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也不会再放开她,哪怕要他付出所有。
明晞来不及反应,眼前视野突然黑去,男人宽阔的肩膀从上自下地倾覆而来,熟悉气息瞬间将她淹没,压倒在床。
紧接着,他微凉的薄唇印了上来。
明晞眼睛微微睁大了,想挣扎,可他霸道又强势,抓住她抵在胸膛的手腕,往她发顶一提,将她牢牢摁住;他的吻猛烈迫切,炽热呼吸一瞬将她思绪席卷,她看见他幽深的眸中情感翻滚,压抑已久的情绪全在这一刻宣泄。
“明晞……”顾霭沉深深地亲吻她,沙哑低唤她的名字。
他撬开她的齿关,疯狂渴求她唇上每一寸滋味,她挣扎,只是被他压得更紧;明晞的唇瓣和舌根都被他吮得生疼,与他接吻,鼻息间丝丝氧气也被他夺走,连低唤的声音也无法发出;
顾霭沉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让她抱住自己,想与她贴合更深。
可渐渐的,他尝到她唇上苦涩的味道。
顾霭沉动作停住了。
明晞无声落泪,红着眼看他。
顾霭沉心疼得难以遏制,捧着她的脸,指腹为她拭去眼泪。
“别哭了。”他低声说。
明晞只是流泪,把脸别开一侧。
顾霭沉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眉心,她濡湿微微颤抖的眼睫;明晞闭上眼,整个人疲累不堪,心里疼得好像快死了。
顾霭沉亲吻着她,安抚地说:“明晞,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明晞哽咽,闭眼流泪,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不好。”
过去的事是一道坎,深深嵌在她心底,犹如牢筑高起的墙,将她的心围困封闭。
她走不出来,更无法面对。
顾霭沉凝视她泪痕凌乱的脸,翕了翕唇,话未出口,听她低声疲惫地说:
“这次我回来,是为了和林文枫结婚。”
他话语凝在唇边。
顾霭沉看着她,问:“你爱他?”
“我……”
“你不爱他。”顾霭沉捧着她的脸,把她的脑袋缓缓转过来与自己相对,眸光直视,“如果你爱他,刚才在台上你就不会犹豫。”
在他面前,她像是光溜溜毫无遮掩的人,她的逃避,挣扎,丝毫不落地被他看透。
他已经等得太久,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失去她。
顾霭沉问:“明晞,你爱我吗?”
明晞怔住,她满是泪痕的脸深胶在他眸光之中,光影动荡,真切,要她亲口告诉他,那个他等了九年的答案。
“我……”
桌面手机猝不及防地震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屏幕上跳跃闪动着“林文枫”三个字。
明晞恍惚大梦初醒。
她目光闪躲,回避他的视线,伸手去拿桌上手机,顾霭沉摁住了她的手。
顾霭沉静静注视她,没说话。
明晞眼睛泛红,嘴唇紧抿。
终究,她的手一点一点地从他掌心底下抽出,拿起手机。
她摁下接通,“喂?”
坐在床边的人站起身,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是感觉他沉沉地,压抑地吁出一口浊气。
林文枫问她在哪,明晞告诉他自己不舒服先回酒店了。通话时间不长,几句便挂断。
放下手机,顾霭沉仍然背对着她。
房间有半晌静默,僵持。
明晞指尖缓缓攥紧身上的被子,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话出口:“你走吧……我未婚夫要来了。”
顾霭沉没动,也没说话。
明晞闭上眼,艰涩道:“我们很早以前就已经结束了……以你今天的身份,不应该和我独处的。”
“呵,结束。”顾霭沉竟失声笑了下,讽刺。他走到门口,手扶在冰凉的金属门把,“那时我曾经跟你说过,如果你害怕别人的眼光,就不该过来找我。”
明晞怔然。
说完,他没有停留,径自开门离去。
-
顾霭沉站在楼道外等待电梯,从裤兜摸出盒烟,在唇间点燃。
尼古丁的味道浓郁,缱绻,在肺里逐渐蔓延。
他望着显示板上不断攀高跳跃的红色数字,记起那时明湘雅在拘留室里对他说的话。
——“就算让你见到她又能怎么样?你就会选择放弃吗?”
