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吴勉的变化
因为没有早做准备，这一对新婚夫妇只能暂住在后院的厢房当中。他们带来的下人开始打扫整个王府，忙乎了一天便将王府打扫的焕然一新。这一对新婚夫妇没敢住在赵王的寝室，他们俩转了几间客房之后，住在了原先和寿长公主的寝室当中。因为老王爷的信里嘱咐过，故而那些老家人也没有阻拦。
陪伴这一对小夫妻的除了下人之外，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监，和一位身材高大的护卫。他们住进来之后，老太监借口郡主娘娘不喜生人，将除了自己和护卫之外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等到所有的外人都离开之后，这一对小夫妻突然变了样子。郡主娘娘变成了清秀可人的赵文君，而郡马爷变成了白头发的吴勉。老太监是归不归，大个子护卫变成了黑大个子百无求。这时候，小任叁也从地下窜了出来。
归不归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小任叁之后，说道：“人参，老人家我就说你可以装扮成个服侍老人家我的小太监，你不听一定要藏到地下去。”
“呸！谁听说过我们人参娃娃又当太监的？这不是败坏了我们人参的名声吗？”小任叁淬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老家伙你才是太监，你们全家都是太监……大侄子，没说你。看你这一身的毛，说你是太监谁信？”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家伙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可惜孙无病被百疆召回去了，它要是还在的话，老家伙你准备把他扮成什么？”
“孙无病的脑袋还是人模样，套上衣服之后随便说它是个护卫，总有人会信的。”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对着身后的吴勉、赵文君看了一眼之后，继续说道：“现在不论是广仁、还是童戚振都不敢轻易的前来捣乱，广义还在幽州城瞎转悠。我们在这里等着妞儿生了孩子都没有问题……”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赵文君脸红的好像一块红布一样，低着头不敢言语。老家伙嘿嘿一笑，仗着自己人老奸猾还想要说几句玩笑话的时候，突然看到吴勉的白眼已经冲着自己翻了起来，他身后还闪过一丝夕阳泛秋水一样的光芒。归不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随后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腆着老脸继续说道：“看看我这破嘴……这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文君你别见怪，不过话说回来了，差不多也该给孩子起名字了吧？想好起什么了吗？”
“这个吴郎已经想好了，您老人家算的是个女孩，就叫她吴梅儿。”说起自己孩子的时候，赵文君脸上出现了少女过渡到少妇应有的慈爱笑容。随后她有些娇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继续说道：“吴郎说我是在冬日初雪梅花开放的时候见到我第一面，不过我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归叔叔你说他是不是骗我？”
还没等归不归说话，一边的百无求忍不住说道：“不是老子说你们，妞你男人姓吴，你们给孩子起名叫梅，这又无又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俩的孩子怎么也会大富大贵的，依着老子说就叫吴富贵……妞儿，你男人这姓挺格路啊……”
最近这半年多吴勉收敛了脾气，百无求对这个白发男人已经没有了什么警觉，说话的时候也敞开了说……
百无求正在说话的时候，就见已经变了脾气的吴勉笑呵呵的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册子，随后在上面写写画画。这个动作吓到了百无求，它指着白发男人手里的小册子，对着身边的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叔叔这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先记下来，等着他们家姑娘生出来在报复老子？那张纸上面百无求三个字老子认得，怎么一张纸都要写满了……”
“傻小子，等着妞儿的孩子生下来，你先回百疆那里躲个一年半载的。”归不归苦笑不得的看了一眼百无求，随后回头看着吴勉嘿嘿一笑，说道：“它的事和老人家我无关，你也知道的，这傻小子一只妖，我老人家和它不是太熟。”
“看看两位叔叔，吴郎是在和你们开玩笑。”说话的时候，赵文君从自己夫君的手里抢过了小册子，三下两下将小册子撕成了碎片。随后冲着正在苦笑的吴勉做了一个鬼脸，对着他说道：“以后不会再和归叔叔、百叔叔玩闹了，除了我之外，他们都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们一旦恼了，那就不好了……”
