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了?牙疼啊?我在那保安公司门口呢。让你打听的事儿打听出来没有?”花衬衫挠挠头问道。
“不是,大哥啊,赶紧撤吧。那公司是艾老大罩着的...”小弟咽了口唾沫说道。
“艾老大?特么你说清楚点儿,艾老大是...不会是敢跟京城四少抢机场工程的那个吧?”老头儿老太太们端着盒饭开始吃喝着,现场是一片窃窃私语声。花衬衫手掩着耳朵眼儿走到一边,才说没两句,就想起小弟嘴里的艾老大是谁来。
“就是他...要是别人,做兄弟的我不早打听出来了么。也就是他隐藏得深,哎嘛费老大劲了大哥,咱赶紧撤吧。完了你低低头,上门道个歉啥的...”小弟一脑袋虚汗对着手机就是一通说。当然,还着重强调了一下不是自己不给力,而是对方隐藏得实在太深。
“都别吃了,别吃了,上车回去。”花衬衫一听这话,当时就急眼了。把电话一挂,走到老头老太太的身前儿就催促着。
“给艾哥打电话,就说他们撤了。”站在办公室窗户跟前观望着的股东们,见到门口那群人开始逐渐撤去,第一时间就给艾义勇去了个电话。
“撤了?嘿,倒是替我省钱了。成,今天你们哪儿也别去。防着人家杀回马枪进公司捣乱,要吃要喝只管叫外卖。”艾义勇将杯中的残茶喝光,笑了笑嘱咐着他们道。
“回来吧,人家撤了!”跟股东们通完电话,他紧接着就给自己的贴身马仔打了一个。
“把家里那两瓶83年的茅台拿来!”急匆匆赶回了家,才一进门花衬衫就对正在屋里看着电视的媳妇吩咐道。比钱,艾义勇甩他960万平方公里。比势,那更不谈了。想来想去,家里也就这两瓶珍藏了多年的茅台酒还有几分意思了。
“你怎么了?”女人放下手里的瓜子,起身朝卧室走去道。这酒,她记得去年请乡长吃饭,这个男人都没舍得开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找个包装袋给我包起来,我打个电话!”花衬衫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茶,三两口灌下去说道。
“乡长啊,是我。有个事儿想麻烦您呗。您认识咱们市的艾老大么?跟他有交情么?”贸贸然登门道歉?花衬衫觉得自己铁定了会被人甩一脸。想来想去,也只有问问跟自己交情不浅的乡长了。
“见过一面,怎么了?”乡长正吃着饭呢,闻言纳闷道。好端端,这小子打听艾义勇做什么?难道这小子想去攀高枝?
“不是,有点小事跟他起了点误会...”花衬衫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开玩笑,你特么得罪人,要老子去替你出头?门儿都没有。”乡长在家里把筷子使劲往桌上一拍道。那货是能得罪得起的么?没见着市府的人见他都笑脸相迎?特奶奶的,以后都不许这孙子进家门了,省得给自己惹祸。乡长觉得脑门儿有些疼。
“老大,今晚上要不要再去警告一下那小子?”贴身的小弟打道回府之后,擦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问艾义勇。
“不用了,等着,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艾义勇压根没把花衬衫放在眼里,他觉得跟这种人对刚,有失身份。他现在就想看看,那个花衬衫还能弄出点别的创意来不能。
“小城这地方,除了我哥,我是英雄寂寞啊!唉,把刚才那个茶艺师叫来,我带她出去玩耍玩耍!”艾义勇从座椅上起身,背着手朝门外走去道。真纯的找不着,装纯的也凑合吧。走到门口,他摆摆手对跟在身后的小弟找补了一句。
一连三天,花衬衫是半点动静没有。一直到第四天上午,艾义勇刚刚把茶艺师送回茶楼。就得知花衬衫又去了安保公司,一个人去的,据说还提溜了两瓶酒。等艾义勇驱车到了安保公司,才知道股东们还说漏了一点,花衬衫背后还背了两根树杈子。
“怎么个意思这是?你不倒腾砖头,改卖柴火了?”进了会议室,艾义勇上下打量着站在那里的花衬衫问道。
“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不是负荆请罪来了么!”花衬衫闻言活动了一下已经站得酸麻的双脚,然后讪讪道。他在家里足足想了三天,也足足找了三天的关系。可是不管是谁,对方一听他得罪了艾义勇,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挂电话。再打,就是你所呼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接着打,还是这个结果。花衬衫知道,没准人家这是把自己号码给扔黑名单里去了。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只有壮着胆子再度来到安保公司,期望在这里能够遇到艾义勇。
“找那些个老头儿老太太来堵我的门,你花了不少钱吧?欠条带来了么?”艾义勇冲他笑了笑,然后坐下问道。他没让花衬衫坐,花衬衫也不敢坐。
“欠条,我,我实在是找不着了。哥啊,那钱我不要了。您高抬贵手,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花衬衫看了看自己的侄子,然后苦着脸说道。
“嘿,这话说得,跟老子要赖你那几毛钱似的。那个谁,我问你,你到底找没找他借钱?借了多少?还了多少?”艾义勇压根没把那几万块放在眼里,这几天,他带着那个茶艺师花销掉的,远超这个数的好几倍。一想到茶艺师,艾义勇心里就是一阵赞叹。真是个好演员,装纯装得真特么到位。
“借了两万,还了一万...”小股东闻言如实答道。
“这就是了,还了你一万,还欠你一万,算上利息我还给你两万。你打个收条,这笔账就这么算了。他爸是你亲哥,你用得着这么坑自己人么?把钱给他!”艾义勇叼了支烟在嘴角,翘着二郎腿道。
“你手里提溜的是什么啊?”等人家收了钱,打了收条,艾义勇又瞅着包装盒里的酒问道。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这是一点小意思...”花衬衫陪着笑,将酒递到艾义勇眼前说道。
“酒啊?哟,茅台。可惜我喝不惯白的。你喝了吧啊,喝完再走!”艾义勇见事情妥了,叮一声点上烟,起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