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苍崖同门。”谢无秋一边纠正他,一边还是跟了上来。
流觞懒得与他拌嘴,急匆匆下了冰窖,奔到最里面的耳室,看见打斗痕迹便是一滞。再一抬头,那副冰棺已经被火融化了,里面只剩下一具烧得焦黑的白骨。
流觞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一地狼藉,不敢相信这里发生了什么。
谢无秋亦被这里的景象震住了,见流觞的反应更是不解:“这里为什么会有人骨?”
流觞无暇理会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腿一软,扑通跪在了白骨前,哀叫了一声:“老楼主……”
谢无秋闻言一惊:“你、你叫谁?晏守魏在哪?”他回身四顾了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那副骨头上:“你说这个是晏守魏?”
流觞对着那骨头拜了几拜。
谢无秋追问:“晏守魏的骨头,怎么跑这里来了?”
流觞平复了一下心绪,哽道:“是少主……为了保存老楼主的身体,就把老楼主放在冰棺里,可是,可是现在……”他焦头烂额道,“怎么会这样?一定是秦老贼来过了,可是少主呢,少主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谢无秋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惊讶:“晏衡为什么保存他爹的尸体?”不是他亲手杀了晏守魏吗?就算是于心不安,不把人下葬,放进冰窖里干什么?难道留着尸体,人还能复活不成?
想到这里,谢无秋忽然一个激灵。
复活?
搞不好晏衡是抱着这种打算,或者也是曾经有这样的想法,才这么做的。赎命阵,传说可是能赎命的阵法。
难道晏衡想过以命换命吗?
且不说赎命阵能不能做到活死人,晏衡杀了他爹,又想复活他爹?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还真有点像晏衡那个人干的出来的事。
谢无秋若有所思地开始打量外围的打斗痕迹。
流觞还处于混乱当中,自言自语道:“老楼主都这样了,少主人怎么不见了呢,他去哪了,他能去哪呢……”
“喂,你看这个。”
谢无秋忽然从地上捻起一根银针来:“这是晏衡的吧?”
流觞转过头,看见银针立即冲了过来,叫道:“是少主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眼中都有惊疑。晏衡的身手他们也是知道的,就算是秦端阳和他打起来,又怎会到丢了“红酥手”的地步?
“还有这个,也是他的吧?”谢无秋踢了踢地上的袖剑。
流觞着急的原地打转,谢无秋冷静道:“不是打不过,那就只能是主动投降了,什么能让晏衡被威胁?威胁他的人——”
“就是秦端阳!不用想也知道!”
“好,秦端阳,那么秦端阳又是为了什么威胁——”
“一定是为了金缕曲!”流觞接道,随即他一拍额头,“他们现在一定回东厢的卧房了!”说罢,他拔腿便朝那边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