的时候只是个猫咪而已!”她瘪着嘴,心中不禁感慨,人与人的差别真大,莫漓那么有风度一个人,跟着的居然是个这么骄傲自大的猫咪,弟弟呢又是那种风流倜傥的阔少,殷莫言和莫漓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