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钟文涛是无业游民,他这个时间还有一些客户要去见,应该回去上班的。
谁知道钟文涛只是点头同意他的话,人还继续吃着寿司,好像已经很久没吃过饭,仇正开始怀疑,也许对面这个钟文涛是哪个乞丐假扮的。
明白仇正的心思,可钟文涛不打算这么放过他。
这一顿饭下来,仇正一点也没有提起西门家的事,可见是不打算跟他交心的,他需要知道一些情况,仇正要是配合最好,不配合他就只能这么吃下去。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最后,还是仇正沉不住气,冷冷质问。
“为什么西门暖会看上你做未来的妹夫?”这是钟文涛最好奇的。
“我哪知道!”仇正喊着,也觉得委屈。
他兢兢业业工作,忽然被西门家的人看上了,他家里的人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可他不得不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见面相亲,他也是想要拒绝的。
怀疑的看了钟文涛两眼,难道钟文涛对西门月有意思?
摇摇头,他只觉得可惜。
以西门家跟钟文涛的关系来看,钟文涛想要跟西门月在一起,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知道仇正想多了,钟文涛也没打算解释。
“你别担心了,我跟西门月不可能,西门暖没看上我,已经给了我一辆新车让秘书告诉我以后不要跟西门月联系了。”
仇正说着,语气里也掺杂了一点怨恨。
分明是西门家先找上的,结果弄的好像他上赶着一样,确实太伤自尊了。
点点头,钟文涛看起来并不在意,因为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要知道的是,为什么西门暖要找上仇正,仇家手里有的究竟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可以让西门暖这样的人都动心。
“你想知道的我不可能告诉你,除非你有本事亲自调查,不然我无法说。”叹了口气,仇正也从傻乎乎的样子变回了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的严肃。
仇正是聪明人,早就看穿了钟文涛想知道的是什么。
“西门暖想要的东西无非是金钱、毒品、军火、权利……”钟文涛猜测着:“毒品跟军火我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得手,权利我也知道,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金钱!”
果然,仇正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钟文涛继续:“仇家的钱看起来还没有钟家的多,但是西门暖需要你们,就证明你们的钱远比看上去的多,那么你们一定有别的营生支持你们得到这些钱,那背后的营生,才是西门暖想要的!”
“你就这么确定?”仇正有点难以忍耐了。
“当然。”钟文涛笑着说:“西门暖这人不会要最后的结果,他要的都是源头,他不要钱,他要能制造钱的东西,从而垄断钱。”
“钟文涛,你果然聪明,可惜了……”仇正感慨着,话只说了一半。
“只要我聪明,就不可惜。”钟文涛笑着回敬,对仇正的后半句话根本就不感兴趣。
“你是聪明人,可钟家不是,我们不可能合作,如果你只是松市的那个孤儿,我会很愿意跟你合作的。”
仇正认真开口,意思已经说的非常明显了,之所以拒绝合作,只是因为钟平天父子。
有这么两个拖后腿的人,仇正自然是不敢以身犯险。
相比较起来,西门家的人就要聪明多了。
点点头,钟文涛算是彻底明白了,想要让钟家更上一层楼成为他的助力,就必须要解决掉钟平天父子这两个愚蠢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担心了。
又吃了几口寿司,将剩下的打包带走,不打算浪费一点点东西。
仇正看的嘴角抽搐,还从来没人跟他一起吃饭打包,钟家是多穷,居然让他做出这种事情?
“要不要再多点一点给你打包?”仇正有点可怜他。
“好啊,多谢你!”钟文涛立刻给了他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随后看着钟文涛飞快点单的样子仇正就已经完全后悔了。
那么多东西不是打包,分明是要把他吃空啊。
可话都说出去了,他也只能忍耐。
最后将这一顿天价饭前付过,两人才离开店里。
站在门口,钟文涛手里拿着两个很大的袋子,里面都是寿司。
“你去哪里,我可以让司机送你。”仇正一副大少爷的样子,好像要展示自己的优越感。
“我去慈济堂,走着就能过去。”钟文涛笑了笑,不想让仇正破费太多。
仇正点点头,也不愿意跟他多接触。
钟文涛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叫住仇正:“你身上有种很不好的气味,要是你没事还是去一趟慈济堂吧,我免费帮你检查一下,感觉起来时间应该不短,可能会有危险。”
“你开什么玩笑?”