“我听你的，不在和他们玩闹了。”吴勉冲着自己的妻子微微一笑，正要再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蹲在地上看着‘账本’的小任叁大声吼道：“这上面怎么还有我们人参的名字！吴勉，你连我们人参都不放过吗……”
一场小小的闹剧过后，吴勉、赵文君这几个人、妖算是在这里住下了。归不归假扮的老太监作为管家，将府中一切都打点的井井有条。吴勉、赵文君夫妇出门还是以郡主、郡马的面目示人，也没有什么破绽被人发现。
一晃几个月过去，赵文君的肚子一点一点大了起来。按着归不归的推算，还有十天，便到了她的生产之日。稳婆、老妈子归不归请了一大堆，听说是给郡主接生，金陵城的稳婆都坐不住了。
这时候，吴勉多多少少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他甚至开始向稳婆打听起来女人生孩子的事情，谁能相信当年那个沾火就着的小白脸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这天早上，吴勉搀扶着赵文君来到了厅堂，准备和归不归以及两只妖物一起吃早餐。就在他们坐好，归不归准备开饭的时候。一边瞅着吴勉的百无求突然“咦？”了一声，随后指着这个白发男人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老子怎么瞅着你叔叔那么别扭……不是那个意思，老子好端端的找抽吗？你们看看他，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这时候，小任叁也跟着说道：“大侄子你这么一说，我们人参也开始觉得别扭了……头发！你们看看吴勉的头发……他的发根变成黑色的了……”
被小任叁这么一提醒，归不归和百无求这才看穿问题出在哪里。吴勉的发根竟然有一点点变黑，他这是到了衰弱期了……
这时候，吴勉已经走到了铜镜前，他仔细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果然发根当中出现了不以差距的一点点黑色。不过吴勉的衰弱期还在两年之后，为什么会提前到了？
归不归看出来了吴勉的心思，当下他解释道：“下了老人家一条，这应该是上次你的术法、种子力量融合在一起的反应。不过你也别担心，徐福和你一样，还不是一瓶丹液就能改回来……”
说话的时候，老家伙已经从怀里掏出来装满了丹液的瓷瓶。递给了吴勉之后，自言自语地说道：“等着你们家小姐生出来之后，老人家我也要炼制几炉丹药了。这丹液没有几瓶了，未雨绸缪也要备上几瓶了。”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吴勉已经仰脖喝下了丹液。原本应该瞬间便变回白发体制的，想不到吴勉的头发却没有一点变化。而且他发根的黑色反而快速的向着发梢的位置蔓延开来，最后就在文君、归不归和两只妖物的面前，变成了一头乌黑的头发……
这时候，除了赵文君在外，厅堂里面的归不归和两只妖物都呆住了。
第341章 不留遗憾
看到了吴勉喝下丹液却变成了黑发，归不归立即对着小任叁说道：“石灰……明矾，和上次一样……不要在金陵城拿，去周围府县的染坊……快去。”
看着小任叁一头钻进了地下之后，归不归继续对着百无求说道：“傻小子，你去外面，拦住下人们谁也不让进来……私下就说郡主小两口在闹别扭……快去。”
打发走了两只妖物之后，归不归回身冲着吴勉苦笑了一下，说道：“原本这样的情况，老人家我建议你到外面躲几天的。不过现在妞儿临盆在即，这样肯定是不合适的……”
妞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看着他们几个人的反应，应该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似乎吴勉头发变黑，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当下赵文君忍不住开口说道：“出了什么事？吴郎不会有事吧？”
“你夫君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他早年间得过一场怪病，每隔几年头发就要变黑。”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别人的头发都是由黑变白，你夫君有点特殊。他天赋异禀生下来就是白发，每隔几年就会变回黑发。只是你黑发的夫君容易生病，现在文君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了，他担心照顾不了你……不过只要再过几天他自己就能恢复过来，这么多年我们都习惯了。”
归不归几乎没有在赵文君的面前动过心眼，妞儿对这个正经起来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老人还是没有什么戒心的。这才放下心来，对着吴勉说道：“这有什么？刚才看到几位叔叔的样子，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看惯了你白发的模样，在看黑发觉得你又俊俏了许多。”
吴勉冲着自己的妻子笑了一下之后，说道：“他们比我更在乎头发是黑是白，好像头发变黑了我就不是我了一样。”
赵文君还想再说几句笑话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突然乱动了几下。没有防备之下，赵文君叫了一声。吴勉见到急忙安抚了一阵，随后搀扶着自己的妻子回到寝室休息。
