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迟觉得,她给出的条件,足够优渥。
不管换成谁,都极具诱惑力。
她自信的看着席止,面上带着笑容,见他不答话,便体贴的补充,“你我关系亲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我本来是想杀掉云意的,你曾经也答应过我,会帮我除掉她,后来是我变换了主意,决定放她一马,但没想到她怀孕了,我不得不出手。”
“就算你和她有恩怨,也不关肚子里面孩子的事情。”席止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况且,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容修得知云意怀孕之后,全天候派人二十四小时的守护着她。”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来拜托你。”晚迟振振有词,“他们防备着外人,因为我和云意有矛盾,自然也防备着我,我无法靠近她,但是你可以,你是她的大夫,平常替她诊脉,看得出来,王爷和云意,都很信任你,如果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做点手脚,谁能发现?”
席止本想着她本性没改,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这番话之后,彻底失望了。
他不咸不淡的哼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大的风险,我不做。”
“你又拒绝我!”
晚迟难以置信,明明条件这么优越,以他的身份,都是高抬了他。
他凭什么不答应?
“王妃还是赶紧走吧,今天你和我说的这些话,我只会当做不知道,至于你要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情,你以后如何,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在二人之间,划了一条清晰的界限,将他们的关系,重新安排的明明白白。
晚迟红了眼睛,心里恨的厉害。
该死的席止,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让他帮忙办事,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她先前真是白跟他睡了!
“呵,”晚迟气急败坏,索性撕破了脸皮,“占够了便宜,你现在就不理人了?”
“是的。”
“你!”
他的不加反驳,最大程度的激怒了晚迟。
她怒火噌的窜上来,烧红了眼睛,顾不得形象上前,见席止要睡觉,她把他使劲拉起来,被男人皱眉低斥,她也不加理会,只是晃着他胳膊,大声骂道,“你不能这样,你必须帮我!”
“我不帮你,你能怎么办?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那好啊,到时候看看,谁的下场会更惨,我是无所谓,你呢?大才女变成了荡-妇,听起来可真是新鲜火爆。”
“不是的!你血口喷人!”
“那要我向大家说说,你在床上有多么难以满足吗?”席止哂笑,“不要惹毛了我,不然我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那你真的不管我了吗?你不能这样无情。”她做最后的挣扎,抓着他的衣袖,死活不松手。
席止无奈,稍加用力,往外一甩,挣脱了她的禁锢。
猛然的力道,让晚迟猝不及防。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就跌到了地上。
因为姿势诡异,她崴到了脚踝,伴随着她的低呼声,发出清脆的咯嘣声响。
晚迟委屈的嘤嘤哭泣,“你……”
席止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我要睡觉了,别来烦我。”
“……”
晚迟不相信,他会对自己如此无情,分明前些日子,他们还那么亲密。
她继续哭泣,时不时抬起眼角,瞥一眼床上那人。
只要他心疼她,她就趁机撒娇。
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席止答应,帮她除掉云意肚子里的孩子。
可惜。
她等到月上柳梢,等到眼皮打架,等到寒意上涌,等来了席止的呼吸声。
平缓而绵长。
睡着了?
她试探的叫了声他的名字,果然没有人回应。
晚迟愤恨的起身,甩着袖子,摸黑往外走。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都是见异思迁的玩意儿!
容修是这样,席止也是这样!
他们一定要把她逼疯才行?
晚迟恶狠狠的想,既然他们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
没有人帮她,那她就自己动手!
哼!
不让她好过,那她要搅和的谁都别想好过!
晚迟离开的时候,动静不算小,她大概非常生气,开门关门时哐当作响。
看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席止陷入纠结,懒懒的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到底要不要提醒云意,有人意图对她不轨呢?
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隔天清晨,席止如常给云意诊脉时,出了点差错。
他哎哟了声,吓得云意清醒过来,“怎么了?”
“王妃近日脉象不稳,还是少出门的为妙。”席止说的煞有此事,“怀孕头三个月,很是容易小产,若是不注意,恐怕对今后怀胎都有影响,夫人近日来可是休息不好?或者吃了什么不合适的食物?”
云意很重视这个孩子,不敢怠慢。
她仔细回忆了下,摇了摇头,“就吃的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不舒服,席大夫,我的孩子没事吧?”
席止沉吟着,摩挲几次下巴,“脉象急促而轻弱,恐有滑胎的可能,席某的建议,这几天以保胎为主,还希望王妃能够多多配合。”
“你说,我都听着。”云意老实道。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疑惑起来时,里面翻起水雾。
席止心微微动,“第一,王妃应卧床休养,第二,但凡所吃食物,都要经我之手,第三,早些休息,避免房事。”
前面的要求都很正常,最后一条,她倏地红了脸。
自从容修发现,不真刀实枪也能让她快乐之后,每晚都诱惑她。
她开始还推拒,后来抵抗不住。
难道流产征兆和这个有关?
她吓得小脸发白,连连点头,并下定决心,要跟容修好好谈一谈。
席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忽然变红的脸色,只隐约猜到她在害羞。
不管怎么说,打消了她出门的念头,就减少了意外发生的几率。
加上饭菜都经过他,他顿顿都为她试毒,应该没什么问题。
席止放下心来。
按道理来说,云意如何,跟他没关系,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或许是想让晚迟知难而退,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不清楚。
当天晚上,等容修从考场回来,云意就义正言辞的给他开了个会。
她手里拿着戒尺,让男人坐在椅子上。
容修看看她,耸耸肩,只觉得莫名其妙,“媳妇,你这是在做什么?今晚玩些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