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觉得这样不太好。
对面身为刺史,自然是懂的不少的,而且官位也比自己高,如果自己直接诡辩,以后说不定会被记恨。
毕竟自己已经开始混官场了,还是应该小心点。
于是许珍思考片刻,从桌上拿起一个空杯子,直接摔到刺史身上。
杯子咚的一声砸上刺史肚子,随后又咚咚咚的落到地上滚了好几圈。
陶杯在竹席上滚动的声音不绝于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令瞧见这一画面的主事,缓缓的瞪大了眼。
刺史瞧见了茶杯运动轨迹,同样表情变得迷茫。
这刺史身居高位,很久没被人如此对待了,这会儿被砸了杯子,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他站起身,捡起杯子朝许珍走过来,沉默片刻,抬起拳头——
主事见状,吓得半死,连忙上来拉扯,大喊:“刺史冷静啊!!员外郎你快跑啊!”
可劝阻有什么用呢!
许珍还是和这刺史打了起来,边挨打边说:“我只是没拿住!就和你儿一样!!没有打人的想法!你凭什么打我!”
那刺史被主事拉的后退好几步,说道:“我官职比你高,打你还要理由吗!”
许珍喊道:“那我阿妹打你家郎君也不需要理由!”
主事在那头咬牙哭骂:“员外郎啊,求求你住嘴吧!”
那刺史更加气愤,又握着拳头往前走了几步,踢翻了脚边的圆桌。
一片混乱之中,祭酒终于醒了。
她表情迷茫的看了好久,坐起身来,费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主事尚未来得及回答。
竹屋的大门忽然被推开,门□□入明艳阳光,有人踏步走了进来。
许珍依旧在和刺史争论。
两人争执不下,刺史想到自己被莫名其妙砸了杯子,非常不爽,他努力挣开主事的阻拦,喊道: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对的??不如直接举剑。”刺史说着,“谁的武功厉害,就证明谁说的有理!”
大庆男女平等,路上时常有互相殴打的事情,若是实在争执不下,做辞赋和比武都是被认同的方式。
这位刺史武功不错,因此选了比武。
他正准备信心十足,觉得一定可以帮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
然而这时,沉稳沧桑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我来证明,许先生说的对!”
此话落下,铿锵有力。
两名身穿松散长袍的老者,从门口踏步进来,一叟一妪,一前一后,打扮的随性,似乎随处可见的路人,气度却十分的不同寻常,身姿挺拔,眼中有光。
两人进门之后,直直的走到了圆桌边。
那正准备打许珍的刺史一愣,抬头看去,瞧见了两人的脸,随即动作停顿,瞪眼喊:“李、李太——”
他不敢直呼,膝盖发软,连忙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主事与祭酒瞧见了,也是吓得差点丢了手中杯子,面色变化,慌忙跑出来行礼。
许珍只认出老妪,她知道老妪字朝中有一定地位,便准备跟着行礼。
老妪走过来说:“许先生快起!”接着又和其余几人说,“在外头不必多礼。”
几人道谢起身,围着圆桌坐到一起。
老妪没有说身边人的名字,但刺史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