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山剑从罗云手中挣脱之后,在空中急速的穿梭起来,浑身的煞气凝为实质。罗云飞身抓向空中的崩山剑。
崩山剑急闪,罗云顿时抓了个空。
悬浮在空中的崩山剑微微颤抖,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向罗云耀武扬威。
罗云微微冷笑,大手一挥,几枚冰锥迅速射向空中。
崩山剑光芒大作,似乎想要借此阻挡冰锥,没想到冰锥竟然没有丝毫凝滞,穿透剑芒,打中崩山剑剑身,崩山剑顿时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打转。
罗云大手又是一挥,数枚冰锥再次飞出,崩山剑似乎识得厉害,急闪避开。
“想跑!”
罗云纵身一跃,如大鸟腾空,紧追崩山剑而去,崩山剑大骇,飞掠的速度顿时快了几分,罗云身体下落,双脚漫不经心地虚踏,身体又往上升起。
“孽畜,大胆!”
罗云突然怒目圆睁,只见崩山剑朝着邱云三人掠去,罗云知道这把煞气浓重的邪兵的目的。像这种生出邪灵的仙器,最喜欢残杀生灵以增强自身修为。
崩山剑与罗云一番争斗,恐怕已经知道罗云的厉害,因此想要杀死邱云三人增加自身修为,以便于罗云对抗。
罗云心中着急万分,飞剑门三人勉强算得上是自己的徒子徒孙,怎能忍心他们死于非命。可是崩山剑的飞行速度极快,远非人力所能追赶。
崩山剑已经掠近邱云三人,他们显然也已猜出崩山剑的目的,脸色大变,邱云躺的位置离崩山剑最近,眼见刺目剑芒如闪电般逼近,无法可想之下只得本能地举起手臂。
噗嗤。
剑芒带起一阵血光,一只手臂飞起半空,邱云的整条手臂居然被削了下来。
一声凄厉惨叫在山谷间回荡。
罗云勃然大怒,眼见崩山剑掉了个头,打算继续刺向邱云,急忙用神念唤出弑神魔蛇。
弑神魔蛇最喜欢吞噬煞气杀意之类的东西,一经放出,小蛇形态的弑神魔蛇便兴奋地冲向崩山剑,大口大口吞噬着崩山剑散发出的剑芒和煞气。
剑芒和煞气对于崩山剑而言,就相当于修士的灵力,眼见自己千百年来辛苦所得遭到无情窃取,崩山剑顿时大怒,抖动剑身掠向弑神魔蛇,弑神魔蛇一闪避开,速度居然丝毫不比崩山剑慢。
而与此同时,吞噬得愈发欢畅。
崩山剑似乎终于明白这黑色小蛇的厉害,火速向远处逃遁,再这样下去,恐怕它大道根本都会毁于一旦。
但弑神魔蛇并没有善罢甘休,如附骨之疽般紧紧跟随。
冬儿脸色惨白,眼中惊恐,说道:“这样下去,这把剑就毁了。”
罗云懒得回头看她一眼,他就是要把这把凶兵彻底变成一把无用的破铜烂铁,省得以后它再祸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求你了,不要毁掉崩山剑。”
罗云侧头忘了一眼冬儿,被她用银牙紧紧咬住的嘴唇已经溢出新鲜血液,显然让一个如她一般心高气傲之人向人求饶,比死还难受。
冬儿强撑起身体,踉踉跄跄地追向崩山剑,这把剑是他家少爷交给他保管的,比她的性命还重要。可是她刚追出不到十丈,就无力地摔倒在地。
即便如此,她还是手脚并用,艰难往前爬。
罗云摇头轻叹,这女子真是倔强,只是不知她家少爷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可以让她如此死心塌地。
崩山剑往外几掠一阵之后,突然回头掠回,弑神魔蛇顿了一下,也掉头追上,此时饱餐一顿的魔蛇独自已经鼓起,眼中泛起喜悦满足的光芒,看来凶兵的煞气和杀意对它而言是难得的人间美味。
而崩山剑散发的煞气和威压与先前相比已经大为减弱,弑神魔蛇的吞噬起码将其修为腰斩了三分之一。
一蛇一剑就这么在山谷中你追我赶,罗云不再理会他们,走到邱云身边,邱云已经疼得晕了过去,断臂处仍然有鲜血涌出。
罗云从身上私下一块布,为其包扎了伤口,有从龙魂指环中取出一个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口中。
随即,手指轻轻点在邱云额头上,一股柔和灵力注入,不多时,邱云便悠悠醒转。
“多谢!”
面无血色的邱云道了一声谢。
罗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
被弑神魔蛇追得疲于奔命的崩山剑速度已经越来越慢,突然它顿了顿,然后飞快掠向东边,那里有一个人影正缓慢走来。
罗云眼神一凝,心念一动,便召回了弑神魔蛇。
崩山剑绕着那人不停转圈,即想是告状,又像是请求帮助。
那人轻轻抬手,抓住崩山剑剑柄,剑身上浓郁的煞气和杀意顿时收敛。
躺在地上的冬儿抬起头来,眼中有精光闪动。
罗云知道那是谁,见他轻描淡写地就制服了崩山剑,挑了挑眉,觉得这武帝城还有点真本事,并非徒有虚名。
那人正是武帝城城主长子苏海龙,他的步子迈得很慢,但不过片刻就走到了冬儿的跟前,他先是伸手虚抓,在远处的剑鞘便自动飞回他的手中,他收剑入鞘,咳嗽两声,随后将冬儿扶起,淡然道:“我跟你说不要轻易使用崩山剑,还跟你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冬儿感觉一股灵气从苏海龙手中传来,干涸的体内瞬间犹如枯木逢春,身上的气力也恢复了不少,至少不需要人搀扶便可自行站立。
冬儿脸有愧色,轻声道:“冬儿知错了。”
苏海龙又走到邱云三人跟前,一一致歉。
“道歉有个屁用,道歉能够把老子的断臂接回去吗?”
邱云并不领情,大声骂道。
“你敢这样跟我们少爷讲话。”
冬儿柳眉倒竖,就要发难。
“冬儿!”
苏海龙厉声道。
冬儿顿时不再说话,只是一双美目仍然冷冷地盯着邱云。
苏海龙查看了一番邱云的断臂处,表情和煦道:“或许断臂真能接回去,不过是否可以像以前一样灵活可就有点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