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墨寒都还未醒呢,苏扬已经起身烧水了,就是为了师父能有一盆温水洗脸。
饭时,苏扬亲自将荤素均衡的饭菜端到墨寒床前,伺候她吃饭喝汤。要离开训练了,也千叮万嘱,没事就不要下床了,好生静养。
换药时,墨寒要赶苏扬离开,可他就是不肯,硬要亲自伺候。还说墨寒的包扎根本就不仔细,换药也要勤快些。
拗不过他,墨寒最终红着脸妥协了。而有一有二便会有三四五,后来墨寒一日一换药,而且次次都是苏扬代劳。
墨寒无奈抚额,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想让自己动弹,最好一直躺着,直到伤好全了为止。
终于在一个月后,墨寒的伤好全了,一丝伤痕都没有留下。
当然这也是多亏了小金弄来的玉肌膏,抹了之后不会留下丝毫疤痕,而且肌肤还会白皙滑嫩,如豆腐般软弹。
墨寒恢复了伤势,又开始监督两个徒儿训练了。
光是瀑布湖里找豆子的训练显然已经不能满足训练需求了。墨寒灵机一动,修改了训练方案。
早上,两个徒儿还是继续在湖中找豆子,午饭过后则是改为实战切磋了。
当然不是他们跟墨寒对阵,而是师姐弟对打。输的那人要包干隔天全部杂务,并且要接受惩罚,去瀑布下接受水流冲击。
第一日,小寒完败。
她不服气,说师弟自己老是开小灶,偷摸间超越了她。毕竟二人原本算得上是同一起跑线,训练量也基本一样,她不可能溃败得那么彻底。
苏扬笑了笑,拍着小寒的脑袋得瑟道:“师姐,输了就输了,你得认!”
小寒求助的看向了师父。
可墨寒并没有帮她,只但笑不语。
小寒咬咬牙,愿赌服输!她老老实实去了瀑布下修炼了,隔天也包干了所有杂务,而后继续锲而不舍的苏扬切磋拳脚功夫。
最终结果,小寒连败五日。
她郁闷了,自闭了,整天都闷着,连话都不爱说了。
苏扬察觉到小寒情绪上的变化,找到了墨寒跟前:“师父,师姐最近状态不对,好像有点钻牛角尖了,您要不要开导开导她?”
墨寒没好气的睨了苏扬一眼:“还不是你。她跟你切磋,都切磋得信心尽失了。”
“那也不能怪我呀。我是按照师父的吩咐,全力与师姐切磋的。再说,我若是放水,师姐赢了也不会开心啊。”苏扬狡辩道。
墨寒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得意,毕竟连胜五日,膨胀了也正常。
“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小寒年纪小,又是姑娘家了。换作同等条件,你必败无疑。”墨寒毫不留情的刺激着苏扬。“小寒的天赋比你高,你就可劲儿欺负她吧。假以时日,你会反被她吊打,到时候别怪她不留情面。”
话是很有道理的,苏扬听后也郁闷了。
得意是万万不该的。墨寒不管他,留他自己反省一下。
还转道安慰小寒去了,顺带给小寒传授一些技巧,应该可以帮助她打败苏扬,赢回信心。
墨寒找到小寒之时,她正蹲在院子的角落里长蘑菇呢,神情阴郁愁苦,长吁短叹。
“怎么了小寒,为何自己窝在这里?”墨寒坐在她身旁,紧挨着她。
小寒郁闷不已,开口就是一叹:“哎……师父,我辜负你的信任了。身为师姐还连续输给师弟五天,我、我觉得自己好失败啊!”
这小家伙,一脸郁闷不止,还摆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态。
墨寒没有责怪她,反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拥入自己怀中,“你不必妄自菲薄,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苏扬他能赢,也只是占了年龄和身躯优势而已。你是姑娘,体能力量上不如他也是正常的。”
她还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可是……这几日我也在给自己加训练量了,还是一点成色都没有,天天都输给师弟。再输下去,我怀疑他要反了我,抢我大弟子的名号了。”小寒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这倒是出乎意料,墨寒也没想到,小寒竟然那么重视自己师姐和大弟子的名分。
她笑了一声:“你担心什么。师父还在一天,他就一日是你的师弟,永远翻不了身。你比她早入门,师姐地位毋庸置疑。你才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
“可我还是打不赢他,我这师姐的威严何在啊。”小寒唉声叹气。
墨寒没觉得多大事,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击败苏扬吗,多大点事。师父传授你战术,你随我来。”
墙角里,苏扬眼看着师父和小寒出去了,他捶了捶墙。好气呀!他失宠了,师父最疼爱的弟子是小寒,不是他……
啊啊啊啊!苏扬气得捶胸顿足,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宠爱。
另一边,墨寒带着小寒往林子里走去。走着走着,忽问:“小寒,年龄和体能是苏扬的优势,那你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吗?”
小寒抬头望着师父,眸中带着希冀道:“难道我也有什么优势吗?”
“我说了,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当然也有属于自己的优势。苏扬他赢也只是一时的,未来的你一定会越来越厉害,终有一天会超越他。”墨寒肯定道。
小寒一瞬间燃起了信心:“请师父赐教!”
师徒二人停在了已经废弃的梅花桩处。墨寒望着她:“小寒,你需记住,你是个姑娘。你明知自己的短板在哪儿,那你就应该尽量避开。你想要赢苏扬的法子很简单,不要和他硬碰硬。”
小寒似懂非懂,“师父的意思是……”
“你知道的,苏扬他的武术路子偏阳刚,这是他自己本来的路子,他已经定型,已然没法转变。但你还是白纸一张,我现在教授你什么,你都能很好的吸收,并且逐渐定型。我的武功路数是肯定能克制苏扬的,你可愿意学习我的路数?”
一听可以克制苏扬,小寒没有犹豫,“我愿意学,请师父教我!”
“你该慎重考虑一下。老实说,其实我不希望你走了我的老路。因为这并不是一条坦途,称得上是艰难险阻的荆棘路。甚至……会约束了你日后的发展。”反而是墨寒犹豫了。
小寒十分坚定:“我不会后悔的,师父教我吧!我一定要打赢师弟才行!”
墨寒苦笑:“苏扬只能是你短期之内的目标,但你的眼光需要放得更长远才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不希望你打败苏扬之后就懈怠了。”
“学无止境,我不会懈怠的。我是孤儿,师父总是教导我,我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所以我会一直勤奋不休,直到站在最巅峰为止!”小寒小小年纪,道理倒是懂得不少。
墨寒叹了一声:“既然你执意要学,那我就教给你。但你切记,多学多看,千万不要轻易将自己定型了。战斗方式不应该是一成不变的,要学习别人的优点,如此才能越走越远。”
小寒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寒明白了,谨遵师父教诲。”
墨寒颇是欣慰,微微颔首:“师父的路数诡异难测,适合缠斗打消耗战。所谓消耗战,便是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既不正面对敌,又要缠住对手。以此来消耗对手的体力,甚至可以尝试激怒对方,使其露出破绽。”
“你身形娇小,你对上苏扬,战术便是一个字:‘躲’。只要你能等到时机,你就基本奠定胜局了。”
小寒听得认真:“我懂了师父!”
墨寒又道:“你明天且试一试,定是可以坚持更久。另外,你可以钻研一下躲避技巧,如果需要实战练习,可以找为师,或者为师给你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