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银色的手套。
在翻出袖子后,便被徐子陵直接戴在了手上。十指微伸微曲,只听一阵劈里啪啦的骨节声响。徐子陵目光凝重的望着拖着天魔缎带一步一步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婠婠,嘴唇抿的很紧。
他的武功没有练到顶点,无法像师傅岳缘做到那般空手,眼下只能借着其他的事物来增强自己的战斗力。
在徐子陵套上银色手套的时候,寇仲的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婠婠,双手环臂,却是没有丝毫其他的动作。
“陵少,准备好了?”
寇仲的视线随着婠婠那一步一步踏出的赤脚而挪动,嘴上却是轻声的问道。
“嗯,准备好了!”
点点头,徐子陵的脸色此时也十分的认真严肃,面对眼前这个根本不知道根底的婠婠,徐子陵丝毫不敢大意。只要一个不好,那么等待两人的结果便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了。
“那,拼命吧!”
寇仲的话音落下,徐子陵已经扑上了前,带着银色手套的双手直接就是一掌摁下。
“嗯?”
惊讶与意外,婠婠知道眼前两人的功力合起来眼下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对方这般突然的攻击,还有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是让婠婠颇为意外。
看来道公子岳缘的两个徒弟不差了!
前面因为两人称呼她为婠婠大姐,使得婠婠对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在经历了刚才对方两人联手破除天魔力场,婠婠在心中对于两个小子便已经是高看了一眼。
可是眼下徐子陵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着实让婠婠震惊了。
不过她的注意力却是落在了徐子陵手上的那一双银色手套之上,显然徐子陵戴上了手套,定然是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
手腕一抖,右臂上的天魔缎带直接如蛇舞一般朝徐子陵扑去,颇有一种要将毒蛇捕食猎物的气势,想要将对方缠绕起来。
“……”
目光微凝,徐子陵身形一错,同时右手食指和中指直接点出,一下子直接夹住了那缠绕过来的缎带,恍若一下子夹在了毒蛇的七寸之处,使得婠婠的这一击无疾而终。
这是!
招式奇特,完全走的是一种空手接白刃的感觉。
这便是徐子陵出招的动作对婠婠的印象。
想到这里,婠婠突然压下了要立即拿下两人的心思,她想要在现在大概的摸底一下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功夫,摸清了两人的根底,也就是大概的摸透了道公子岳缘的几分根底。
心念及此,婠婠一抖缎带,那本来柔软之极的缎带立时颤动起来,在天魔真气的作用下化作了钢刀一般,直接劈头斩下。那压迫而来的气势,使得徐子陵觉得这一软软的缎带也能够在这一招下让活人四分五裂。
这一招接不接?
自己与婠婠的功力差距,这一点让徐子陵不能不担心。在功夫高出别人一定层次后,技巧往往不是取胜的底牌,对方完全可以以力压人。脑海中,思绪急转,最终徐子陵还是选择了硬接。
他,不能退缩。
双手合十,十根银色的手指在月光下灼灼生辉,迎着那向自己斩下的天魔缎带夹了过去。
哼!
一声闷哼。
瓦片四飞,溅落了一地。
而在婠婠一身天魔真气的压迫下,徐子陵硬接下了婠婠的这一击,自己却也受了创伤,使得伤势再度加重了几分,由于卸力的及时,这一击产生的巨力全部被徐子陵卸在了脚下。
房梁嘎吱直响,显然这一招中碎裂的不仅是那些瓦片,还有那屋顶的横梁。
而就在徐子陵带着手套赤手空拳接阴癸圣女婠婠的一击的时候,站在后面没有动作的寇仲终于有了动作。衣摆一扬,右手以极快的速度朝朝腰间摸去。
顿时——
一只装满了酒水的黄色酒葫芦被拿了出来。
嘭!
一声轻响,酒葫芦上的塞子直接被寇仲给弹飞了出去,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从葫芦中跑了出来。
酒?
婠婠在进攻徐子陵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同样是落在了寇仲的身上。毕竟,先前两人的合击对婠婠带来了极大的震动,眼下徐子陵先行动手,而寇仲则是站在一旁看戏的模样,显然不会让婠婠放心。
只是在寇仲动作的时候,婠婠懵了。
难不成是以酒壮胆,来拼死一击?
脑海中,婠婠已经开始构想寇仲仰头灌了好几口酒,然后将酒葫芦丢给徐子陵,徐子陵同样以这样的姿态饮酒的动作了。只是,不知怎的,婠婠觉得这种景象颇有些怪异。
然而接下来寇仲的动作却是大出了婠婠的意外。
只见寇仲右手一扬,那被弹出了塞子的酒葫芦直接抛向了天空,那满葫芦的酒水立即从出口处流了出来。随着酒葫芦的旋转,那流出来的酒水恍若银河落下九天,晶莹透彻中直接朝寇仲劈头盖脸的落下。
右手一伸,做西子捧心状接过那落下来的酒水,双掌合十一运,立时掌心上浮现了一把的细碎冰块,同时还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
见状,婠婠不由一惊。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正想要退身避开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的天魔缎带此刻正被徐子陵死死的抓在了手上。
同时。
寇仲功力一运,立时一把的细碎冰块全朝婠婠和徐子陵两人的方向砸了过去,可谓是铺天盖地,恍若下了一场冰雹,竟是连徐子陵也包裹在了其中。不仅如此,寇仲在扔出一把后,接着又接住了那落下的酒水,重复起先前的动作来。
嗤嗤声不绝于耳。
夜空下,响起的尽是如那弓弩一般的破空声。
铺天盖地的冰块,恍若箭雨一般的将婠婠与徐子陵两人都裹在了其中。
这些冰块绝对有问题!
