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提供出来的,还不仅仅是口头上的询问反馈,还有白纸黑字的证据!
隋老板根本就是为了八卦而生,上辈子一定是为小道消息而折翼的堕落天使!敬业程度堪比娱乐圈的狗仔队!
“你别说,沈琰这个人还真惨。收养他的夫妻两个不是什么好人,当丈夫的那个据说是有虐童前科的。也不知道他在他们家里受过什么罪。”
隋老板碎碎念:“后来他是离开收养他的人家了,很可能这几年被收养的时光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让他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
聂棠把隋老板复印来的资料浏览了一遍,然后按照顺序整理好,放进文件袋。
这些资料她是没什么用处,叶渐离的大部分经历她也都知道,可这些文件好歹不能浪费,总是要让他自己亲自读一读吧?
“而且我还查到一个你们绝对想都想不到的劲爆消息!”隋老板还特意卖了个关子,得意地问,“小聂对这个消息肯定有兴趣,这可跟你父亲那边的叶家相关!”
隋老板兴致勃勃地说完,还等着他们追问,享受一把吊人胃口的滋味,结果他这边刚说完,就看见两张兴趣缺缺的脸。
“……唔,”隋老板顿时觉得,这听众太不配合,他又不要他们像给他鼓掌喝彩,就这态度,他都没有继续往下讲的乐趣了啊,“你们,真的不想知道?”
沈陵宜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就是假装自己是个女的,冒充叶卿言吗?这我早就知道了。”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是很震撼没错,可是这震撼着震撼着,他都开始有点习惯了……
别说他有点习惯了,就是曾经还号称过想要追求叶卿言的徐临川都能够平静以待了,这就是时间的力量。
隋老板见他居然知道,顿时大惊:“我这还只是小道消息,没实锤的那种,你居然知道?!”
聂棠微笑道:“知道啊,整个叶家都知道,我最近又跟叶家关系还是不错的。”
隋老板嘀咕道:“这叶渐离可真是个人才啊……”
男扮女装,还扮了三年不露陷,这是什么神仙般的天赋技能?!
他们从隋老板拿到需要的资料,又开始往回走。
沈陵宜开车开到半路,突然问:“寒假不是还没结束吗?有没有想去哪里玩?”
他最开始的计划就是在家里过新年,一出正月初三,就可以带聂棠出去旅游,一直玩到启大开学的日子。
结果谢沉渊好死不死当着聂嫣然的面自爆了。现在聂嫣然没强迫他们分手就已经是最大的好事了。
他从去年开始就承诺过要带她一起玩的,结果一茬接着一茬的糟心事层出不穷,把他的旅行计划打得七零八落,至今都没有实行!
聂棠微笑道:“我是很想答应你的,可是我有种预感,可能接下去的日子,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沈陵宜:“……你确定?”
其实从内心深处,他是觉得她在这方面挺邪门的,徐临川也曾在背地里说她是最高级别的乌鸦嘴,说什么,什么就会成真。
“我……基本上能够确定。”她突然开始翻自己的包,取出自己的手机来,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于是一直都没有听到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现在一看,至少已经有了十二个未接来电。
这十二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号码,而这个号码是蜀地的。
聂棠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串未接来电提醒。
蜀地,是她参加新秀大赛最初名扬玄门的地方。
用玄学的话来说,蜀地可谓她的福地。
沈陵宜在开车的空隙朝她投去一瞥,却发觉她低垂着头,盯着手机屏幕的时间已经过久了。
他忙找了个路边停车位,把车子靠边停下,问道:“怎么了?”
“蜀地的电话,一共十二个未接来电,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聂棠轻声自语,“这说明什么?这个打我电话的人很着急,根本等不了我给他回拨过去。”
说到蜀地,他们共同认识的朋友就是余年了。
沈陵宜接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这号码,接话道:“这不是余年的号码。你在蜀地也没认识什么人,而对方还有你的手机号,又这么着急——”
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个糖水铺的老板!”
他们说这句话,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这个归属地是蜀城的手机号码又再次拨了电话过来。
沈陵宜直接按了扬声,聂棠凑到他的手边,还没说话,就听见那家糖水铺的老板娘焦急的、带着家乡话口音的声音在车内狭窄的空间回响起来:“是小聂吗?我是周曼芳,就是蜀城糖水铺子的老板。”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不安起来:“小聂,你还记得我吧?我家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很离奇,我又不知道该找谁去商量,就只好来找你……”
“你……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求求你,除了你,我根本、根本想不出还谁会有办法了……”
……
等他们在蜀城机场落地,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寒假期间的机票本来就难定,蜀城还是旅游胜地,沈陵宜蹲守了半天,总算抢到两张廉航舒适区的机票。
结果就是连所谓“舒适区”的座位都很狭窄,沈陵宜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卡在座位中间,连腿都放不平。
等他下了飞机,整个人都麻了。
聂棠侧过头,看了看他满脸不悦的神情,轻轻地笑了一声,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你这么辛苦……要不要来一套按摩服务?”
“……”沈陵宜愣了一下,立刻就硬邦邦地拒绝,“你别乱说,我才不需要这种不正经的服务项目!”
