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要不要结束这一切,我也不知道如何做出抉择。”
“你也不知道要不要结束这一切,也不知道如何做出抉择。”
“既然我们都无法做出抉择。”
“那么,我们就交给命运来抉择吧。”
君璇玑转身之后,便离开了,身影宛如云烟般愈发模糊飘渺。
“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你不舍杀我,但我舍得杀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君璇玑顿了顿,又道:“我的自我或许也不舍,但我的本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当无道山降临,我将再也不是你曾经在今古相遇的那个君璇玑,所以,你也无需留情。”
“一定要这样吗?”古清风问了一句。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选择,若是有选择,这命运再也不是命运,一切都是注定的,这或许便是因果吧。”
“我走了,无道山……再见。”
君璇玑消失了。
就像以往那样消失了,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仿若从未出现过一样。
闭上眼回忆着君璇玑说的话。
以前君璇玑说的话,他或许听不懂。
但是这一次,他听懂了。
正如君璇玑所说的那样,既然我们都无法做出抉择,那就交给命运来抉择吧,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一定要这样吗?
君璇玑说我们没有选择。
只是。
真的没有选择吗?
未必。
至少。
古清风不是没有选择。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闪身消失了,从这荒芜的空间秘境离开了,他要去一趟大西北,去一趟残阳谷,见一见残阳无幽。
事到如今,他觉得有必要见一见残阳无幽这个人,也有必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开始的。
从空间秘境离开之后。
回到大世界。
烈日当空。
万里无云。
这虚空还是昨日的虚空。
烈日还是昨日的烈日。
天下还是昨日的天下。
世界还是昨日的世界,一切的一切仿若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大西北也依旧是昨日的大西北。
再次回到大西北,古清风的内心颇为复杂,并不是在感慨,也不是在追忆,只是内心有些悸动罢了。
因为大西北正是这一切的开始。
五百年一晃而过,诸般回忆,宛如过眼云烟。
摇摇头,笑了笑,仰头将一坛酒一饮而尽,抬脚之时,踏入残阳谷,再一闪身,进入了残阳秘境。
秘境之内,没有天空,亦没有大地,没有日月,没有阴阳,也没有五行,什么都没有。
只有黑暗。
无尽的黑暗。
黑暗之中,漂浮着一位女子。
女子穿着一袭暗红色的盛装,就像漂浮在大海中一样,漂浮在虚空黑暗之中。
她容颜绝美,只是美的很特别,就像在黑暗中盛开的玫瑰一样,神秘又妖艳,端庄又高贵,这种高贵不是神圣光明的高贵,更像是一种邪恶黑暗的高贵,令人不敢侵犯。
她便是残阳无幽。
古清风曾经见过一次。
也是在这里。
唯一不同的是,当年的残阳无幽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生机,而现在的残阳无幽却绽放着无穷无尽的生机。
“你终究还是……还是唤醒了那一滴活着的原罪之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注定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残阳无幽的声音传来,说的话与君璇玑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
君璇玑透着一种迷茫,透着一种彷徨。
而残阳无幽的声音同样是充满了迷茫,充满了彷徨。
“你在苏醒?”
古清风望着漂浮在黑暗虚空中的残阳无幽,冷冷冰冰的问了一句话。
“是的。”
“苏醒做什么?”
“结束这一切。”
“如何结束一切?”
“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闻言,古清风笑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笑。
“我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选择,这一切早已注定,既然早已注定,那就交给命运来选择吧。”
古清风笑道:“我刚才见过君璇玑,她也是这么说的。”
“当然,她比我迷茫,比我更彷徨,也比我更没有选择。”
“你很了解她。”
“不,我不了解她,我只是了解自己的命运罢了。”
古清风很不喜欢命运这两个字,打从出生以来,他就不喜欢,非但不喜欢,反而还对命运这两个字尤为反感甚至厌恶,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厌恶,也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以前是,现在更甚。
“你说你更了解命运,那你告诉我,命运又是什么东西?”
“我说过我只是更了解自己的命运而已,所以,命运又是什么东西,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话锋一转,残阳无幽又道:“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命运是什么东西,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
“谁?”
“天机老人,亘古无名!”
“就是那个号称命运化身,因果使者,天上地下,从古距今,无所不知的亘古无名?”
“正是她,也只有她,我想,你应该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已经下凡了,用不了多久,你应该会见到她。”
是的。
古清风能够感觉得到亘古无名的存在。
就在先前与仙道佛道争锋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而且猜测不错的话,施展空间大挪移的也正是亘古无名,这天地之间,也只有她才有这等本事。
“他来的正好,我也正想找他,不过,找他之前,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问清楚。”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没有说的,想必君璇玑也已告诉你了……”
古清风问道:“你也是原罪之人?”
“是的,我与君璇玑一样,皆是无道时代的原罪之人,她融合过原罪之血,我也融合过原罪之血,但是我们融合的只是一滴纯粹的原罪之血,而你体内的这一滴原罪之血并不止是原罪之血那么简单,它是众多原罪之血中唯一一滴异变,也是唯一一滴拥有生命的原罪之血。”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将这一滴原罪之血带回来!”
“不!你误会了,并不是我将这一滴原罪之血带回来的。”
“那会是谁?是君璇玑?”
“也不是君璇玑,没有人将它带回来。”
“什么叫没有人将它带回来,难不成是它本来就在这里?”
“你说对了,这一滴原罪之血本来就在此地,从未离开过,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