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局究竟是不是君璇玑所设,古清风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也不想知道。
是也好,不是也罢。
就算真的是,古清风也会义无反顾的跳进去,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她是君璇玑,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皆不重要,重要的是君璇玑被封印在这座太玄碑里面。
他只关心这件事。
“古居士终究放不下君璇玑,她也早已成为你心中的执念。”寂灭骨玉里面老和尚叹息而又惋惜的声音缓缓传来:“这个局不管是谁所设谁主宰,都已经成功了……若是太玄碑里面只有一颗炎阳之心,古居士会不会进去,或许是一个未知之数,但若是君璇玑也在里面,古居士定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进去。”
“老和尚,我不是佛,我只是一个人,是人皆有七情六欲,我也不例外,有些人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有些情也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二字是修行之人最大的心魔,若是古居士不斩断情丝,不灭掉执念的话,修行路上注定重重魔障。”
“我对修行没有任何兴趣,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什么修行之人,我说过我只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很俗很俗的人,我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更没有什么宏大的愿望,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仅此罢了。”
“这就是古居士当年在佛前叩首参悟我佛大自在的根本原因吗?”
“不然你以为呢。”
“古居士参悟我佛大自在就是为了随心所欲吗?”
“我行我素,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唉……大自在大自在,真的是大自在……”
老和尚又一声叹息,仿若很无奈。
古清风继续感应着。
佛光更盛,诵经更强。
当漫天都是佛光的时候,当漫天都是诵经的时候,古清风的精神仿若进入一个神秘的佛之国度。
浩瀚无边的佛光漫天都是,庄严肃穆的诵经佛音亦漫天。
漫天的佛光仿若净化着一切的一切。
漫天的诵经又像度化着一切的一切。
这是一个佛的世界,就像漫天的神佛一般,令人无比敬畏。
尤其是当空之中还伫立着一尊古老而又破旧的佛像,更是令古清风的精神为之一颤。
他望着这一尊古老的佛像,心中的敬畏愈发浓郁,仿若与生俱来,又如根深蒂固。
这是哪里?
古清风不知道。
幻境?还是秘境?还是什么?
不知,唯一能肯定的是这里不再世俗,也不在天地。
除了漫天的佛光与诵经,还有漫天的血海,以及冉冉升起的议论孤月,孤月之中伫立着一个女子。
三千白发。
一袭黑衣。
美艳惊鸿。
绝世无双。
正是君璇玑。
她伫立在孤月中,掀起一阵血海,仿若在与漫天的佛光争锋。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我到底又在迷失什么,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君璇玑愤怒至极,弥漫苍穹的血海冲天而起,吞噬着一切。
这时。
佛息变得更加强大,那诵经佛音也变得更加清晰,如若刚才似若千万古佛在诵经,那么此刻就像万万古佛在诵经一样。
“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忘记……为什么!——”
哗!
君璇玑的血海淹没了整个世界,但唯独淹没不了伫立在当空的那尊佛像。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君璇玑愤怒着,血海疯狂翻腾着,血月肆意升起着……
可惜没有用。
任由君璇玑如何愤怒,任由血海如何翻腾,任由血月如何升起,始终都无法淹没那尊佛像。
莫说淹没,连触及都不能。
古佛看起来伫立在当空,却又像似不属于这方佛之国度一样,尤为神奇。
伴随着佛息越来强大,诵经之音越来越浩瀚,君璇玑的身影也越来越虚弱。
她是,血海是,孤月是。
血海在佛息中枯竭,孤月在诵经中闪烁,直至血海枯竭,直至孤月溃散,君璇玑的身影也从当空中坠落下来。
或许是太过虚弱,摔落在地上的时候,足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君璇玑的身影才渐渐站起来,却是颤颤巍巍,有些站不稳,眼看就要再次摔倒,古清风的身影瞬间而至,将其搂在怀里。
她那张美艳至极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血色,煞白不已,一双幽眸复杂的望着古清风,轻咬着嘴唇,微微摇首,虚弱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进来……为什么一定要求因果……”
“你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为何还要进来……”
“我很想告诉你,可是我真的忘记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能……可能这个圈套真的是我所为……”
“就算是你,我也认了。”
闻言,君璇玑的娇躯微微一颤,凄美的容颜神情更为复杂,一双美眸望着古清风,就这么望着,过了许久,才呢喃而道:“为、什么?”
“天地之间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
“你……忘不了我,对吗?”
古清风抱着她刚要回应的时候,君璇玑的芊芊玉手已然放在他的嘴上,她微微摇头,而后依偎在古清风怀里,轻声道:“我不想知道答案,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何要进来……我好累好累……”
“你的真身在哪里,灵魂又在何方?”
进来之后,古清风才发现此间的君璇玑和自己一样,皆是一抹精神,而他横扫开来,在这方世界并没有发现君璇玑的真身与灵魂。
君璇玑双手勾着古清风的脖子,依在怀里,贴着古清风的胸膛,摇摇头回应道:“不知道……忘记了……我什么都忘记了……”
古清风看了看,抱着君璇玑,走到一棵大树下,欲要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君璇玑紧紧抱着始终不肯松手。
“一切有我!”
“我怕……我怕如果……如果这个圈套真的是我……为你而设……”
“不是你。”
古清风望着仿若伫立在苍穹之巅的那尊佛像,道:“你只是一个鱼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