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能喝,这鬼地方看来真的有古怪,罗云原本看着扎营位置的水源,要比之前看到的要清澈许多,却没想到竟是不能喝的。
罗云对芬芳的话,从不质疑,这丫头来历不明,但却对自己绝对忠心耿耿,她既然说是不能喝的,那这水里面肯定有古怪,绝对是不能喝的。
毛球此刻原本都准备下水了,一听芬芳这话,不信邪的将整个身子都泡进水里,片刻功夫从水里钻出来,冲芬芳一脸嗤笑。
“这水有什么问题?我刚已经喝了一大口,除了略微有些凉,没什么特殊的!”毛球一副胸有成竹的做派,“你说这水不能喝,是根据什么的?”
“看来你是忘了我的天赋本领是什么了。”芬芳玩味看着毛球笑道:“除了我之前表现出来的,事实上有一项天赋技能,我并没有告诉你,我能够控水。”
毛球一脸惊骇看向芬芳,就看到芬芳极具小女儿姿态,冲毛球轻轻柔柔一笑,直到毛球脸色忽然变了,这才柔声笑道:“这水来自地下河,出水口的位置,长了一棵绝阴苦竹。”
“嘎……”听到芬芳这话,毛球骤然脸色惨变,眼神锐利朝芬芳看了过去,忽而就像是不信邪一般,埋头到水中,再用力牛饮一口。
“尝出味道了吧?你别以为那只是一般的绝阴苦竹,这可是足有上万年份的,我敢给你保证,整条河,已经被它污染,即便现在你把它拔出来,没有十年,这水都恢复不了原貌。”
罗云听着心头骤然一缩,毛球已然从水里起来,努力张嘴,运功想要将肚子里面刚喝下去的水给吐出来,可是无论他怎么运功,喝下去的水已然与身体融为一体。
万年以上的绝阴苦竹,可不是一般的苦竹,一般绝阴苦竹,一根指头长短,就能让人吃了三天嘴中尽是苦味。
但是万年绝阴苦竹不同,这就跟人修炼到极致是一样的道理,万年绝阴苦竹只会释放它的药效,而不会带有丝毫苦味。
绝阴苦竹,本就是拿来入药的,药效是寻常黄连的十倍,万年绝阴苦竹,药效更不用说,药力天下第一阴寒,且是催吐催泄的良药。
毛球刚刚喝下的水当中,就是蕴含丰富的绝阴苦竹药力,所以入腹瞬间吸收,它想要运功将水催吐,却不料加速药效循环,圆滚滚的肚子瞬间传来雷鸣般的异响声。
霎时间功夫,毛球脸色变得惨绿一片,骤然带起一道狂风,就向远处草丛纵掠而去。
芬芳冲毛球身后大声笑道:“放心,除了帮你排除身体内的垃圾,让你肚子不舒服之外,实际上对你身体还是很有帮助的。”
毛球闻言哆嗦着,猛一下摔进了草丛中,片刻功夫,刚刚他落下的位置,骤然冒出一团乌黑的烟雾,随风飘过来,罗云等人顿然落荒而逃。
不用猜都知道,这绝对是毛球干的好事,无论谁都想不到,毛球区区那么点身体里面,排除出来的污秽之物,竟然比万年茅坑都还臭一些。
可就在这时候,头顶天空骤然一亮,一阵散发出无穷威压的金光从天而降,瞬间将整片营地笼罩其中。
罗云能够感觉得出来,那是神念,除了上界大罗金仙,没有谁能够施展出如此强悍到令人心悸的神念,让人感觉身体里面每个细胞都被拆碎了一般。
“尔等参与大比者听了,此番大比关系重大,关乎天道盟未来前途,尔等身负重任,必当竭尽全力,争取胜利。”
“此番大比,为时三年,大比方式唯有一种,杀!”
“一切规则无他,强者生,弱者死,三年之后,剩下人数最多,便算获胜。”
听到这话,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傻了,每个人的心脏都剧烈抽搐起来,怎么一下变成三年了?而且这样的规则,不是逼着人杀人吗?
“谁都不要妄想找个藏身之所躲过去,三年之后,若是有人手上没有沾血,直接作为叛门论处,将施以门内最严酷刑。”
罗云听着头顶那道声音,心头一阵冷笑,这完全就是在逼人拼命,把所有退路都给堵死了,以门内最严酷刑论处,那可是连家族一起诛除的大罪!谁能承受得起?
“另外此番大比,三大宗门共计往白雾荒地投下天地玄黄各式等级功法九百部,诸位参与者都可争夺,进益增进实力。”
“除了功法,亦有大量灵丹妙药,法宝灵器,但是无论功法还是灵药法宝,都经过特殊处置,上面都有特殊符阵,若随意处置,可能反噬获得者,因此,一切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听完这话,罗云骤然脸色大变,再看周围其他人,大部分都跟罗云一般,感觉自己受骗。
很快营地里面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归集到了一起,冯定天居首,其他人都在下方,在冯定天头顶,是一面精细的地图。
这是派出去的斥候,包括罗云在内,忙活了几个时辰,通过特殊手段快速绘制出来,以营地为中心,百里范围内的地形图。
现在谁都心里面清楚,自己是被诓骗进来的,在他们头顶,宗门中的主事者,都在随时随地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期待着自己这一方的门人,能够有一个好的表现。
不用猜,谁都心里清楚,走到这一步,谁也别想轻易离开,能够离开这里,唯有两种方式,要么死,要么拼到最后。
但想要拼到最后,就要跟对方两大宗门里的强者赌命,三大宗门大佬此刻肯定都一直关注着他们,在白雾荒地表现突出的弟子,肯定归去之后能够获得大量的资源和某些人的青睐。
冯定天脸色难看,当然他也注意到眼皮下方这几百人的脸色,比他更加难看。
现在谁都知道,谁也无法幸免,都得与人搏命,但是敌人现在却是未知的,按照粗略估算,对方的实力不会比自己差,甚至只强不弱。
因此要想从白雾荒地囫囵着出去,看起来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