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郑玉认真答应着,也很警惕。
晚上八点,看守所准时熄灯,不过单间里比大通铺的房间条件好,有一个小台灯可以照明。
郑玉轻轻将台灯的按钮旋转上,自己上床,营造出他们已经睡觉的假象。
前半夜时间很短,不过四小时而已,郑玉睁着眼睛到半夜,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反而只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呼噜声。
十二点一过,钟文涛准时醒过来,睡了四个小时精神饱满了很多,开始在漫漫长夜里开始进行修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铺郑玉睡的跟死猪一样,偶尔哼哼两下,钟文涛也不在意。
在过了凌晨四点以后,钟文涛收了一个大周天,察觉到了轻轻的脚步声。
这个时间不是看守员巡夜的时间,不应该有人随便行走。
他立刻躺下身体,装作睡着的样子。
脚步缓慢轻落,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这人的行踪,只是在黑夜里,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来人为了谨慎,一段路走了半个小时,天都要亮了。
最后,男人在钟文涛他们所在的单间外面停下来,静静的站着,好像在确定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紧接着,是开锁的声音,这人有钥匙!
意识到这一点,钟文涛立刻明白,是看守所内部有人要对他下手。
下面床上郑玉也醒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动弹。
开门的人动作很轻,显然也不想要惊醒他们,来到郑玉窗边,男人低着头脸几乎要压在郑玉脸上,他在分辨床上的人是谁。
郑玉能感觉到来人喷出来的呼吸打在他脸上,这种恶心的感觉让他几乎要浑身发抖。
钟文涛手里握着一小节刀片,是他一直藏在鞋子里面应急的。
只要这男人敢有什么举动,他就用这刀片划破男人的脖子,也能提前让他离开看守所,尽快去监狱的路上,提前离开这个地方。
男人直起身体,想要向床上看去。
忽然,外面传来一些声音让男人吓了一跳,快速从单间离开,连锁头都忘了合上。
等了一会,确定男人不会回来,郑玉才从床上下去,将锁头合上后继续睡觉。
一会天就亮了,这男人可不会再来第二次,钟文涛也不用守夜了,闭着眼睛好眠得很。
只是没看到来人是谁,倒是让他们有点失望。
是谁要对付他们?究竟是谁呢?
等他们再醒过来,看守所里面发生了事情,一个看守员昨晚被人杀死,就在他们这层的看守室里,被人发现的时候还在流血,死亡时间推断为几个小时内。
吃饭的时候,钟文涛认真听着周围狱友议论这件事情,怀疑看守员的死跟昨天出现的男人有关系。
要么是那个男人杀了看守员,要么那个男人就是看守员。
只是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喝了一口白粥,钟文涛才觉得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没有了周子涵的饭菜,他真觉得难以下咽,若不是为了活着,绝对不会吃这些残羹剩饭。
郑玉倒是别他看得开,日子最穷的时候连这些东西都吃不到,郑玉已经很满足了。
“师父,你太娇气了。”轻轻开口,郑玉故作不满。
钟文涛只是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日常活动日复一日都是同样的,打扫、种树、种菜……都需要看守所里的人去做,就是免费的苦力。
给母鸡喂了食,钟文涛挑了一只胖胖的母鸡多给她吃了一点,希望明天早餐的鸡蛋可以新鲜一点。
“师父,强哥来了。”郑玉轻声开口,打断了他跟母鸡的‘交流’。
拍打拍打手掌,钟文涛转身看过去,强哥身边黄毛的位置又跟了一个谄媚的人,几个人正一起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强哥。”笑着开口,钟文涛也不想跟这些人有多余的牵连,昨晚的事情强哥也有嫌疑。
“我的小弟被你打断了手,这笔账你怎么算?”强哥直接开口,倒是让他有点不解。
黄毛的手没断,他知道的清楚,强哥这么说分明是故意找事。
“你什么意思!”郑玉冲出来,挡在钟文涛前面。
强哥不说话,招了招手,黄毛从远处慢慢走过来,昨天被钟文涛碰过的手上鲜血淋漓,无力的垂在手腕上,确实是断掉了。
出了这么多血,这手腕是被人故意折断的,残暴血腥。
看了强哥一眼,他们已经明白了,这是碰瓷!
