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枉我再三招揽与他,他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来人,带喜蛛将军下去医治。”眼看含烟和喜蛛两人狼狈不堪的回来,同去的兵甲则是无一生还,钟馗一拍桌子起身大怒道。兵没了还可以再召,可是喜蛛身受重创,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康复得了的。喜蛛重伤对于本就缺少大将的钟馗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主公勿要心焦,我还有一计...”含烟晃动着缺了两根羽毛的扇子走到钟馗身边低声道。
“这一次我们损失不小。神荼郁垒二位将军正在加紧操练兵马,暂时不宜轻举妄动。含烟有计,且待日后再说吧。”钟馗看着被人搀扶下去接受治疗的喜蛛,良久回头对含烟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想法再好,也需要人来执行。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件事是光靠开会能开成的。而人手不足,眼下已经成为了钟馗最大的掣肘。
“主公说得是...”见钟馗无意听自己的妙计,含烟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心里轻叹一声,他拱手说道。
“含烟啊,我知道你素来勤勉忠心。只是眼下我们的家底子薄弱,万事还得从长计较才行啊。待到他日我兵多将广,才是含烟你大展抱负之时。如今我们还得忍...”钟馗左右看了看,从挂在墙上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拔掉尾翼上的羽毛安插在含烟的扇子上缓声道。
含烟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钟馗拱手躬身行了一礼。
“程小凡?”从山上下来,时间已经过了中午。我坐着揽客的中巴车回到了市区,正准备找一家馆子好好祭一下五脏庙,就听见一个女人在身后试探着喊了我一声。
“娜娜妈?你怎么在这里?”我一回头,当时就认出了身后这个女人是谁来。
“我搬家了,现在住这里呢。你又来这边旅游?”娜娜妈手里提着一些瓶瓶罐罐的,撑了把伞走过来问我道。我往她手里看了看,都是些佐料。
“搬家?你不是住泰陵附近么?”我将身子往旁边让了让,谢绝了娜娜妈想要为我撑伞遮阳的好意问道。
“那边开发呢,赔了些钱。我寻思着孩子老住在那种环境下对她今后的成长不是太好,所以干脆一咬牙。带她到这里来买了套二手房。我又开了家小面馆,总能够把她养大成人吧。”娜娜妈停下脚步,在街边小摊上买了一瓶冰镇饮料递给我说道。我知道她嘴里的那种环境指的是什么。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是会成为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嘴里的谈资的。
这种人几乎无处不在,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他们共同的话题就是喜欢拉着人家问: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不找一个?这孩子真可怜,这么小就没了谁谁云云。仿似不把人家心里的疮疤揭开,今晚吃饭都不会香甜。他们共同的目的就是想将别人问的泪眼婆娑,然后再奉上两声轻叹以示自己是个良善心软之人。其实都是狗屁,不去问这些倒灶的破烂事,人家的日子相反还能过得好一些。
“换个环境也好,这里毕竟是省会城市,在教育资源上肯定是要优于孩子老家那边的。你面馆儿在哪儿啊?我正好没吃饭,去尝尝你的手艺去。”对于娜娜妈搬家这种事情,我是持赞成态度的。没那个条件就没办法,只能忍着。现在她有了这个条件,换个环境也无可厚非。人往高处走,这没错。
“就在前边,小铺子,你去了别见笑。”娜娜妈略有些羞涩的抬手指了指前边对我说道。
跟着娜娜妈向前走了二百多米的距离,我就到了娜娜妈开的那家面馆的门口。门口高悬着一块招牌,上写四个大字,娜家面馆。我看着这个有着独特寓意的招牌,笑了笑走了进去。面馆很小,除去后厨之外只能摆放下两张长一米五,宽五十厘米的长条桌。不过里面的卫生倒是打扫得十分干净。走进去没有油腻子沾脚的感觉,也没有油烟的味道。见我站在那里打量着面馆,娜娜妈连忙拉开一条长凳,然后将悬在天花板上的吊扇给打开示意我坐下凉快会儿。
“娜娜呢?”我里外打量了半晌,也没见到那个肉嘟嘟的娜娜,点了支烟后开口问道。
“上学去了,下午四点放学。你要是不忙,在这里等等就能见着她。前段儿还念叨你呢,说是你一年都没来请她吃冰激凌了。”娜娜妈拿过一个塑料烟灰缸放到我的面前轻笑着道。
“成,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幸事。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就在这里多留一天请她吃冰激凌。”父亲的事情能够有惊无险的解决,让我的心情也是大好起来。闻言我干脆决定在这座古都里多留一天,看望一下那个萌萌哒的小女孩。
“老板娘,给额来一碗biangbiang面,多给辣子。”正说话间,有客人登门。我见势连忙起身将给人家让了让位置。店铺面积太小,我总不能横在那里将人家的生意给挡了吧。
“坐一哈,马上好。”第一次听娜娜妈说方言,我吸着烟在一旁暗笑不已。不管哪里的方言,女人说起来就是比男人好听。
“呲”一声滚油泼面的声音从后厨里传了出来,随后一股子夹杂着辣椒,葱,蒜头等佐料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少时一碗油腻腻的面条就被娜娜妈端了出来。
“这寺个甚...”这一碗让我食指大动的面条,那个客人仅仅吃了一根,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喝道。似乎面条的味道很差,差到让他无法下咽的程度。
“您是嫌味道大了还是淡了?我再给你煮一碗去。”娜娜妈闻声赶紧从后厨里跑了出来,将手里的一碗油泼面放到我的面前歉意的笑了笑,随后抹了抹手走到客人跟前小意的问道。
“啪啷!”客人的火气很大,抬手就把碗给碎地上了。一滩油滋滋的面条,就那么撒在地上。我皱皱眉,拿起筷子挑了根面条放进嘴里品尝了起来。原本以为娜娜妈才开面馆,味道上不如人意也是正常的。可是面条入嘴之后我就知道我错了,尽管这碗面没有做到毫无瑕疵的地步,可也远不至于会让人难以下咽,并且怒不可遏的程度。这是来找茬儿的,我看了看那个粗壮的汉子,心里有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