等到他再回到厅堂的时候，小任叁已经将几件染发的物品拿了回来。归不归用铜盆用酒水将这些明矾、石灰之类染发物品调开，随后让吴勉躺在已经收拾好的饭桌上，老家伙一点一点的将浆糊一样的染料涂抹在了他的头发生上。
“其实你肯出去躲躲的话，也未必是坏事。”归不归一边在吴勉的头发山涂抹染料，一边继续说道：“现在文君生产在即，你突然消失的话。就算广仁、童戚振还想有什么动作的话，也不敢轻易动手了。你的衰弱期不在这几天，他们不敢动手的。”
“你也说文君就要生产了……”吴勉看了归不归一眼之后，继续说道：“这个时候你让我躲开？这是文君最后一世了，你是我会不会躲开？”
归不归苦笑了一声，原本还想要再说几句。不过看着吴勉的态度坚决，当下只能将后面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
这个时候，坐在桌子上看着归不归给吴勉染发的小任叁突然说了一句：“老不死的，以往吴勉头发变黑的时候，一瓶丹液就变回来了。为什么这次丹液不管用了？”
“因为现在他不是以前的那个吴勉了。”顿了一下之后，归不归继续说道：“上次他重开了封印的时候，已经将术法和种子的力量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所以衰弱期的时间提前了，原本完试万灵的丹液也……”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随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徐福……他也是这样，丹液对他也无效了……这么多年，他一直以白发的相貌示人。他也是染的头发……广仁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再次对着吴勉说道：“你不用自己躲了，我们一起躲躲……人参，你马上去断妙山让孙无病回来。只要躲过十三天就好，老人家我还有一处谁也不知道的洞府，我们马上过去。文君要小心一点……”
“我哪也不去。”没等归不归说完，躺着的吴勉再次开了口。他看了老家伙一眼之后，继续说道：“我答应过文君，让她在这里生孩子的，我不会让她失望的。广仁、童戚振的目标是我，你们都是由靠山的，他们不会难为你们。”
说话的时候，吴勉坐了起来，拿过了身边的毛巾擦拭着头发。嘴里继续说道：“如果我不在了，你们照顾好文君和吴梅儿，我就算魂飞魄散也承了你们的恩情。”
之前吴勉的术法、种子力量被封印那次，归不归曾经因为吴勉动过放弃长生不老之身的念头，还打了他一巴掌。不过今日不用往日，老家伙也不敢再来那么一次了。当下只能苦笑了一声，说道：“把你的亲生骨肉让我们照看，你说真的吗？先不说老人家我一把年纪了，就说百无求它二百五的性子，真来个人贩子，能把它也一起拐跑了。人参更不用说了，它就是占了这个小小身体的福。喝酒、嫖院什么它没干过？人参可是连娘娘洗澡都敢偷看的，我老人家想起来都替你害怕……”
说到这里，归不归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对着吴勉说道：“你自己的孩子别指望别人给你看好，孩子在哪里生的无所谓，怎么长大的才最重要。听老人家我一句劝，只要你答应，文君那里老人家我替你去说。”
听了归不归的话，吴勉沉默了片刻，随后对着老家伙说道：“吴梅儿这一生过的不如意，她还有下一世可以弥补……文君不一样……这一世之后她就要彻底消失了，我不想她有一丝一毫的遗憾……”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勉突然笑了一下。看着沉默起来的归不归继续说道：“之前我以为自己对文君，还是对妞儿那时的感情。后来我知道自己错了……这一世赵文君是吴勉的妻子，我没有办法重塑她的魂魄，那就让她这一世不带遗憾。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这时候，百无求回到了厅堂，听了吴勉的话，它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二愣子一边哭一边对着面前的‘白发男人’说道：“小爷叔，老子帮你……你别听老家伙的胡说八道，你放心让妞儿在这里生孩子。别说广仁、童戚振那俩王八蛋了，就算是徐福那老犊子来，老子都给他揍回海上去……”
“老人家我明白了，不就是十三天吗？我老人家陪着你一起撑着。”说话的时候老家伙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着吴勉继续说道：“老人家我看看广仁、童戚振会有什么样的能耐……你这是做什么？老人家我不用这个。”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吴勉已经取出斩鲲，想要把它暂时交给归不归使用。没有想到的是，老家伙却一把将法器推了回来。随后冲着吴勉笑了一下，说道：“有件东西也是时候让你开开眼界了，原本老人家我打算曾你的光，不用自己的法器，现在看起来不用是不行了……”
就在归不归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小任叁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小家伙对着吴勉、归不归说道：“断妙山没有妖物了……百疆好像带着孙猴儿它们转移了，我们人参走了一圈，一只妖物都没有遇到。”
第342章 枯刹
