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与愿违,在张露仙十二岁那年,张家遭到一个死对头的报复,张露仙的父亲被对方陷害而死,而张家的产业则被对方侵占,张露仙瞬间从一个身份尊贵的贵公子,沦落成了家徒四壁,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而自从张家没落之后,颜家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微妙,本来张露仙与颜如霜联系频繁,但是自那以后,每次张露仙到颜家找颜如霜,都被对方的家丁告知颜如霜不见客,或者外出。
张露仙当然知道这是颜家故意为之,目的是要他知难而退,在张露仙的心里,颜如霜并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俗女子,因此他自认为这一切都是颜如霜的父母的安排,而颜如霜只不过是迫不得已为之。
在一次庙会之上,张露仙终于找到机会跟颜如霜见面,颜如霜告诉他,家里不同意他们两在一起,除非张露仙能够成为长生宗的精英弟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张露仙家学渊源,本来有很好的资源,若是好好利用,不愁成不了一个高手,可问题是在张家没落之前,张露仙只知道每天与一群猪朋狗友饮酒作乐,荒废了功夫,因此当时他的境界还低得寒碜。
可是听了颜如霜的话之后,他的脑袋突然开了窍,自此以后开始认真的修行,他天资不错,果然,修为突飞猛进,一路来到了魂尊巅峰,这才遇到第一个瓶颈,而此时,他才修行四五年之久,他的天分可见一斑。
在那之后不久,张露仙就加入了长生宗,成为一名杂役弟子,而此时的颜如霜早已经是长生宗里备受诸位长老和掌门器重的内门弟子。
张露仙到也不避嫌,逢人就说自己是颜如霜的未婚夫,颜如霜为此发过脾气,张露仙便不敢再说,从此以后,安分守己,这样一来,颜如霜倒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爱答不理,偶尔遇到什么时候,也会想着找他帮忙。前两天颜如霜就曾找张露仙帮她采摘一种名叫“蝴蝶草”的珍贵草药。这蝴蝶草往往生长在强大妖兽出没的地方,可是张露仙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答应了下来,并在当天晚上进入了妖雾山,历经一番波折,终于采到了蝴蝶草。
至于张露仙说的赏月云云,都不过的是他瞎编的,实际上,当晚颜如霜拿到草药的时候很是开心,但是却对张露仙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不过习以为常的张露仙并不在意,只要颜如霜能够不嫌弃找他帮忙,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自从父亲死后,如今的张露仙只有只有两个目标,一是让自己强大起来,等到他够强大的时候,就去找那个仇家,报杀父之仇。
二是迎娶颜如霜为妻,而他之所以能够坚持得住,更多的是因为第二个原因,若不是因为颜如霜,他恐怕根本无法坚持修行,因此这时候陈标威胁要将张露仙踢出山门,实际上是断了他的退路,甚至可以说是将他往死路上逼,因为颜如霜绝对不会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张露仙,而一旦离开长生宗,张露仙修行无望,那他就相当于一无所有。
此刻的张露仙,内心深处极度的愤怒,呼呼的喘着气,眼睛犀利,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野兽。
陈标嗤笑道:“嘿嘿,眼睛瞪那么大,吓唬谁呢?早跟你说过了,有本事的话,你咬我啊。”
倏。
陈标话音未落,张露仙毫无征兆地冲向了他,盛怒之下,速度竟然快了不少。
张露仙张口咬住了陈标的手指,陈标的手指顿时鲜血长流,陈标疼得大叫起来,连连跳脚道:“哎哟,快松口,快松口,你他娘的是属狗的,竟然要我的手指。”
曾杰和陈一清两人吃了一惊,急忙上前去,一人保住了张露仙,试图将其拉开,另一人伸手试图撬开张露仙的嘴。
两人大骂道:“张露仙,你快点松口,你好大的胆子。”
“再不松口,老子就割下你的脑袋。”
张露仙视若罔闻,咬得力度却越来越大。
“哎哟,去死吧。”
陈标疼得受不了,“嗷”的一声叫,右手成掌,朝着张露仙的脑袋打去。
张露仙虽然盛怒之下,却没有失去理智,眼见陈标这一掌灵力吞吐,竟然刮起了锋利如到的风,如实被打实了,恐怕脑袋会像西瓜一样爆开。
张露仙急忙一缩脖子,一矮身,躲了过去,没想到陈标虽然看起来有些愚蠢,可是境界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不清,脚步轻点,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向前滑出两步,手掌印在了张露仙的肩膀之上,张露仙顿时腾腾后退,将身后的一刻大树撞得拦腰折断。
陈标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指,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朗声说道:“杂役弟子张露仙,在执法堂宣判惩罚的时候,因为心怀不满,攻击执法执事,罪大恶极,且屡次劝说,毫无悔意,应就地正法。”
曾杰和陈一清轰然称是,山前去将张露仙一把撂倒,紧接着就是一顿夹头夹脑的狂殴。
“你们两个让开。”
陈标不知何时抬起了一块千斤巨石,作势往张露仙的脑袋上砸去。
自从罗云与张露仙相遇以来,虽然交流并不多,但是却可以看出张露仙的修行的心态并不好,如果一个人只是为了仇恨或者女子而修行,而一旦这两样追求都不服存在了,他很可能会瞬间崩溃,这种心态是十分危险的,因此罗云一直未曾插手张露仙和陈标的争斗,希望以此刺激张露仙,帮助他找到真正活下去的理由。
直到陈标突下杀手,罗云若是再不插手,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露仙被砸成一滩肉泥了。
与千钧一发之际,罗云拉住了张露仙的脚踝,猛地往后一拉。
轰。
巨石落地,尘埃四起。
罗云拉着张露仙后跃两步,与陈标三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张露仙受伤不重,急忙爬了起来,想想刚刚死里逃生的经历,也不禁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