仇正直接回敬,一点也不在意。
钟文涛也不管,耸了耸肩就走了。
他是个医生不假,可谁规定是医生就要强拉着病人去看病,他提醒了就是尽到了医生的责任,至于仇正听不听,他就不管了。
他走的这么潇洒,倒是让仇正有点意外了。
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寿司根本不会在衣服上残留味道,他除了闻到了自己一身人味之外,并没有闻到奇怪的。
可钟文涛是谁,他是神医啊!
这么想着,仇正也有点担心了。
有钱担心的除了有一天钱不够花,还有就是钱很多没有命花,这比第一个还要残忍。
犹豫了一下,仇正打了电话让秘书将今天的事情全都推迟到明天,快步跟了上去,也想去慈济堂看看钟文涛怎么说。
他已经打定主意就是去听听,至于钟文涛说什么他全都选择不相信就好了。
感觉到后面跟上来的脚步,钟文涛也不回头,悠闲自得的往慈济堂走,手里的寿司正好可以犒劳里面的实习医生们。
等他在慈济堂里面将寿司给大家分了以后,仇正才黑着一张脸从外面走进来。
敢情钟文涛这是在用他的钱给自己长面子,他真是见识了,这位大名鼎鼎的中医,就是一个奸商!
“钟文涛,你不做商人可惜了。”仇正冷冷开口,对他冷嘲热讽。
“谁说我不是商人?医馆还在呢。”钟文涛笑着说,觉得耍一耍仇正是很好玩的事情。
不跟他多说,仇正直接坐在椅子上,要他开始检查。
钟文涛也不含糊,仔细的把脉,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多少就已经明白了。
毒!
又是毒!
“你中毒了。”
钟文涛平静开口,一点也不在乎仇正怀疑的脸色。
西门家擅长用毒,这一点估计仇正这个傻子还不清楚,否则三番五次的去西门家,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不沾染上?
“这是慢性毒药,才刚被下了一个多月,要是继续下去不到半年就会发病,到时候就会成为被人要挟的理由。”
钟文涛继续说:“回忆一下在哪里可能沾染到这些东西,要不要治疗也看你。”
说着,钟文涛已经去后面开始洗手了。
从仇正的位置可以看到他认真吸收的样子,泡沫洗手液被他弄在手上来来回回仔细的搓,好像他刚才刚刚碰过一件多么脏的东西,让仇正恨的不行。
可仇正也在思考钟文涛说这话的可能性有多大,这是什么年头了,哪里还有什么毒?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让我师父帮你提前毒发,你感受一下。”郑基忽然开口,穿着白大褂,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提前毒发?”仇正喃喃的说,这个词语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是啊!”郑基殷勤的点头,一双眼睛看着他,好像非常希望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钟文涛在洗手间听的很清楚,郑基这是想要见证一下毒发的时候如何救治,他一直想学这一招,可是青天白日哪里那么多人中毒,这下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他肯定是非常激动的,绝对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啊。
仇正脸色更难看了,总觉得被人算计了,他也许压根就不应该来这边。
不给他反悔的机会,郑基按着他的身体,想要等钟文涛出来。
“让他走吧,他不相信我们不能强求。”洗手间,钟文涛冷静的开口,并不打算为难仇正。
“可是……”郑基有点不舍得。“师父,他是自己找来的,不算咱们强迫他,而且他真有问题,见死不救不好吧。”
“他还没死,等他要死了再说。”说完,钟文涛已经拿着剩下的寿司上楼,他打算边吃边看最近落下来的电视剧,给自己的大脑一个放松的休息,然后再去处理钟家那两个愚蠢的父子。
看到钟文涛就这么走了,仇正的脸色更难看了。
郑基虽然有点失落,还是松开手让步控制仇正了。
“你们这群疯子。”仇正离开之前扔下这么一句话,大家都耸耸肩,压根就不在意他说的。
疯子也有疯子的本事,谁说正常人就一定比疯子厉害?
至于仇正,一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人,慈济堂里的人压根就没在意他,还以为又是一个难缠的病人。
等晚上仇正忙完了到家,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很认真闻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根本闻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