断妙山出现变故了……归不归对断妙山的妖物并不放在心上，不过现在那边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计划。没有了那个挥舞着大棍的孙猴子，只凭着自己和百无求还是少了一些胜算。
原本归不归还有席应真这张王牌，不过老家伙听说现在那位大术士已经带着张松和两只龙种住在了泗水号的财神岛。前去财神岛一来一回也不止十天了，当下，归不归之能自己想办法了。
就在吴勉头发变白的当天夜里，归不归将百无求和小任叁叫到了自己的寝室当中。随后将自己傍晚画好的一张地图交给了它们俩，一阵叮嘱之后，两只妖物各自施展遁法在老家伙的面前消失。
看着它们俩消失之后，归不归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个老伙计了，想不到还有这一天。这次不见点血是不行了……”老家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着吴勉、赵文君的寝室走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吴勉、赵文君准备起来洗漱的时候，一推开门就见那个老家伙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文君小姐有些惊讶的叫了一声“呀……归叔叔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这儿坐了一晚上吧，怎么不进屋里坐坐？”
“瞧瞧文君你这话说的，关系再熟我这个做大伯子的也不能去你们小两口的房里。”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回头冲着吴勉做了个鬼脸。随后他继续说道：“也不算坐了一晚，人上了年纪之后觉少，老人家我一早上睡不着出来走动走动。”
“年纪大了就别乱走，说不定哪一脚就走近乱坟岗了。”吴勉忍不住说了一句之后，还是伸手将老家伙从台阶上拽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不是说你也要动用法器了吗？怎么我看不到……”
吴勉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人影一晃，就见百无求扛着一口巨大的棺椁出现在了吴勉、归不归和赵文君的面前。将棺椁扔在了归不归的面前之后，他扯着嗓子吼道：“老家伙，老子差点死在里面！天底下哪有把法器藏在棺材里埋起来的？要不是老子命大，就给你的法器陪葬了……”
看到了二愣子将这口棺材带回来之后，归不归这才常常的出了口气。随后他笑眯眯的走到了棺椁前，围着这口棺椁转了一圈之后，这才回头冲着吴勉、百无求说道：“当初老人家我用它误伤过亲人，当时心里别不过这个劲，几次寻死觅活的。后来徐福出了个主意，让我老人家立一座衣冠冢，算是给那个苦命的孩子陪葬了。我老人家就将这件法器一起埋在了里面……”
说到底这里的时候，归不归一把掀开了棺材盖。吴勉居高临下看到棺材里面是一个身穿方士服饰的木头人，看这木头人的相貌，简直和归不归一模一样。在木头人身上还有一条锈迹斑斑的铜龙，这条龙惟妙惟肖将木头人盘了起来。如果不是它身上的锈迹，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一条真龙。
“枯刹，我要接你出来……”归不归看着棺椁里面的铜龙，表情肃穆地说道：“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做了错事的明明是我，却把你关在里面千余年……归不归给你赔罪了……”
说话的时候，老家伙竟然对着棺椁行了大礼。这时，天空当中突然飘过来一团乌云，将太阳遮盖了起来。随后从棺椁里面竟然发出了一阵一阵的龙吟。
吴勉皱了皱眉头，随后将身体挡在了自己妻子的面前，随后对着赵文君说道：“你先回去，我不叫你不要出来……”文君小姐知道轻重，当下挺着大肚子又回到了寝室当中。有自己夫君和归不归他们在，那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就在赵文君回到自己的寝室，关上门的一瞬间，天空当中突然下起了大雨，随着一声咆哮，那条那时锈迹的铜龙从棺椁里面飞了出来。它在大雨当中来回穿梭，经过雨水的冲刷，铜龙身上的锈迹都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来里面金色的身体，看起来好像黄金一样。
“龙行风雨……老家伙你这是一条真龙。”看到了这条叫做枯刹的铜龙在半空中翻滚个不停，吴勉忍不住继续说道：“世上不可能有人炼制出来真龙。”
“这世上还不可能有人炼制出来帝崩，这不一样被炼制出来了吗？”归不归站在大雨当中，痴痴的看着已经被雨水彻底洗刷掉锈迹的铜龙。深吸了口气之后，带着哭腔对着它说道：“当年做错事的是我，不应该连累你的……看在当年你我一场宾主的份上，能否再……”
归不归的话还没有说完，半空中的铜龙突然一声长啸，随后向着乌云最密集的位置冲了过来。随着铜龙冲进了乌云当中，随着再一次龙啸，乌云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黑云一次消失的，还有刚才那条和真龙没有什么差别的铜龙枯刹……
这时，清晨的阳光再次照射下了下来。如果不是停在寝室门前的这口棺椁，加上满地的雨水，谁也不会相信刚才出现了那样的一副奇景。
