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a区,上空似乎笼罩着厚厚的阴云,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今晚九点广场集合,秘密撤退。接到通知的异能者,只允许携带两名家属。”接到这样的指令,周武坐在客厅中,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惹那个珊瑚,更不会算计唐与盐。谁能够预计,那小子竟然成长如此迅速?谁能够相像,低调的珊瑚,竟然会为了唐与盐出手?
  王莉在一边狂叫:“只能带两名家属?我们可是有两个儿子!”
  周武冷冷道:“你选一个带走!”
  王莉泪流满面,哀求周武:“求你了,就让我把儿子都带上吧。王强那边我都可以不管,我只求你一件事,把两个儿子都带上。”
  一阵痛楚,袭上心头。
  “呕!”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周武面色惨白,张开嘴,牙齿缝里还残留着血迹:“这么爱孩子,那就——你留下吧。”
  王莉呆住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
  “留下来,也不见得就会死吧?”王莉偷觑了周武一眼。
  周武反手抹了抹嘴角,看着手背上的鲜血冷笑:“闻先生是什么手段,你不清楚吗?”
  深知闻清和心思的周武,一听到这样的指令,就头皮发麻。
  撤退?不如说,是屠杀的前奏。
  在闻清和撤退之前,他怎么可能放过唐与盐、珊瑚?只有唐与盐那样的毛头小子,才会提议酒馆见面谈判。这不是给对手留下了部署、谋划的时间吗?
  王莉傻傻地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周武。
  半晌,她从地上爬起来,神情凄然,四肢僵硬:“我……我去抱小宝抱过来。他还小,离不开我。”
  周武的右手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只有暂时性的疼痛,才能让他忽视心中的内疚、后悔、痛苦。
  闻家别墅,成了指挥中心。一道又一道指令,就从这里发布出去。
  吴诚已被治愈,除因失血而有些头晕之外,行动自如。只是,手掌再也找不回来。
  他坐别墅大厅的沙发上,一直不肯休息。闻夫人在一旁掉眼泪,骂着闻清和:“非让你去!为什么派你去!那个唐与盐,就是个瘟神!沾上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吴诚看着姐姐,柔声道:“去了22个人,只活了我一个,也是种幸运。”
  闻夫人还在哭,闻泽真冲过来,尖叫道:“我的衣服,为什么只收了两箱?还有我的鞋子、玩具、首饰……你都没给我收好。”
  闻夫人收住了眼泪,低声骂她:“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可劲地欺负唐与盐,他就不会斩断你舅舅的手掌。”
  闻泽真大吼:“都怪我?都怪我?是不是要我给他偿命,你们才开心?”
  闻泽天从书房走出,站在二楼的回廊之中,咬牙低声吼:“什么时候了?还闹腾!赶紧收拾东西,让司机送到军营待命。”
  他死死地盯着闻泽真,一字一句地说着:“要命的话,给我闭嘴!”
  闻泽真抬着看着哥哥,眼睛里满是委屈:“我们为什么要走?”
  “没时间解释了。你是军人的女儿,就要服从命令!”
  闻泽真站在客厅中央,缓缓蹲下,抱着膝盖,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唐与盐……你为什么拒绝?你为什么不肯站在我们这一边?”
  不管闻泽真是否情愿,闻家人还是被安排着到了军营,坐上一辆改装过的军用吉普。
  每个来到军营的人,都被强制喷上一种药剂。这种药剂的气味,有点类似臭豆腐味儿,闻泽真眉毛皱在一起,叫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不要!”
  士兵冷着脸,没有说话。像个机械一样执行着上司的命令,举起手中的喷壶,对着闻泽真头顶。
  “呲呲呲”按了三下。
  那股浓浓的臭味,让闻泽真感觉自己是只阴沟里的老鼠。她刚想尖叫,却被母亲一把捂住嘴,满面惊恐:“别叫、别叫!如果被丧尸听到,你就没命了。”
  闻泽真一把抓住母亲,在她耳边咬着牙,问:“丧尸?什么丧尸!不是撤退吗?你到底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