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弟么,当然也是被白岳峰的执法弟子抓了回去!”
“晕~”张小花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了,先前自己待在天目峰顶的时候,一向都是将四不像随意扔着的,倒也没注意它是否吃过药草,可想来都数月没听看护药草的弟子讲过,那想必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嗯,就算是欢欢吃了药草,已经数月都没人说,没来由自己去试练的这几天,就被人发觉吧?更况且是被白岳峰的弟子发现!
最为荒谬的是,这跟人家白欢有什么关系么???
自己托付四不像跟白欢,那可是私自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人知晓,哦,若说有人知道,那就是大金刚邹书明了。这……即便是托付,四不像也是张小花的呀,啃吃了药草也是张小花负责,跟人家白欢没半个丹药的关系,传香教几时帮规怎么严厉了?
突然之间,张小花脑海中就是浮现出徐副堂主的身影,而且随之而来的,就是白岳峰峰顶的那个地牢!
“难道都是这厮捣的鬼?”张小花沉吟道:“没来由呀,就是数十两黄金嘛,值得下这么大的手笔?”
见到张小花脸上阴晴不定,鲁朝现又赶紧说道:“不过,有个好消息的,任师弟的那个坐骑很是机警,在被送往白岳峰的路上,瞅了个机会溜走了,嘿嘿,就是到现在也没个踪影。”
“咦?是吗?欢欢这家伙,腿脚还真不是一般的溜儿!”听到欢欢跑了,张小花心里一喜,这传香教内草木繁茂,也没什么猛兽,尽可够欢欢活着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张小花又问道。
“就是我们进谷的第二天,嗯,听师弟们说,也是凑巧,有个白岳峰的兄弟到天目峰有些事情,正好就是看到了欢欢在啃食药草,这才跟徐副堂主说了。徐副堂主听了之后,大发雷霆,说是拓丹堂的弟子冒着性命危险去奇桦林采药草,后方的天目峰居然放任牲畜啃食药草,一定要重罚,所以……”
张小花微笑着,摆手道:“原来如此呀,我说陈大当家脸色怎么那般不好看,原来是怕我多心呀,唉,其实也没什么的,徐副堂主执法分明正是好的,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哦,任师弟这般想法那倒是好的,只是弟兄们都是觉得有些重……”
张小花不置可否,随即又是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
“任师弟……”
“唉,没关系的,这内伤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想多活动些也是不行,走吧,鲁师兄,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屋里吧。”
“嗯,任师弟这话没错,这在不吐血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说着,鲁朝现伸手搀扶着张小花慢慢的走回小屋,张小花一番“弱不禁风”的样子。
离张小花所居住远处,一个阁楼上,一双眼睛谨慎的盯着张小花,以及他的小屋。
张小花一天都是呆在屋内,只有午后和傍晚稍微在屋子外面露了一面,依旧的面如淡金,似乎伤情没有半分好转。
不多时,天色就是暗了下来,张小花低声道:“鲁师兄,小弟要回去疗伤,若是没有我的吩咐,还是不要进来的好,否则极易走火入魔的。”
鲁朝现点头道:“这个请任师弟放心,跟师弟走了这一路,其它的不知道,对于这一点儿可是深有体会的。”
随后就是悄悄走了出去,果然脚下不带一丝的声响。
背后的张小花早就笑破了肚子,直到鲁朝现掩了房门,这才实在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将出来。
等开心的笑过,张小花合上嘴,一丝冷笑从嘴角流露,手中的法诀一掐,立时就是从屋内消失,径直遁出小屋。
等他在黑暗中露出一个脑袋,远远看看那个阁楼,鼻子中“哼”了出来,自己的神识虽然暂时不能恢复如前,可感觉却是比以前更是灵敏,虽然那阁楼上不曾有什么人的面目被看到,张小花也是知道,那里肯定有人在观察自己,若不是心中有鬼,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张小花径直就遁出了天目峰,从另外的半山腰间钻出,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方向,身形纵起,沿着前日拓丹堂师兄带领的路,就是御风飞去。
两顿饭的工夫,远方就是白岳峰可见了,张小花不敢大意,放低了高度,只在丛林间飞行,一等靠近白岳峰,立刻就是遁入土内,丝毫不停顿,就是往山峰顶上而去。
