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妮看着他们这样,笑了笑,随后拿了睡衣,跑去洗澡。
浴室里,孟晓妮冲着热水,站在花洒下面一动不动。
她深深叹了口气。
孟父孟母都很喜欢鬼凤。但现在的她是不可能和鬼凤在一起的呀。
看,约会一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鬼凤心里,自己最多就算是有点特殊的人类,但也是普普通通的人类,做朋友是可能的,□□人也太难了。
他们助攻,也根本助不了什么攻。
孟晓妮闭眼仰头:要怎么样,才能变成很厉害的人类,可以变成可以配得上凤凰的人类呢?
灵魂的力量,可以进化到何种程度呢?
说不定变成鬼以后,她和鬼凤还更可能一点呢。
孟晓妮笑了起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孟晓妮这样想着,洗完澡,又变成了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的孟晓妮。
她穿好睡衣回到了房间,安安稳稳躺好:“晚安。我们地府见。”
鬼凤:“晚安,地府见。”
小白龙:“晚安!地府见!”
孟晓妮合上了眼。新网址: .. :,网址,m..,,
第64章
地府。
鬼凤站在鬼门关门口, 身边还跟着小白龙。
判官见到他们,熟络招呼起来:“鬼凤大人,白微宸大人。今天怎么就两位?小老板呢?”
小白龙盘在了鬼凤的手臂上,往左边看看, 又往右边看看。
整个鬼门关口上, 有无数的魂魄在进入, 几乎没有任何的停滞。
小白龙略有点慌张:“妈妈不见了!”
鬼凤皱着眉头。
判官跟着从电脑后头起身, 惊奇在鬼门关附近张望了一下:“小老板不见了?”
鬼凤快速将小白龙交给了判官:“照料一下,我去寻人。”
判官连忙点头。
鬼凤再次重返人间。
人间。
孟晓妮床上。
孟晓妮安稳睡在那儿,呼吸平稳, 魂魄未归。
魂魄,未归?
鬼凤蹙眉。
人间和地府之间的这条道, 对很多地府的存在而言,不难走。地府里但凡有一官半职的,都可以前往人间。他们对人间的影响权限, 根据官职自有分级。
自阎罗王让人还阳导致混乱一事之后, 就连阎王对人间的影响, 都限制到了几乎只能到人间说两句的程度。不可做任何事, 随意影响人间界。
不难走,不代表着乱走不会出事。
业障是造在自己头上的。
人到地府则是简单, 顺应规则死后, 决定要去地府了, 几乎很快就能寻到路。
鬼凤不同, 他力量太过强悍, 从地府到人间,力量只有全部割舍才可不惊动天道法则,以至于最初只能变成一只鹦鹉。
反倒是他回归地府,不受任何影响,这路不难走,也不会走出事。
等于人间、地府,他有两个身份。
生灵相反。
生灵从人间到地狱,这条路很凶险。
随处可丢,一旦断掉了联系,就只能成为地府的亡魂。
所以他每次都是牵手带着孟晓妮前往地府的。
即便他知道,有地府十阎王给的通行证,孟晓妮很轻易就能找到前往地府的路,他还是伸出了手。
鬼凤将手指点在了孟晓妮额头。
他垂下眼,在她额头虚无画上了一个水滴。
不过一瞬,孟晓妮原本的房间,一切停滞,一层红色的滤镜,从孟晓妮的额头开始铺开。一条火红燃烧着的线,连接在她的额头,蔓延向远方。
鬼凤顺着这条线往远方看去。
他抿紧了唇,眉头皱得更加紧。
这条线,延展到虚空中断开,而指引的方向,分明就是地府。
她在地府,但不在鬼门关。
为何?
鬼凤收回了手,人间一切重回正常。
他回头深深看了眼孟晓妮,决定去地府找人。
地府很大,不止十殿阎罗,还有阎罗之外的,各式存在。他搜寻过整个地府,不介意再寻一回整个地府。
鬼凤冷着脸,破开了空间,再度走向地府。
……
孟晓妮觉得自己在水里。
她每回灵魂出体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在水里,飘飘荡荡,轻盈自在,很是舒服。
恍若鱼归于河流,孩童归于胎中。
可还有……在等她。
孟晓妮愣了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谁,在等她?
她,忘了。
孟晓妮惊异发现,自己真的在水中。
天空很是亮堂,一片蓝汪汪的,从水里往上看,能看到波光粼粼的发光水幕。太漂亮了。她以前好像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
她以前?
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这是在哪里?
孟晓妮一连串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得到答案。
她悄无声息在水中探头,用初生者特有的懵懂,看向了四周。
后头是漫无边际的水,前方则是有土地。
有谁在等她,那她应该,上岸的吧。
只有上岸,才能找到人呀。
孟晓妮轻悠悠朝着岸边前去,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似乎不会觉得害怕,也不会觉得恐慌。唯有就觉得心底有点痒痒,好像忘记了太多的东西。
她终于脚踩上了地。
躯体一点点露出水面,脚一点点陷入沙土。
孟晓妮低头看着自己的躯体,看向自己脚下踩着的地。
地,是湿漉漉的。
有,血的味道。
她微微歪头:“血?”
为什么这个沙土地里,会有血?
等她完全走出了水面,走到了沙土上,她回头看向自己身后那一片水域,脑中自然而然迸发出了一个念头:这条河,是她的出生河。
是这条河,孕育了她。
“我来晚了。”
孟晓妮转身,看到了刚才发声的存在——一个女子,长得很漂亮的女子。
那名漂亮的女子,穿着一条纱裙,垂地,对着孟晓妮轻轻笑了起来:“冥河生阿修罗。我是后土,来迎接第一位阿修罗。”
阿修罗?
孟晓妮恍然:她是阿修罗!
那条河,是冥河。
后土手中多了一片绸缎布,上前披在了孟晓妮的身上,不知道是怎么绕怎么打结的,给她穿成了一条裙子。花色是正红的,上面隐隐还有暗纹的花。
孟晓妮低头看了看裙子,很喜欢:“谢谢。”
后土笑笑:“不用。”
孟晓妮往前走了两步,觉得脚下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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