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脾气不好,大家都知道,但老唐人不坏,学生也就背后吐槽吐槽算了。这一次,很显然郁晚做的过分了。
  一早上翘课没来,这得多严重啊!
  “一早上找不到人,不来上课,不请假,你玩失踪?你以为你初三?你高三了!高三!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这个态度考什么学校?马上月考我看你怎么办,三班平均分要是因为你掉下来了你就赶紧给我滚蛋,从哪来到哪去。”
  白纸鸢光听着老唐说话去了,郁晚的声音是一下都没出来。
  怎么回事?她有些担心。
  又听老唐说:“这事没完我告诉你,给,打电话给你家长,这事必须要严肃批评,高三居然翘课,还像不像话?之前晚自习你逃课我已经忍你很久了,现在你不光逃晚自习,白天的课你也逃?”
  打电话给家长?
  完了,有哪个学生不怕这招的。
  白纸鸢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怎么办。
  却听,熟悉的声音不冷不淡,他问:“用这个?”
  “怎么,有了手机公用电话不会用了?就用这个打!”说完,老唐还按下了免提键,就连白纸鸢都能听见嘟嘟嘟的声音。
  然后,他按下号码,接通了。
  “喂!”
  办公室突然响起一道粗糙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郁晚的父亲吧?”老唐说。
  “谁?”
  老唐:“……”
  “郁晚,是您儿子吧?”
  那边沉寂了好久,忽然那人说道:“是又怎么样,你谁啊你,打老子电话干什么?”
  老唐:“……”
  “我是郁晚的班主任。”
  “班主任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老子认识你吗?”
  老唐惊呆了。
  他决定把事情告诉郁晚父亲,要让他知道下严重性。
  “是这样的,郁先生。您儿子今天早上一早都没来上课,中午我捉住他的时候他还在学校里闲晃。现在已经高三了,他要以学习为主,一人一辈子就一次高考,他这种态度怎么能考得上大学。”
  “他考不考得上大学关你什么事啊?我都不管我儿子你管他干什么?你一个当老师的那么闲?你闲我不闲啊,说这么通屁话就因为这个事?老子告诉你,下次有事找他妈,别找我,老子没那个儿子。”
  “啪。”电话挂了。
  老唐惊呆了,白纸鸢也惊呆了。
  郁晚懒懒的靠着墙,双手抱着怀望着窗外,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好像什么都不在眼里。
  老唐气的手直抖,万万没想到郁晚父亲居然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平时看这小子清清冷冷还以为他老子跟他一个样,没想到居然是个□□桶。
  老唐气的甩手就走。
  “你给我在这罚站!不站到下课不许走!”
  老唐不了解,白纸鸢还是多多少少听过他父亲的风言风语的。
  都说魁街结尾住着个醉汉,大家都以为是疯子。
  时常见不到他人影,如果见到了,他铁定也是喝的烂醉。
  这电话打的虽然听出来他没醉,但是显然脾气非常不好。
  白纸鸢揪心的握紧了拳头,她第一反应就是郁晚。
  他父亲这个样子,所以他才这么冷淡,不会和人交往吗?
  不知不觉间,她思考问题思考的站起了身都不知道。
  郁晚无所谓在哪里罚站,这对他起不了什么威胁。
  他原本是想走到窗户边点根烟抽一抽,却看见了半个脑袋瓜子。
  眯了眯眼,放下手里烟。
  白纸鸢还在盘算郁晚的事,忽然感觉到一双大手罩住自己的头顶。
  之后,清冷的声音飘入耳中,惊的她一个激灵。
  “喂,你偷听?”
  作者有话要说:偷听,该不该惩罚呢!
  第14章 给我哭14
  白纸鸢被吓的一声尖叫,结果脑袋上的那只手就移到了她的嘴上,捂住了。
  指尖的烟草香吞没了白纸鸢的声音,她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发不出声来了。
  郁晚弯着腰,从背后若即若离的揽着她。
  他侧过头在她耳边问:“叫这么大声,你想把老师喊回来吗?”
  白纸鸢眼睛睁的圆溜溜的,连忙摇头。
  郁晚放开手。
  那抹陌生的烟草香从鼻尖溜走,白纸鸢微微低下头,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的面对着郁晚。
  “对不起呀。”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她乖巧的站在那,挠了挠鼻尖:“我不是故意听墙角的。”
  也不是故意看你被训的……虽然我是有点好奇啦。
  窗外的花园繁花簇簇,无论其他花开的多茂盛,桂花香总是那么特别,能让人一下就闻出来。
  白纸鸢肤白发乌,站在花丛中时不时的抬头偷看一眼郁晚。
  眼底的一点小小笑意都被他看了个透。
  淡茶色的眼睛里倒映的是他,郁晚清晰的看见了自己。
  随意搭在窗棂上的手指不知怎么的,缩了缩,像连着心似的,一颤一颤。
  他忽然不说话了。
  气氛一下变得诡异,诡异到就连多呼出一口气都好像要打破这个平衡与宁静。
  “你。”郁晚的神色仍然是清冷的,但从那张脸,白纸鸢无法看透他在想什么。
  “你不去上课?”他问。
  “哦,英语老师找我来着。”白纸鸢撒谎。
  “这样。”他点了点头。
  然后,又是一阵静谧的沉默……
  双方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白纸鸢挠了挠头,脸颊红扑扑:“那,我先走了,你下午来上课。”
  “恩。”他站直了身体,本来就比白纸鸢高许多,现在白纸鸢站在花园里面更要仰着头去看他了。
  木兰开的茂盛,一直沿着窗边伸了进来。
  郁晚对正要离开的白纸鸢招招手:“你过来。”
  白纸鸢一脸疑惑的走回去:“怎么了?”
  却见,他伸手折了窗边的木兰,小心别在她的耳后。
  她惊讶,双眼像盛了水一般晶晶亮亮,双颊更如映了火般红成一片。
  “很配你。”郁晚忽而笑了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很小很小,但白纸鸢看见了。
  原来,他的眼睛其实会笑。
  .
  那天下午,等到郁晚来班里了,白纸鸢都没敢正眼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了,可总也说不出来。
  就好像,好像多看他一眼,就忍不住想笑,也忍不住再多看一下下。
  所以,她干脆不看了。
  等到了晚上晚自习,她的脑袋还是有些乱。
  真奇怪。
  郁晚依旧没有上晚自习,早上被班主任训了一顿对他而言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依然我行我素。
  白纸鸢觉得这样不行。
  她看身边空荡荡的座位,简直替他着急。
  都已经高三了,不来上学怎么行呀。月考考不好怎么办,高考考不好怎么办,考不好他们的人生就是两截截然不同的路了。
  到时一个往东,一个向西。
  背后没有眼睛,只会越行越远,瞧不见身后的人。
  想到这里,她莫名觉得心慌。
  从抽图里摸摸索索掏出一瓶旺仔牛奶放在桌上。
  这是白纸鸢的最爱,奶味浓的快要幸福死了。
  她一个人自说自话,盯着桌上的旺仔恶狠狠的凶它:“你看我干吗!你再看我!你再看我我就把你送给郁晚,让他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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