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古清风的冷漠与无视,普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而是关心的说道:“不知小姑娘情况如何,可否让贫僧看看?”
古清风依旧仿若没有听见一样,没有理会,只是将小瑾儿狠狠攥着的小手轻轻舒展开来。
“阿弥陀佛。”
既然是这方世界的佛道主宰者,普度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不管是修养还是境界都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见古清风一直未曾理会自己,他双手合十,打了一句佛语,开口说道。
“还望古居士千万不要误会,贫僧并没有要伤害小姑娘的意思,贫僧也相信任何人都不忍心伤害如此乖巧可爱,纯真无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方才血月出世之时,小姑娘更是拼死挣扎,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与血月融合,此等大无畏的精神,着实令贫僧佩服至极。”
“奈何,造化弄人,没有人想到小姑娘会是在今古降世的无道时代灾星,贫僧也相信没有人希望如此。”
说着,普度唉声叹口气,又道:“相信无需贫僧多言,古居士也应当知道无道时代的灾星意味着什么,一个今古灾星的存在已是可怕,更何况还是无道时代的灾星,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灾难,谁也不清楚,正因为不清楚,大家才会更加害怕,未知,总会令人恐惧,谁也无法避免,谁也不例外。”
“不管是世界主宰也好,大道主宰也罢,还是天地主宰,既为主宰,自然有义务也有责任守护芸芸众生,正如古居士此时此刻想要守护小姑娘一样,所以,还望古居士莫要怪罪这世界,这大道,这天地……”
普度就是这么说着,而古清风自始自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也没有。
旁边的苏婳一直安安静静的站着,她看的出来,也知道普度是在劝说古清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来也是不希望古清风为了小瑾儿的事情,与世界主宰与大道主宰发生冲突,从而避免令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也无法挽回的地步。
其实。
如果可以的话,苏婳也希望这件事能够和平解决。
但是。
她知道。
这似乎不太可能。
至少,苏婳知道,不管是主宰这方世界的云端,还是三千大道似乎都不允许古清风带走小瑾儿,若是允许的话,三千大道也不会一直蛰伏在苍穹之上虎视眈眈的盯着这里,甚至,就连西天佛道看起来也不希望古清风带走小瑾儿,因为苏婳发现,西天佛道同样也蛰伏在苍穹之上。
如此说来。
普度说这些话的意思,并不仅仅是想劝说古清风不要动怒,很可能也想劝说古清风叫小瑾儿交出来。
当然。
这也是猜疑而已,毕竟普度没有说出来,苏婳也不好说什么。
“若是古居士要怪罪,就怪罪贫僧,怪罪西天,是我们来迟了,未能第一时间赶过来,才让小姑娘遭受如此之大的痛苦,在此,贫僧斗胆向古居士请罪,还望古居士宽恕我等!”
说罢,普度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举动,他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当空之中,双手合十之际,弯腰低头叩首。
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上至云端的大罗金仙,下至宗门的大佬,无不被这一幕震惊的呆愣在那里,瞪着双目,神情惊恐,比之见到神迹还要震惊错愕!
要知道普度可是这方世界的佛道主宰者,而佛道自古以来便被誉为大道领袖。
换言之,普度在这方世界代表的就是西天诸佛。
方才他主动向古清风行礼已是令人难以接受,而此刻为了赔罪道歉,竟然……竟然向古清风跪拜叩首,只因方才大家动手抹杀这个灾星,只为得到古清风的宽恕?
毫不夸张的说,以普度的身份,莫说面对世界至尊,即便面对大道至尊恐怕也无需这般跪拜叩首吧?
他古清风凭什么!
是啊。
凭什么?
很多人都想不通。
包括女宗叶天岚,也包括苏婳,以及神秘的三大巨头。
他们都知道古清风的存在,神秘又诡异,其实力更是强大又未知,神秘诡异的连号称诸神裁决的神圣审判都无法彻底抹杀他,强大未知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是几何。
可难倒这世界,这大道,这天地就弱吗?
不。
绝对不弱。
非但不弱,反而很强大,很强大。
二十多年前神圣审判或许无法抹杀他,并不代表今时今日不能抹杀他。
二十多年前大道奈何不了他,也并不代表今时今日不能。
不管是天地本源,还是大道本源,皆在重衍重组,可谓一日一个变化,一天比一天强大,再加上诸般大道的大佬都已经渐渐复苏回归,他们自然不会惧怕古清风这样的存在。
可为什么普度还这般以低姿态的跪拜请罪呢?
或许普度真的不想古清风与三千大道在今日发生冲突吧。
暂且不谈三千大道今时今日能否奈何古清风,就算能够奈何,想必也定然会付出沉重代价。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无道山即将现世了,古清风一旦与三千大道在这个时候开战,必然会影响无道山,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恐怕这才是普度最担心的事情。
还有一点,普度如此跪拜,怕也是想用诚意打动古清风,希望古清风为大局着想,能够将小瑾儿交出来。
果不其然。
跪拜在当空的普度开口说道:“现如今血月已经现世,小姑娘的灵魂血脉都已经开始觉醒,虽然贫僧动用佛家卍字印暂且将血月封印起来,但也只是暂且而已,佛家卍字印根本撑不了多久,还望古居士将小姑娘交予贫僧,我西天诸佛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度化小姑娘的灵魂。”
沉默。
一直都是。
古清风从未说过一句话,只是安抚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小瑾儿。
而普度并未放弃,诚恳的说道:“贫僧知道古居士这一生孤苦伶仃,尤为坎坷,一路走来更是不易,贫僧不奢望古居士拥有一颗慈悲心,更不奢望为了所谓的世界,所谓的大道,所谓的天地,所谓的芸芸众生着想,因为这世界,这大道,这天地,这芸芸众生未曾对古居士慈悲过。”
“贫僧只求古居士为了小姑娘着想,若是小姑娘的灵魂一旦苏醒,那么她就再也不是那个乖巧可爱,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无邪,再也不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