昨天的手还好好的,今天却断了血也是刚流的还热乎乎的,分明是几分钟前刚刚被打断的。
这么拙劣的栽赃技术,亏强哥用得出来。
“你有证据吗?”钟文涛平静开口,并不在意。
黄毛痛的不行,却还得生生忍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显然这看守所的人都被强哥镇压,这个黑胖子怎么能有这种本事?
背后的人是谁,他还真好奇。
“这些人都是证据,他们亲眼看到你将黄毛的手打断,若是你跪下来跟我低头认错,这件事就算了,否则闹到狱警那里,对你也没好处!”
强哥冷冷威胁,显然是故意这么做的。
钟文涛同情看了黄毛一眼,还是选择摇头。
强哥一脚踹在黄毛肚子上,黄毛痛苦的在地上哀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没多久狱警就出现了,将黄毛从地方扶起来,询问情况。
用没有断掉的手指着钟文涛,一口咬定就是钟文涛做的,周围很多人附和,指认钟文涛。
“你怎么说?”狱警直接询问,明摆着是黑胖子在教育新人,自己平时没少收黑胖子的东西,自然要帮着黑胖子说话。
“不是我。”钟文涛平静开口,也不在意。
“这些人都说是你,你就算不承认也没用,跟我走有你好果子吃,给你关禁闭,三天!”狱警大喊着,让黑胖子非常满意。
比了一个给钱的手势,让狱警更满意了。
钟文涛站在原地,没有要跟着狱警离开的意思。
“愣着干什么?”从腰间将警棍抽出来,狱警威胁着,只要钟文涛不听话,就一警棍打下来,直接解决。
“不是我做的。”钟文涛平静重复。“这人的手是钢被打断的,我的手上跟身上都没有血,不是我做的很明显。”
“你……”狱警气急,没想到钟文涛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关三天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钟文涛非要据理力争,这是看守所,是监狱没有人权的!
握紧警棍,狱警快速冲上来,抬手就要打在钟文涛的头上,若警棍真的打下来,钟文涛整个人多半也废了。
抬手抓住警棍,稍一用力,警棍就到了钟文涛手里,快速打出去,破风的声音在狱警耳边响起,棍子停在他脑边,只差一厘米的距离。
巨大的耳鸣让狱警倒在地上,身体因为紧张快速抽搐几乎要昏死过去。
所有犯人看到这一幕,快速后退,紧张看着钟文涛,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郑玉趁乱躲进人群,不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狱警倒了一个,整个看守所的警报响起,冲过来几十个狱警,全都拿着警棍,凭着钟文涛一个人离开这里是很轻松的事情,可这样会引起巨大的轰动,让天苍门的人知道他的情况,以后会成为华夏通缉犯,再也不能回来松市。
郑玉还在,他不能带着郑玉一起成为逃犯。
“钟文涛,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手枪射击!”为首的狱警用扩音喇叭喊着,希望呵斥住钟文涛。
其余的犯人们全都蹲在地上,不敢造次。
这个看守所是普通的地方,平时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连黑胖子都觉得恐怖。
将警棍扔在地上,慢慢蹲下身体,钟文涛也在思考如何让这件事被遮掩过去。
几个狱警小心上前,刚要碰到他的身体,就听到黄毛凄惨的嚎叫起来,大口大口的吐血。
黑胖子显然也惊慌了,没想到黄毛伤的这么重。
“叫医生跟护士!”狱警大喊着,就有人要将黄毛抬去医护室。
“不行!”钟文涛大喊着。“不要动他,他会死的!”
此话一出,狱警们都停住脚步,钟文涛是谁他们自然都知道,以前松市的大英雄,最出名的年轻神医。
他的话这些狱警还都是相信的,都不敢动弹黄毛,否则有犯人死了对他们可不是好事,这个人还有三个月就要出狱了,死在这里肯定会闹出新闻的。
“你能不能治好他?”狱警轻声询问,胸口的勋章跟别人不一样,应该是管理看守所的人,位置比较高。
确定了这一点,钟文涛直接开口:“我必须知道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否则无法对症下药,我没动过他,必须找出动手的认识谁仔细问清楚才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