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其他类型 > 穿到亲子鉴定中心[穿书] > 020 认祖【二更】
  半日后, 邵家的三位长辈都到齐了。
  邵书舫年纪大了, 前几年因为一次中风半身不遂, 每日只能坐在这轮椅上,亦很少插手家中事务了。要不是家族中忽然出了这等大事, 他也不会把弟弟们都召回来商议。
  邵书舫看着两个年过花甲的弟弟, 深深叹了一口气:“书舷, 书舸, 我已经老了,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家门出了这种丑事, 我……我辜负了凌云, 也辜负了淮南这个孩子……我,我就是现在死了, 也愧对祖先啊!”
  二弟邵书舷赶紧道:“大哥,你说什么傻话?我们邵家还要靠您保驾护航呐!”
  邵书舫摇了摇头——
  “唉, 人老了, 越来越见不得这些糟心事了, 真的是活着不如死了的好,至少眼不见为净。”
  三弟邵书舸知道:哥哥这一次真的被伤透了心。但是抛开感情不谈, 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置张玉兰和邵瑀成。偏偏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怕再怎么起纷争,毕竟还是一家人, 做的太绝对外也不好看。
  邵书舸略一沉思, 便道:“要不然这样:先把淮南纳入邵家的族谱, 再给他一部分的继承权。至于小瑀和张玉兰,哥哥你要是不想见他们的话,就送他们出国吧……”
  邵书舫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
  他们邵家养了邵瑀成24年,被张玉兰欺骗了24年,总该及时止损了。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送两人出国,一来躲避舆论,二来,他们三个老人都是看着邵瑀成长大的,知道这孩子心高气傲的很。要是小瑀知道财产继承权被陈淮南拿去了,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与其痛苦地折磨两个小辈,还不如将两人分开。
  瞒着一方,再把另一方送出国。
  等小瑀以后成家立业了,懂事了,他们老一辈再把真相和盘托出。
  这是目前最好的打算了,毕竟,他们三个长辈,谁也不忍心真的伤害小瑀。
  那也是真心真意疼爱了24年的一个孩子啊……
  ***
  很快,邵瑀成就收到了消息:爷爷给他物色了一个不错的美国名校。说是先读一年的语言学校,再直接申请上研究生。
  等到学成归来以后,他就是常春藤联盟的高材生了。
  对于这个安排,邵瑀成没有什么疑惑。
  他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不好,大学还是花了钱才进去的。这样拿不出手的学历,在泡妞的时候还是个阻碍。要知道,像他这样的家族继承人,基本都是什么牛津哈佛的起步。
  所以,邵瑀成把爷爷的安排当做是家族继承人的一道培养程序。
  不就是出国留学读四年吗?
  正好泡一泡美国的妞儿——邵瑀成这样想。
  他还以为,学成归来以后,那继承家业的好日子还在等着自己呢!
  母亲张玉兰说要跟他一起去,邵瑀成也没在意,他从小到大就是个闯祸精,妈妈常说时时刻刻看住他,显然这一次,母亲要求跟着他去留学,也是怕他在美国弄出什么乱子。
  他虽不太乐意,但是一想能够挣脱开邵家那些老古董的束缚,也就同意了。
  很快,邵瑀成就出了国。
  可能对他而言,出国的好处数也数不尽 ,唯一的坏处就是要甩掉新交的女朋友孙小姐。至于曾经的那个朱珠,他早就忘到了不知道哪个天涯海角去。
  这样的安排挺好的——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话。
  就在邵瑀成出国之后不久,邵家三位长辈做主,将陈淮南纳入了族谱,改他的陈姓为邵,并且修改了遗嘱,将原本属于邵瑀成的遗产留给了陈淮南。
  那是一笔将近十个亿的遗产。
  这一笔钱,对于邵瑀成来说,是他奢华下半辈子的保证,也是他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东西。
  但是对于邵淮南来说——是他用来救命的保证,他需要钱来保障自己可以活下去。至于其他的东西,在活下去这个前提没有完成之前,他不做其他的考虑。
  这就是两个男人本质上的区别。
  继承这一笔遗产,一个为了玩乐与享受,一个为了拼命活下去。
  ***
  话说回来,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以后,邵书舫还想让大孙子搬进邵家,正式把他归入邵家的一份子。
  但是邵淮南拒绝了,因为他还是想陪伴着母亲胡兰芝。
  现在,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是瞒住了胡兰芝和邵瑀成两个。毕竟谁也不想刺激胡兰芝。
  想一想吧,胡兰芝心心念念的亲生儿子是邵瑀成,可是按照邵瑀成那个德行,根本不会认这个乡下妇女为妈的。
  为了邵瑀成好,也为了让胡兰芝不再闹出什么乱子,两家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彻底瞒住胡兰芝和邵瑀成这一对真母子。
  对于这一点,林玲也很很赞同——
  就邵瑀成的性格来看,假如他知道了胡兰芝其实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多半不会感激胡兰芝,而是会憎恨胡兰芝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一直隐瞒下去。
  然而她知道,邵家把邵瑀成支出去留学,只是饮鸩止渴的做法而已。邵瑀成迟早要知道自己的继承权被剥夺了,到那时候,他就是整个邵家的定时炸弹。
  她还记得,书中的邵瑀成被剥夺继承权以后,整个人就彻底崩溃了。用简单的话说就是,他因为巨大的打击,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心理。
  他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
  一、先是刺杀自己的亲爷爷,逼着爷爷把邵瑀成三个大字写进遗嘱里面。结果刀子还没戳下去,他自己被邵老爷子的几个保镖制服了。
  邵老爷子心痛的无以复加,经过了这一场祖孙对峙,他察觉到了邵瑀成性格中的偏激和扭曲,他已经完全无可救药了,于是就亲手把孙子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这是邵老爷子最后的仁慈了,他大可以弄死邵瑀成,神不知鬼不觉的,但是他还是不忍心啊,所以放过了他一马。
  最后,邵老爷子将会为自己的仁慈,付出巨大的代价!