百无求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棺椁，这才开口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这就是你说的法器？你上辈子是不是救了玉皇大帝？要不然凭着你这个糟老头子，趁这样的法器？不过话说它什么时候飞回来？老子的法器就是儿子的，你把它借给老子耍耍……”
“它走了……”归不归苦涩的咧了咧嘴，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枯刹这就算和老人家我一刀两断了……”
“等等……你敢不敢再说一边？”听到了归不归的话之后，百无求的眼睛瞪了起来。它冲着归不归大吼道：“老子忙乎了一晚上，差点把命都丢在你的坟头里了。现在你和老子说什么法器飞走了？老子白忙乎了？你知不知道老子和任老三……任老三呢？坏了！老子忘了回去救它出来了……老家伙你等着！等着老子把任老三带回来的……”
说话的时候，百无求再次施展遁法，身体消失在了空气当中。看着二愣子消失之后，吴勉看着一脸沮丧的归不归说道：“是用真龙骨骼浇筑铜胆吗？”
“还以为你能安慰老人家我两句……”归不归有些哀怨的瞅了吴勉一眼之后，继续说道：“不用想了，你真不是炼器的材料。是将夭折的幼龙魂魄灌注到这铜胎当中，这铜龙是徐福亲手炼制的。里面按着真龙的五脏六腑，血脉、气脉炼制出来的。铜胎里面有龙血运转全身，就说它真是一条龙，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归不归继续和吴勉解释枯刹来历的时候，刚才消失的百无求再次出现在了吴勉、归不归的面前。百无求的脖子上面趴着人参娃娃小任叁，看到了归不归之后，已经知道枯刹飞走的小任叁带着哭腔骂道：“老不死的，我们人参和你拼了……”
就在金陵王府一团乱的时候，金陵府尹家中的高楼上面，站着的广仁、火山二人脸上已经变了颜色。白发大方师盯着王府方向的上空，嘴里喃喃地说道：“归不归终于把枯刹取出来了……为什么你又放走了它，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火山有些不解地说道：“这会不会是吴勉的障眼法？毕竟枯刹已经多年未见了……”
第343章 各怀鬼胎
“枯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广仁沉默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当年大方师炼制出来这件法器的时候，原本是想把它交给我的。不过枯刹与我无缘，最后它自己在广字辈的几个人之外，挑选了归不归认主。”
说到这里，广仁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后来归不归用枯刹伤了他的亲生之子，将枯刹当中了替罪羊埋葬起来的话。我也不会和他有一拼之力……原以为归不归再也不会使用枯刹了，现在看起来这件事有麻烦了……”
可能是感觉出来自己的话有点多了，广仁停住了口。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对着火山说道：“童戚振呢？还没有找到他吗？”
“童戚振在躲我们。”火山有些愤愤的喘了口粗气之后，继续说道：“他也知道赵文君伤了魂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便想把黑锅都推到我们的身上，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怎样？”广仁苦涩的摇了摇头之后，继续说道：“恶事总是有人要做的，没有了童戚振，还会有张戚振、王戚振的。他们找上门来，你我师徒一样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广仁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对着自己的红发弟子说道：“我们已经得罪了吴勉、归不归，既然已经无可挽回，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吧……当年大方师的术法与种子力量融汇之后，丹液便对大方师无用。现在只要算准时日……”
归不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名年轻的书吏上了高楼。对着广仁说道：“师尊，刚刚有人在衙门门口留下了这封书简，不知道是谁干的。弟子不敢私自拆阅，还请师尊查看……”
这人说话的时候，从怀里面摸出来一封信笺。广仁打开之后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后将信笺交给了火山，这才对着那名年轻的弟子说道：“在街口的茶社有个穿蓝布衣服的人，你去带他来见我……路上小心，不要让人尾随而来……”
看着书吏按着广仁的吩咐下楼找人，火山开口说道：“是童戚振的笔记，他已经在金陵城了……不过他不露面，只是让我们去茶社接人是什么意思？此人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广仁微微一笑，对着自己的弟子说道：“不要急躁，等到那个人来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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