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滨州,这是怎么回事?”
温遥冷漠询问,知道张滨州一定又没按照说好的行动,让她身心俱疲,这样的委托人,一年都遇不到一个。
张滨州不管影音室里的方旭跟周禹,朝着她快速走过去,来到她面前,立刻道歉。
“对不起!”
“我没按照说好的做,一时冲动,已经让他们知道我带你来参加聚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调查许璐的死因,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我……真的对不起!”
张滨州的话,每一句温遥都猜到了。可在他说出来的时候,温遥还是非常不满意。
五万块的雇佣费,果然太难赚了!
“你就为了五万块钱,才同意跟这些人合作,不让警察知道命案,耽误警察进行调查?”
审讯室里,邢朝年的脸色很差。
温遥主动出现,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一开始邢朝年他们因为迫切想要破案,只希望知道温遥给他们理清一切。
可到了现在,邢朝年等警察都知道,温遥他们在刻意延缓警察发现案情的时间。
如果温遥能早点报警,后面那么多人就不会死。
一想到这里,邢朝年就不能原谅这个冒失的私人侦探。所以警察才会这么讨厌这些不正规的社会人士。仗着有几分聪明,每每都要如此打扰警察。如果温遥早点告知一切,警察们就不会被蒙在鼓里,变成现在只需要听从温遥一个人诉说的处境。
看到邢朝年的样子,温遥就知道他在不满什么。
“你们是警察,调查案件是你们的工作,你们靠这份工作吃饭,我是私人侦探,这就是我的饭碗,五万块钱的案子我要是不接,也会有别人去做。”
温遥平静的解释:“就算我提前联系了警察,凶手知道我这么做,一定会加快杀人速度,也许会将我一起杀死。你们不会忘了我也是死里逃生,差点死在那场大火里吧?要是我提前说出来,说不定死的更惨,到那个时候,你们谁来为我负责?”
“你!”
徐舟被温遥的逻辑给打败了,他虽然是警察,可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张滨州这样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变态,用了十年时间设计了最完美的时间计划,如果有人阻止,确实很可能被杀死。
而且温遥本来也是要被杀死的,是自己运气好逃出生天,他们这些做警察的确实没有办法多说。
“你还有理了。”
邢朝年不屑的说着,不为所动。
温遥说的是道德层面的,可邢朝年在意的永远都是法律层面,现在温遥还有用处,等事情解决,温遥做错的事情跑不了。
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张晓宁跟周禹,也跑不了!
审讯室外面,王玉雯进来敲门,隔壁的张滨州要求跟邢朝年见面,也许是这么久没人去审讯,张滨州要坐不住了。
“让他等着。”
邢朝年冷冷吩咐,就让张滨州继续煎熬一会。
这男人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只不过是一是自建的不安心,根本算不上什么折磨。
等他们掌握了一切证据,那对张滨州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
“你还是去跟他见一面吧。”
温遥开口,不想让张滨州提前察觉。
“什么意思?”
看着温遥,邢朝年紧紧皱起眉头。
“他的目的应该还没结束呢。”温遥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大火有漏网之鱼,张晓宁跟周禹还好好活着呢,张滨州一定还要离开这里,去杀了那两个人。
他的计划,从来都是全军覆没。
包括他自己,恐怕都没打算善终。
他应该是打算杀死所有人后,再自杀的,还有两个人好好活着,他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只要张滨州有了离开警局的机会,张晓宁跟周禹都会很危险,就怕张滨州提前察觉到不对劲,提前做准备。
邢朝年没有开口,对于张滨州贼心不死非常不满,在法治社会,没有人可以仅仅用报复这个理由,就去伤害那么多人。
张滨州不能离开警察局半步,以后是在监狱里还是被处死,邢朝年至少要保证二选一。
“那我就去会会他。”
邢朝年说完,起身离开。
王玉雯坐在徐舟身边,接替邢朝年的任务,对温遥继续进行审讯。
十月二号,下午两点。
徐乾生气离开以后,大家三三两两聚集在三楼不同的房间。一楼门口安姚的尸体,又被盖上了厚厚的防雨布,是方旭他们在后院的仓库里找到的。颜色跟院子里的草地差不多。
不仔细进来看的话,是看不出来地上的奇怪。
外卖员送餐也只能站在大门口,等待他们去开门,并不会注意到里面的情况。
唯一奇怪的,就是徐乾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别墅前后都没有,应该是跑出别墅外面了。
温遥跟张滨州坐在健身室的运动器械上,面前拜访的是外卖送来的四川菜,林远跟梁欣桐在隔壁的空房间迟披萨,方旭、周禹跟张晓宁则在影音室煮火锅迟,只有徐乾一个人不知所踪。
因为死了两个人,他们来到这边还是第一次点了比较优质的食物,大家在不同的房间,全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低头吃饭。
谁知道下一次可以好好吃饭的机会会不会出现,他们可不想被活活饿死在这里。
而且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没有了玩乐跟交谈的兴趣,只希望温遥赶紧调查出凶手是谁。
可就算如此,他们却依然不想配合温遥的调查。
“林宏的房间,空调已经被我调到了最低温度,至少可以让尸体腐烂的速度减弱一点。可是安姚的尸体有点困难,我们无法随意搬动,可就将尸体扔在门口,很快就会有异味出现的。”
看着张滨州,温遥开始认真跟他商量这些事情。
张滨州紧紧皱眉,也知道温遥说的不是玩笑,安姚的尸体甚至已经要发臭了,被白色被子捂着,反而更加加速臭味。
现在没人敢靠近被子,生怕不小心碰到被子,会被底下的尸体气味熏死。
“你别担心,不会太久的……”
张滨州看着温遥,生硬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