他心道,她这也未免太过适应这现代社会了吧,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聂棠又笑着补充上后半句:“我自己亲自来哦。”
沈陵宜蓦得偏过头,伸手在她那头长发乱揉了一通,把她的长发都弄乱了:“警告你,不要总来挑衅我,我也是有脾气的。”
要是摆在他们刚认识不久,朋友以上恋热未满的那段漫长拉锯期,沈陵宜估计还会怼到她说不出话来,顺便语重心长教育她要自尊自爱不要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
……结果现在只能外厉内荏地说一声“警告”。
聂棠见好就收,乖巧接话:“好的,不挑衅了,我听话。”
之前,周曼芳给他们打了求助电话,她的情绪很明显过分激动,叙述出来的事情也是颠三倒四,但是大致还是能听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早在玄门新秀大赛初赛的时期,聂棠被分到了一个濒临倒闭的糖水铺子。
她的任务是让这家小店起死回生,重新获得稳定的客源,结果她就是在这场初赛震惊了整个玄门,不光把整家小店重新打造一新,还排出了风水大阵,让整条商业街的财运全部扭转。
但是那家店的老板娘曾和她拉家常,说到他们有一个儿子,还在家乡读书,以后想要把他接到大城市来。
结果这一次,就是他们的儿子先出事了。
最开始,是留守在村子里的老人先注意到一些异常状况。
家里的小孩到了放学的时间却没有回家。老人开始还以为是孩子贪玩,又跑到那座山里去掏鸟窝找鸟蛋去了,于是并没有太在意。
谁知过了一晚上,孩子还是没有回家,这才发觉不对劲。
由于村子里的青壮年绝大部分都进城打工了,留守在家中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女人。这些丢了小孩的人家组织了一下,一起进山去找,却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
找了几回都没有任何进展,别无他法,就只好报警,可是县城的警察上门勘察,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这些失踪的孩子,就好像突然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第487章 不断失踪的人口
恰好糖水铺子的生意在这半年多来,一直都很不错,夫妻俩终于存到了一些钱,贷款买了一套小房子。
虽然这房子是典型的老破小,可他们到底是在蜀城正式扎根,有了自己的新家。房子有了,户口也有了,他们就开始盘算把孩子从老家转学过来,来蜀城念书。
店里生意红火得很,要关门几日,老板娘舍不得,便让丈夫回家乡去接孩子,而她则留在店里继续做生意。
谁知道她在店里等了一周,都没把人等来,她就觉得很奇怪了:从蜀城到他们的老家,做车就只要两天两夜,一个星期怎么也该把孩子带来了,难道是路上耽搁了?
于是她给丈夫打电话,电话也一直打不通,说是不在服务区内。
老板娘突然有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当天就关了糖水铺子,坐车回了老家。结果一到村子,就听说了最近村子里的孩子集体失踪的事情。
原来就在老板去接孩子然后没了音讯的这一周里,村里所有的孩子都不见了!
老板去寻找,最后连他都没有回来!
村子里是有一家学校的,小学中学都在一起。
老师都是那些自愿支援山区的志愿者,而那些前来支教的老师也全都不见了。
于是村子里的老人都在传一个流言,说他们村子在古时就有过山神的传说,那时,村里的人为了保平安,每年都会祭祀给山神一对童男童女。
可是这些关于山神的传说就是封建迷信,都现代社会了再没有人去相信什么祭祀什么山神了。
于是那些受过什么教育的村里老人便说,这一定是山神突然睡醒了,却发觉再没有人给他老人家送贡品,终于发怒了,干脆亲自去取。
村长立刻就把这群言之凿凿相信“山神说”的老人聚集起来,批评教育了他们一顿,让他们不要再传这种无稽之谈。
可是,那些失踪的孩子和成年人一日不找到,这流言就始终无法平息。
周曼芳比那些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迈出过他们这座小山村的老人要有见识的多。以她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这事也许聂棠来了就会找到答案。
于是她疯狂地给聂棠打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她就不停地打。
终于,电话打通了。
……
沈陵宜和聂棠是三更半夜飞蜀城,在机场的宾馆住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买了机场大巴的票,赶着第一班大巴出发去周曼芳的老家。
从听周曼芳说自己的丈夫孩子都不知所踪之后,聂棠基本就敢肯定这就是她之前神识贴附在谢沉渊身上时看到的那家有问题的学校了。
于是她顺手就发了一条短信给叶渐离,询问他是否知道那所学校的情况。
毕竟在之前的叶青雪事件里,她很明显又坑了他一次。而叶渐离预计到她会上报玄门裁决所,就把沈悉言推出来当挡箭牌。
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把她给拉黑。
结果,叶渐离不但没把她拉黑,还回复了:“知道部分,但不是非常清楚,谢先生没必要事无巨细告诉我所有事。”
聂棠回复得非常具有煽动力:“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整个学校的孩子受苦吗?我一直以为,即使你身在黑暗,你也不会希望那些孩子下来陪你一道品尝黑暗的苦果,这个世界给你多少不公平的待遇,你却不会把这些不公正都发泄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叶渐离隔了半个小时才敷衍了一句:“只可惜,我就是个没有良知的人。”
聂棠一看他这句话,就是觉得很有戏,如果一个人真的没有良知,他反而不会再强调自己没有良知,还要硬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来,说什么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比如谢沉渊。
“你还记得我初赛时候负责的那对开糖水店的夫妻吗?他们起早摸黑,劳碌奔波,总算能够把儿子接到蜀城去,可是现在孩子失踪,这对他们的生活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你能坐视不理,我做不到。”
聂棠打完字,再把自己这番足够冠冕堂皇又兼附心灵鸡汤的洗脑功能的话给读了一遍,觉得可以了,就发了出去。
只是这一次发出,就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叶渐离再没有理过她。
他们在县城的大巴车站下了车,原地绕了几圈,却没有找到说好来接他们的周曼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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