白岳峰顶,依旧的安静,只有山风吹得树叶和药草哗啦啦的作响,此时月亮还未升起,只隐隐有些灯火在地牢的上方,正是夜行的好时机。
张小花遁到地牢左近,先是探出脑袋仔细看看,将周遭一丈的动静都是听着心里,随即熟门熟路的进来地牢。
此次前来地牢,却是跟上次不太相同,那次是白日,这地牢甚是僻静,并不见什么声响,而张小花也是大致看看,就赶紧离开了。这次刚刚从一个牢房的一角露出身形,就是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了张小花一跳,还好,这间牢房正是空荡荡,并没有任何的活物。
张小花不敢怠慢,将神识放开,牢房外面也有几个彪形大汉的弟子,应是执法弟子吧,手里拿着一些张小花看不懂的刑具,走来走去,间或,还有几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被执法弟子或拖,或拉,不知往哪里挪动,那些男子要么身上血肉模糊,要么已经气息奄奄,都是受过刑罚的样子。
“拓丹堂难道有这么多犯了错的弟子?”张小花有些无语。
张小花此时神识有限,只凭着上次来时的记忆,一间一间的遁行,想要找到白欢的踪迹,可是几乎都是找遍,也没有找到似乎的踪迹。
“难道自己错了?”张小花心里泛出一丝的愧疚:“可能是冤枉了好人,或许白欢只是被训斥一顿吧。”
张小花想着,心里一宽,就是想要遁出地牢。
可就在此时,两个弟子从他头顶走过,一人低笑道:“孟师弟却是自在,跟着徐副堂主过红火的日子,先前总是在晚间过来,如今都是不见他的踪影。”
另一人听了,神神秘秘道:“拉倒吧,孟师弟早就来了,不过,就是在小单间儿伺候一个弟子,这都好多天了,他死活就是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刚才我还看他气冲冲的进去呢,想必今日是最后一天吧。平时可没见他那么失态。”
“咦?孟师弟可是严刑逼供的能手,谁到了他手里不都得松口?这又是哪家的孩子犯错了?”
“哪里的我可是不知,只听孟师弟说,那小子一口就是咬定‘打死都不说’!”
“打死都不说!”这句话如同闪电般劈在张小花的脑海中,这……这似乎是当日自己从天目峰顶下来之时,托付四不像给白欢的时候,说过的一句俏皮话吧!!!
这必定是白欢无疑!
正想间,就见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肌肉凸起老高的莽撞汉子,精赤着上身,脸上阴沉一片,就似旁人欠了他一斤黑豆钱似的,“咣当”地一声巨响,就是将一个精铁的小门关上,随即又是将粗大的锁链锁上,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两人见状,陪着笑脸道:“孟师弟,还是不顺利?”
“哼!”那孟师弟冷哼一声,也不多话,横冲直撞就是从两人中间走过。
那两人也不敢不理,赶紧闪在一边,将廊道中不多的空隙留了出来。
等孟师兄走过,两人犹自不甘的看着被他们高了一头的背影,想啐一口,却是不敢,只咬牙,低声道:“走,找个小羊羔出出气!”
说着就是随便捡了一个地牢进去,不多时,一阵的惨叫声又是传了出来。
张小花在旁边看着,眼中闪着冷光,等三人都是走远,其他执法的弟子也是不在,悄然就是遁入刚才孟师弟走出的牢房。
一从地上冒出来,张小花不觉就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满屋都是血腥的味道,虽然不能目视的极为清楚,可神识中却是看得眼前这人正被吊在一个高大的刑架之上,双手往上举着被粗大的铁索捆住,两只脚也是死死的钉在刑架下面的铁钉上。
这人头发披散着,掩住了脸面,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想必已经毙命。
张小花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夜明珠掏出,借着微弱的光华,走向这人。
还没走近,就看到那人身上皆是赤裸,无数的血痕排满了全身,早就干涸,上身还是有不少的鞭痕,却是没有多少的血迹,正是刚刚鞭挞。
张小花走到跟前,小心将那人脸上的头发撩起,他心里已经念过无数遍的阿弥陀佛祈求这人不是白欢,可是当他看到已经没有了血色的面容,不觉还是呆立在了当场,这不就是白欢,还能是何人!!!
一时之间,张小花自从那天傍晚见到白欢起,所有的点滴都浮现在脑海,这……不过就是个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弟子,或许会有欺负一下其他弟子稍稍占点儿便宜,可从来不管做什么大的错事,怎么……就会落到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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