当时他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直到他终于见到,以为无论是好是坏,他都能和过去做一个了断。
他终究高估了自己。
电梯在这一层停住。
短暂提示音响后,电梯缓缓打开,门内外的人目光皆是一滞。
“顾总。”林文枫与他礼貌打招呼,神情狐疑,“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个朋友。”顾霭沉面上没什么情绪。
林文枫看了眼住房的方向,心里疑惑。他对顾霭沉略知一二,这人在业内以清冷低调出名,来时没听说他和谁结伴同行,住房也不与他在同一层,出现在这里未免太过巧合。
加上他刚才追着自己的未婚妻就走了。
林文枫曾听说明晞在高中时交往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两人以分手告终。
他当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双方家族压力在,他才是正牌未婚夫,纯当闲聊八卦听着。
顾霭沉与他们年龄相仿,刚才在台上两人神情怪异,林文枫后知后觉想起这事,心中多了几分防备。
林文枫试探问:“顾总,你以前和小晞认识?”
小晞。
叫得可真亲热。
顾霭沉没应他的话,戏谑地弯了弯唇。
他与林文枫擦肩而过,朝电梯方向走,没有任何逗留寒暄的意思。
林文枫更觉得事情古怪,心里起了较量的念头。
经过身旁那瞬,林文枫故意道:“对了顾总,既然在这里遇见,到时候我和小晞的婚礼,不知道有幸能邀请顾总出席吗?”
顾霭沉走进电梯,摁了楼层,抬眸淡笑看他:“如果林先生的婚礼能如期举行,我一定到场。”
作者有话要说: 威胁,赤条条的威胁。
第39章
上了车, 顾霭沉下意识去摸外衣口袋, 才记起里面一直揣着个东西。
指尖触感冰冰凉凉, 是枚婚戒。
他捏在手里端详,若有所思。
萧辞在旁叹气道:“顾总, 您刚才怎么说走就走了, 颁奖典礼都还没结束……”
萧辞话说一半,留意到顾霭沉神情不对, 顺着视线望向他手里的东西。
回想典礼现场, 这位向来以清冷疏远著称, 创立沉河三年来内心除了工作就只有工作, 对身旁趋之若鹜的美女如云,抛头露面甩着36e主动靠上前的女人视若无睹的男人——
竟然会当着现场上百名嘉宾的面儿,扛着媒体长.枪短炮下的显微镜头, 追在一女人的身后屁颠屁颠的就这么跑了。
工作是什么。
典礼是什么。
对于当时的顾霭沉来讲全都是个屁。
别他妈跟他讲那是什么久违重逢感人肺腑只有纯纯友谊的红颜知己,他萧辞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多年, 要是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白瞎他每年拿百万年薪从上万名选手中脱颖而出稳坐总裁特助这个位置的智商。
看着顾霭沉整晚反常的情绪,萧辞心里就咯噔咯噔一连响了好几声。
萧辞试探道:“您和那位明小姐……”
顾霭沉摩挲戒指的指尖停住,抬眸望他。
萧辞脊背一僵,觉得事情果然不简单。
到底是人性的毁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能让这样一个向来以清冷疏远著称,创立沉河三年来内心除了工作就只有工作,对身旁趋之若鹜的美女如云,抛头露面甩着36e主动靠上前的女人视若无睹的男人甘愿折弯了腰肢?
这他妈可太不妙了, 那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萧辞内心崩溃,绝望,心说老板大人您搞什么不好,非得要去搞别人的未婚妻。
那明家是吃素的吗。
那林氏小开是好惹的吗。
唉,这些有钱人家的癖好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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