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宫知道荀天弃的意图是想继续以“散修梁宁”的身份锻炼自身,可惜的是,适合练气境内门弟子的任务太少,远离师门并且任务时限较长的更是一个都没有。跟随峰主和师兄师姐们到瑶山宗祝寿并不合他心意,不过“矮个子里拔高个”,这个“任务”至少能够让他见识一番其他大宗门的风采,他应该能够有所收获。
以荀天弃的人缘,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的人无疑只会是与他最亲近的慕紫蓉和水灵儿师徒——卢东升是不会蠢到要给自己添加难度的。
从荀天弃得知消息到他与卢东升对战争取名额,这个过程中,梁宫不发表任何意见。他敢肯定,他只要说半句,就会被荀天弃反问“为什么”——为什么“梁前辈”又推衍天机了?
所以,采取放养培育模式的梁宫顺其自然,不再干涉荀天弃的决定。
“不过,这条红线还是得剪断。”
此时,在诸天空间里的梁宫仗着无人能够发现,光明正大地用神识扫视着荀天弃和水灵儿,肚子里憋着坏水。
原著剧情里,水灵儿和楚况因为秘境中的同甘共苦而生情,如今荀天弃横插一脚,他就得时刻注意这三个人的感情问题了。否则,若是荀天弃和水灵儿因此事感情升温,他就得头痛了。
梁宫好像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如果水灵儿真的爱上荀天弃,那么小说中的“举报”也许就不会出现。只要水灵儿一心挂在荀天弃身上,她就不会“背叛”。如此,梁宫其实没有必要铁了心拆了这段感情线。
“我也是第一次来到瑶山宗附近。”不知自己被人盯着的水灵儿就站在荀天弃身侧,她同样望着越来越近的瑶山宗,此刻满脸赞叹,“世人皆道瑶山秀丽,此言果然不虚。”
瑶山宗位于东域的西北部,坐落于瑶山之中。
瑶山宗最初共占山脉有三,瑶山、巫山、横断山。其中以瑶山为首,是宗门所在;巫山次之,位于瑶山南边,是古老祭坛所在;横断山最次,位于瑶山东南边,本来有着古老的神殿遗迹,而如今早已被抢走,不再属于他们。
作为瑶山宗宗门所在的瑶山不如泰山那般高大雄伟,直接霄汉,在高度上“矮”了整整一大截。其特色在于,植被茂盛,种类多样,底下有源江流淌,山光水色,风景怡人。
如果说泰山是一名威武庄严的皇者,那么瑶山就像是个妩媚多情的少妇,各具特色。
第六十四章风雨前
东域,瑶山宗。
宗主裴恒五千岁大寿,瑶山宗上下忙作一团,山门被精心打扮,到处都是喜庆的颜色。知道的人自然是知道这是寿宴,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会误以为是婚宴。
裴恒坐上瑶山宗宗主之位已有两千多年,这个“任期”在瑶山宗的历史上并不算最长,但也不算短。他初初继位的时候是刚刚晋升到天梯境六重天,然而现在的他依旧是天梯六重,也就是说,这两千多年来他看上去没有多少进步。比较起他以前的进度,甚至还可以说是退步了。
作为寿宴主人公的裴恒正坐在凉亭下与他的发妻对弈。
“哈哈哈,玲玲,这盘棋还是我胜了!”
裴恒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一身黑白交错的衣袍“古色古香”,与大世界现在流行的衣饰有一定出入,就像是旗袍和衬衫牛仔裤的区别。
风韵犹存的夫人摇头含笑不语。她名为韩玲,不仅是裴恒的妻子,同时也是瑶山宗的一名长老。看上去像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的她,温柔慈祥,其实和裴恒一样是天梯境六重天的修士。
裴恒固然有着不少的缺点,比如优柔寡断,比如爱和稀泥,比如爱听好话,但是他有一个人尽皆知的优点——宠妻。
裴恒与韩玲可以说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他们是师兄妹,是青梅竹马,是彼此的初恋,两人相互扶持至今依旧零绯闻,使得“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成为真实。
此时,一名身高约有一米二的童子走近两人,拱手道:“宗主、长老,西门长老传来消息,云剑门的贵宾到了。”
“哦?”应声的是韩玲,“让西门师弟按计划安排吧,告诉他我稍后便到。”
“是,长老!”
待童子退下,裴恒将棋子丢回盒子里,摇头道:“可惜,可惜,五盘棋局,两胜两败,这决胜局却是要延后了。”
韩玲笑容不改:“毕竟正事要紧。”
裴恒一边抚顺衣袖一边问道:“你说,冬脉门那群家伙,是真的蠢到跟血魔宗勾结吗?”
韩玲笑意一滞,回道:“论信誉,云剑门的确更可信。”
裴恒叹道:“冬脉门、冬脉门,怎么就不肯消停片刻。云剑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此番过来,就是想拿我们当枪使。”
活到他这个年纪,哪里还看不出云剑门说是说想和他们结盟,其实更多的是意图借他们这把刀去杀冬脉门的人。可谁让他们瑶山宗的确最靠近冬脉门,谁让他们瑶山宗的确跟冬脉门有龃龉。
这么多年来,瑶山宗对冬脉门抢走的横断山脉可是一直耿耿于怀,只是碍于全面开战的话受损太过,不符合他们的利益,才一直这么吊着。毕竟不是哪个势力都有勇气像水镜宗和云剑门一样拼着两败俱伤都得正面硬肛。其实一直以来,瑶山宗暗中给冬脉门下过许多绊子,否则以冬脉门的强势怎么还会只是位居十大门派的末尾。
现在云剑门抛出橄榄枝,愿意和他们联手,裴恒嘴上发着牢骚,实际上却倾向合作的,所以作为宗主夫人兼长老的韩玲才会有着接待云剑门来客的计划。
“东域要乱了啊!”韩玲面露忧愁之色,她的大局观不下于裴恒,见识同样广博。她不反对与云剑门结盟,但是如今的局势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对是否在此时便蹚进浑水抱有忧虑。
“乱了便乱了,风风雨雨,我瑶山宗何时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