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以为许珍就是普通庸儒,自我安慰一番,最后舒坦不少,没有过多询问。
许珍松了口气。
可她不敢松懈,如今距离自己一直追寻的结果这么接近,有了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她直接开始制定策略,收拢天下,无法就是两种策略,一种是招安,还有种是武力征服。若是招安的话,自己教过的学生两名中,葛喜儿或许会听自己的话,可李三郎那家子……据说前段时间,他们家抢了皇子回去,拥立小皇子,这家人无比的尊重皇室血脉,招安肯定行不通。
剩下的势力中还有谢广、郡主和乞丐。郡主是小叫花的同盟,若是要打,肯定要最后打,乞丐和谢广的地盘,从长安打过去都太过耗费兵力,打起来太吃亏。
许珍算来算去,觉得可以去乞丐那里打一打,先混块地皮交差。
冬去春来,长安有了暖意,在许珍忙碌的准备的时候,宫中突然开始招纳谋士了。
官员们纷纷震惊。
这新帝上位以后,就连早朝都没有举办,一看就是对江山繁荣没有兴趣,只想贪图享乐的。可这贪图享乐的,现在招纳谋士是想干什么?
众人研究不出结果。
长安的街巷墙壁已经张贴满当当的金色告示,上面写道宫中高价聘请能人。于是一群能人谋士从角落中走出,在幽蓝色的宫殿门口行礼作揖,递交自己的牍片,入宫进行殿试。
招贤共用了三日时间。
参加者百余人,最后留下十人。
这最后的十人被查了户籍,验明自身青白。他们不少是出生长安或是以前考过科举的,还有几位来自其他势力,据说是因为遭遇了不公平的待遇才辗转离开。
其中有一名头戴包巾、身穿灰袍的矮个子女谋士,看模样有些眼熟,似乎是许珍刚进长安时候,遇见过的一位见义勇为的讼师。讼师瞧见许珍,还对许珍微微点头,许珍还礼。除此之外的,全都很眼生,许珍一个都不认得了。
非但如此,她砸围观过程中,还保持住了全程迷茫的状态。
毕竟她既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谋士之一,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要和这么多人一起帮宠妃打天下。
这宠妃或许有病吧。
不然怎么解释,为何这人曾经得了天下,却像是将天下当成了掌中玩具,不多加以管理,最近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开始招纳谋士妄图收拢天下,想要成为江山霸主,就像是当年自己在雍州为小叫花铺路一样。
许珍不明白这人的想法。
她继续坐在案几边等下班。
可惜那宠妃似乎看穿了许珍的想法,她嘴角露笑,身穿水蓝色襦裙,袖口绣金丝,裙摆缀凤凰,发丝用了根乌木簪随意挽起,整个人歪歪斜斜的靠在榻中央,随手招了几名宫女过来击鼓撞钟跳舞,设宴摆酒席,欢迎新的谋士。
宫中酒宴开始,没有三个时辰,别想结束。
许珍绝望了。
轻纱红绸落在地上,偶尔随风缓缓飘荡,大殿两侧摆上十多张案几,经常露面的宫女跳完离开,宠妃又喊了一群西域女子过来,她望着那些人,眼神逐渐变得悠远。
许珍看了会儿,很快就心急了,周围新来的谋士都低头看着盘中绿菜,似乎有各自思索的事情。
没多久,宠妃和新来的谋士聊天喝酒,聊起当今格局。
许珍等不及,等宠妃看向自己的时候,她直接说道:“我有事想问。”
宠妃摆手让奏乐声停下,殿内变得安静,宠妃问道:“什么事情?”
许珍说:“既然要我夺天下,那能不能给我点兵马?”
周围人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谋士直接讨要兵马,这简直是胆大包天的行为,即便乱世也该各司其职,兵马归将领,谋士讨要,那就是逾矩。
金蓝交接的大殿内,熏香阵阵,寂静无声。
宠妃展颜露笑,并不含糊。窗外阳光照在她祸国殃民的面容上,令她更加夺目,她娇声询问许珍:“你想要多少?”
许珍直截了当道:“三万。”
“只要三万吗?若是这么点兵马,你随时都能出征。”宠妃笑着说,“可是你打算怎么做?攻打哪里?”
她靠在榻上,神情平静,眼中并没有多少笑意,她看着许珍,正在等一个答案。
许珍之前想了半天,完全没想出答案来,因此为了省事省脑细胞,她后来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