  二、邵瑀成没在精神病医院呆多久。他本来就是理智的人,只不过是个理智的疯子而已。他很快装疯卖傻骗过了保安,成功飞出了疯人院。
  从精神病医院逃出去之后,邵瑀成想去弄死陈淮南。他认为都是因为陈淮南的出现,让自己当不了邵家大少爷了。但是邵老爷子早就防了一手,让邵瑀成带着胡兰芝早离开了金鼎市。
  三、刺杀陈淮南不成,邵瑀成的愤怒达到了极点。爷爷已经护着那个邵淮南了,那等于说:他的大少爷位置已经完全被替代了!那是他的一切,邵家全部都剥夺回去了!
  邵瑀成又把满腔的仇恨发泄到了邵家。认为是邵家糟蹋了自己的尊严。他干脆混进了邵家,放了一把火,烧死了所有的邵家人。
  这就是后期的邵瑀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只知道用杀戮来发泄仇恨。
  他就是一个性格扭曲,没有人伦道德,且破坏力惊人的罪犯。
  其实林玲对邵瑀成的做法一点都不意外,看书的前半段就知道了:整个邵家都知道邵凌云的这点血脉来之不易,所以格外宠溺偏爱。再加上张玉兰的错误教育,生生把邵瑀成养成了傲慢自大的性格,觉得邵家的一切都该是自己的。
  当他失去这一切以后,就完全失去了理智的人格,变成了被仇恨支配的躯体。
  这样的人,你说她能放心嘛?
  就是把邵瑀成送到大洋彼岸,她也有一种预感:邵瑀成会杀回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颗炸.弹什么时候爆炸?
  所以她现在留在这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防着邵瑀成对淮南和胡兰芝下手,但比较被动的是,她不能在邵瑀成行动之前,就把他给打倒。
  她得等待邵瑀成主动出手。
  不过——事实证明,这一颗炸.弹爆炸的时间,比所有人预料的都早。
  ***
  话说,这天中午,林玲和邵淮南一起来到邵家,和邵凌云的两个弟弟以及两位婶婶见个面。
  毕竟是一家亲戚,邵淮南的身份虽然尴尬,但没道理让自家人都不认自家人的,所以邵老爷子安排了大孙子和家里其他人见面,算是认祖归宗。
  林玲见到邵家人的时候,亦是保持着微笑,但她不再需要对邵家仰人鼻息了。毕竟,她的身份已经随着淮南的认祖归宗也随之水涨船高了。眼下,她和邵淮南出双入对,还是胡兰芝钦点的儿媳人选,连邵老爷子也不好说什么。
  和两位叔叔寒暄过后,二婶江秀萍先走了,留下三婶唐玉仙继续和她聊着天。
  林玲知道,书中的这两位婶婶都不是省油的灯,但二婶江秀萍是刀子嘴刀子心,外表内里都刻薄,而三婶唐玉仙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地良善的很,后期也帮过朱珠不少的忙。所以她制定的方案是:疏远江秀萍,亲近唐玉仙。
  “三婶,这是我准备的一点小礼物,您笑纳吧。”
  她拿出了那对满绿的手镯,这是张玉兰出国之前还给她的。想必张玉兰也没脸再占着她的陪嫁品不放了.
  正好,她拿过来,再做一做三婶婶的人情。
  但唐玉仙并不怎么识货,左看右看,也是不解:“这是什么东西?”
  林玲十分客气道:“三婶,慈禧太后您知道吧?这是她生前钟爱的一对老坑冰种满绿手镯……是外国回流回来的古董,价值两百多万呢!这本来是我婆婆留给我的陪嫁,这不,我现在用不着了,正好送给你。”
  唐玉仙一听这话,顿时惊喜的不得了,两百多万的首饰啊,带出去多有面子!
  就用这一对镯子,林玲前后成功贿赂了两个邵家的伯母——看来,女人抵挡不了珠宝的诱惑,这一句话是假不了的。
  唐玉仙立即和她亲近了起来,拉着她说了许多话,林玲一一应了,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两代人之间的同盟。
  事后,林玲很是佩服自己的这一步安排。
  要不是她事先结交了唐玉仙的话,都不知道邵瑀成什么时候回国了。
  也就是一周后的晚上,林玲刚准备睡觉,就收到了唐玉仙的电话:
  “朱珠,不好了,小瑀他……他忽然回来了,现在正在医院!”
  “什么?!”
  林玲立即跳下了床。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陪同的护工讲,小瑀他脸色很不好,说是要找爷爷单独谈一谈。但老爷子他说没什么不能公开谈的,就让保镖也进了病房。”
  “我知道了,谢谢你,三婶。 ”
  穿好衣服,她赶紧跑到了淮南的房间去。
  “怎么了?”邵淮南听到动静也下了床,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对劲。
  “淮南,三伯母说,邵瑀成他半个小时前去了医院……”
  “他去找爷爷吵架?!”
  林玲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爷爷门口有保镖,邵瑀成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爷爷怎么样的。”但她担忧的是:“淮南,我们应该离开这里了。邵瑀成不会对爷爷怎么样,但是他对你,对你这个代替他继承邵家的人,肯定恨死了。”
  邵淮南不假思索道:“我听你的。”
  他发现,自己真的交了一个很有用的女朋友,关键时刻总是拎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