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安妮大闹了一场,还是没有改变阿肆即将注射基因药剂的事实。
最后就是,看到妹妹哭了的皇储同意她一同前往。
在去往训练室的路上,安妮抱着幼崽不肯松手,还一直喋喋不休,“幼崽,你听姨姨说,虽然这次姨姨不能救你出水火,但姨姨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待会儿你要是受不住,我们就立马跑路!”
皇储在旁边听得好笑,“药剂是注射在体内,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安妮没理她,继续和怀里的幼崽说,“我们不听这些,反正只要受不住我们就跑,姨姨小时候最擅长逃跑了,我跟你讲**。”
她接下来的话被一只带着奶香味的小手给全堵了回去。
安妮:……
哭唧唧,幼崽你这是嫌弃姨姨了吗?
堵住了人类的嘴巴,阿肆顿时松了口气。
这个人类话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多,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反反复复就是那什么药剂的事,吵得他想黑屏!
他可是系统,他会怕一个破药剂!
简直是笑话!
试探着松开手,阿肆警惕的看着那嘴巴,见它没有再次打开的计划,才彻底移开手,随后便闭上眼,在脑子里喊伴生系统。
‘亲爱的阿肆,找你可爱的伴伴什么事呀~’熟悉的花瓣过后,骚包的伴生系统登场,具象化的小人手里还捏着一个比它自己还高的手账本。
阿肆翻了个白眼,‘一会儿人类可能要对我动手,你注意给我屏蔽痛觉。’
伴生系统立刻站直,‘什么?!这些人类竟然敢对你动手!’
‘你小声点,是想把我的意识空间炸了吗?’
‘不是,为什么呀?这些人类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我还看到你的积分涨了一百分呢,为啥呀,为啥呀~’
‘停!’阿肆觉得喊伴生系统出来就是个错误,但却又不得不让它出来,毕竟他现在已经没了系统权限,要想屏蔽痛觉只能依靠伴生系统。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
阿肆强行打断伴生系统的话,话太多了,他诞生的时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带了个这种伴生出来!
一点都不符合他惜字如金的高级气场!
大概是想要让阿肆放松一点,训练室布置得十分梦幻,咋一进去,还以为进了童话森林。
阿肆搂着安妮脖子的手紧了紧,小小的嘴唇蠕动了下,想吐槽却又碍于语言不通。
安妮以为他害怕,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幼崽,不怕啊,姨姨陪着你呢。”
妮娜从她怀里把孩子抱走,“你就别进去了,在外面等着吧。”
安妮眉头竖起,还来不及抗议就看到女王的亲卫走了过来,她立刻收了音,神色冷漠,转身就走。
苏诺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没说什么,便带着妮娜和阿肆进了里面。
浴桶放在树屋上,是一个小鸭子的形状,阿肆瞅了两眼便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
这个浴桶太丑,没有奇米大叔做的好看。
“把孩子放进去吧。”
是个熟悉的声音,阿肆扭着脑袋看过去,是冰山奶奶?
冰山奶奶的脸好像更瘫了,连笑纹都看不到,难道这就是位高权重的人类固有的通病?
那以后他的麻麻也会变成这样吗?
见崽崽一直看着她,女王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十分浅淡的笑。
阿肆唰的转过头。
有些人类是真的不适合笑啊!
太惊悚了!
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笑起来的时候就那么吓人呢!
就在他和奶奶进行友好的眼神互动时,麻麻已经十分麻利的扒掉了他的衣服,只留下一条小裤裤,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果断的送进了那个丑丑的浴桶里。
阿肆:……
能反抗吗?!
我不是很理解你们人类的审美啊!
“开始吧。”
浴桶里面装着乳白色的液体,阿肆泡进去的时候,感觉十分舒服,然而还没舒服两秒钟,就看到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刀疤脸大叔举起了一根有他手指那么粗的针筒。
阿肆眨巴了下眼睛。
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略慌。
在他过往的经历中,针筒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坏人会用这个陷害宿主,宿主也会用这个进行反杀。
眼前这刀疤脸大叔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
而且他还对着他笑!这笑甚至比女王奶奶的笑还要惊悚!
忘记自己身份的崽崽脑补了十万字的阴谋,一颗战斗的心灼灼燃烧。
来吧,人类,让聪明的系统揭穿你的阴谋吧!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针筒,他兴奋的昂起头,眼睛亮亮的,摩拳擦掌的等待着命运的一刻,就在针筒离他只有一颗米的距离时,他大眼睛一瞪,大吼一声,“……呜哇!”
阿肆:……
大意了!
竟然忘了语言系统这个大问题!
燃烧的战意就这样输在了拉胯的硬件上。
算了,还是躺平吧。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系统了,此时此刻他只是一枚柔弱无助的小宝宝。
“宝宝怎么了?”突然听到阿肆那声哭腔,妮娜紧张的向前迈了一步,又硬生生的忍住,“不害怕啊,没事的,妈妈在呢。”
她话音刚落,阿肆感觉手臂上像是被蚂蚁啃了一口,低下头一看,针筒已经插进了白嫩的胳膊。
随即一股霸道的力量就冲了进来,与之相对应的还有剧烈的疼痛。
‘伴伴!’
阿肆一声咆哮,吓得本就时刻准备着的伴生系统一抖,‘阿、阿肆,我在,我马上!’
痛觉屏蔽开启,阿肆松了口气,‘伴伴,我以后再也不嫌弃你……’
他话还没说完,刚消散下去的疼痛立刻席卷而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呜哇哇哇!”
妈呀,痛死系统了!
‘阿肆,阿肆,对不起,痛觉屏蔽失败了,宇宙神说,痛苦也是人类必须经历的过程,他……他让你自己承受。’
阿肆:……
此刻他已经痛得放不出狠话了,全身都被撕扯着,像是有十几万把锤子在身体的每个细胞进行敲打缝补,除了哭嚎,他只能不停的拍打水面,想以此来缓解,可根本毫无用处。
妮娜在旁边慌得手足无措,想要上前,却又不能,只能硬生生的看着她的孩子在那里受苦。
站在训练室外等待的安妮听到幼崽那凄厉的哭声,心里的噩梦被勾起,她抱着柱子,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嗷呜呜……”
痛呼声渐渐弱了下去,妮娜心底一松,随即提得更高了。
一级激发药剂注射一支至少会持续疼痛一个小时以上,可阿肆只哭了不足两分钟就没了声音,这太不正常。
妮娜心里慌乱,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旁女王也连忙跟着上前,他们扑到浴桶旁,就看到小人仰躺在水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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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人类终于要对系统动手了,紧张,兴奋,看我惊天一吼!
“嗷呜~”
灵魂系统阿肆:……呵,这无情的世界,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