在寇仲甩出这些冰块的时候,婠婠心中已经有了这个猜测。否则的话,婠婠不觉得寇仲会这般做法,要知道在眼下局面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已经到了拼命的时刻。
徐子陵更是与自己近身战斗,危险姓可想而知。在岳缘身边卧底的这几天,婠婠虽然没有了解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但是对于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之间的那种兄弟感情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故而,对方用酒水化冰,再度当作暗器甩出,在婠婠看来这些暗器已经不同寻常了。
只是唯一让婠婠不明白的是寇仲为什么连徐子陵也包裹在了其中,竟然为了对付自己,连徐子陵的安危也没有在意?
三块晶莹透彻的冰块,从徐子陵的脖颈处擦过,直接打向了婠婠。
只是这碎冰一样的暗器究竟哪里不寻常婠婠却是察觉不出来,在她看来更多的还是为了给徐子陵打掩护。
虽然缎带被徐子陵死死的牵扯住,但是这不代表婠婠便没有任何的办法。不屑轻笑,婠婠小手一扬,直接五指轻伸,一把将快要打在自己心口的三块碎冰抓在了手上。
怎么一点威力都没有?
反掌,掌心上已经有了三块晶莹的碎冰,正在婠婠迷惑这暗器似乎没多大威力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徐子陵那一脸讥讽的笑容。
嗤!
恍若遇见了高温烈火,那三块被婠婠一把抓在手心的碎冰立即发出一声轻响,随即缓缓的消散开来,消失不见。确切的说,是这三块碎冰以极为诡异的姿态融入了婠婠的掌心。
“不妙!”
这种诡异的情景使得婠婠的纤纤柳眉不由得一跳,大惊失色,立时措手不及。
而在率先三块碎冰消失在婠婠掌心后,后面那些犹如下雨一般的冰雹彻底的将两人覆盖,只听一阵嗤嗤轻响,不论是打在了徐子陵背上,还是婠婠身上的碎冰,都恍若遇见了烈火一般占人身体便诡异的消失不见,没入了人体之内。
眨眼间,徐子陵和婠婠两人已经被数百块碎冰所包裹。
“呀!”
一声恍若夜莺啼鸣的娇斥声响起,球形的天魔力场再度轰然爆发。
不仅弹飞了那劈天盖地的碎冰,也将徐子陵像弹飞皮球一般的弹的倒飞了回去,整个人在屋顶上打了几个滚后,这才好不容易的停了下来。
见婠婠天魔力场爆发,弹飞了碎冰,也弹飞了徐子陵后,寇仲已经没有再度化酒为冰丢暗器了。而是连忙上前,一把扶过了滚到自己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风度的徐子陵。
坐正。
此时的徐子陵整个眉毛上都已经开始浮现出了丝丝寒气,浑身上下更是难忍那种诡异的麻痒,恨不得将全身皮肤抓破的抓狂感觉。还好是两人**虽然不同,但是同出一脉。
自身的**更是解除这个的解法,在被寇仲扶着盘膝而坐后,徐子陵立即运起了长生诀,以解那些没入体内的诡异寒气。
至于婠婠……
徐子陵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刚刚他比对方遭受的冰块还要多。
而寇仲则是站在了徐子陵的面前,紧张的看着婠婠。
“……”
比起徐子陵好不了太多,在婠婠的眉毛上也浮现了丝丝寒气,眉头上已经是结了丝丝寒霜。哪怕是婠婠现在一身的天魔真气死死的压制,但是与先前功力对碰的时候却是完全不同。
此时婠婠体内那属于寇仲的真气变得诡异起来,天魔真气虽然能够压制克制,但是却有着不小的困难,因为在刚刚那一刻婠婠措手不及之下中了不少的碎冰。
不仅是那种诡异的寒冷,最让人痛恨的却还是那种浑身上下的麻痒。
一口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嘴唇,尤其自己的脚板心,也中了一颗,此时的婠婠很想不顾风度去挠脚底挠痒痒,那种麻痒的使得她想要娇笑不已的痛苦感觉。
恨恨的怒瞪了寇仲和徐子陵一眼,婠婠对自己刚刚那产生的好奇郁闷不已,同样在她的心底却是将道公子岳缘彻底的恨了起来。在她看来,用出这种诡异的**,也唯有道公子岳缘了。
跺了跺脚,婠婠立时转身飘飞而去。
与此同时。
正在与邪王石之轩讨论合作的岳缘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很有些纳闷儿。
“没事儿,邪王,我们继续!”
感受了下自己身体没有出现什么感冒的诡异情况后,岳缘接着先前的话题与石之轩说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