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要了侍卫的一条胳膊后,依旧面色平静。
他慢条斯理的从袖中取出手帕,认真擦拭着饮了血后的长剑。
洁白的手帕,顷刻被染红。
除了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侍卫,没有人开口说话。
沉默蔓延,让人感到窒息和紧张。
就连太后都不知,如何处置眼下的情况。
她是看着容修长大的,虽然这个孙儿,平日里对她恭恭敬敬,但他发起狠来,就连她都不敢轻易招惹。
要不然的话,当初不会让他一意孤行的娶了云意。
容修把剑擦好,并没有放进剑鞘里,他转而再度用剑刃指着侍卫,“再问你一遍,谁让你来这里的?”
侍卫吓得抖个不停,满脸泪痕,狼狈无比。
容修目光平静,“不然的话,我就再卸你一条腿。”
“我说!”侍卫受不了刺激,喊出声,“我说!是苏小姐,她让我在这里等着,说是等下会有女人过来。”
“哪个女人?”容修哂笑,吊着眼角朝着苏妙儿看去。
侍卫不敢含糊,一咬牙一闭眼,脱口而出,“七王妃!”
事情到这里,再清楚不过,大家都在宫里混,谁也不是傻子。
苏妙儿对容修爱而不得,和七王妃云意合不来,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不过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看起来知书达理的淑女闺秀,内心居然这么龌龊,连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都想得出来!
众人看向苏妙儿的眼神,带上了几分鄙夷。
就连太后,都摇着头叹息,“妙儿,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不!”苏妙儿咬死不承认,“奶奶!不是我!是这个人冤枉我!妙儿根本就不认识他!我和他无冤无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诬陷我!”
太后到底是有些心软,见苏妙儿哭的梨花带雨,紧绷的唇角动了动。
没想到就在这时,容修忽然厉声呵斥,“够了!”
齐刷刷的眼神朝他看来,他走到苏妙儿跟前,忽然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唔……”
苏妙儿张大嘴呼吸,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掐死。
她双手挣扎着去掰容修的手,无济于事,她艰难的看着容修,满含泪水。
怎么…怎么能这么对她?
他们之间,可是有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啊!
再也忍不住,滚烫的眼泪落下来。
容修无动于衷,凑近了点,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环绕着她,他咬牙切齿的道,“苏妙儿,你给我消停点,再让我得知你的小动作,就不是像今天这么简单!”
他用力把她丢在地上,看也不看扬长而去。
解决了苏妙儿,容修的神色却并不轻松。
想到帐篷里的云意,早已经平息下去的欲火,又毫无理智烧起来,就连脚步都不由得加快。
临走前为了怕她伤到自己,他把她打晕了。
中了那种东西,不仅她受罪,他更受罪。
容修抿紧了唇,想到等下可能再受煎熬,就觉得命好苦。
云意已经醒了。
不仅醒了,还相当不安分。
她衣服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此刻光着身子正抱着被子,哼哼唧唧的叫。
容修被她叫的头皮发麻,上去就捂住她的嘴。
女人察觉到来人,朝他看来,媚眼如丝,春水荡漾。
他快要疯了!
容修粗声粗气的呵斥着,让门外的侍卫送来冷水,然后他抱起来缠着不放的云意,丢到浴桶里。
冷热极端,她啊的尖叫出声,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云意想要爬出来,容修沉着脸,狠心再把她按下去。
如此反复几回,她又哭又叫,最后无力的瘫在浴桶旁。
累。
总算结束了。
容修把她从里面捞出来,试了试她的体温,滚烫不再,带着令人舒服的凉意。
忙碌一晚上,两个人躺到床上,都是倒头就睡。
睡到半夜的容修,又被忽然贴上来的软软身体给弄醒了。
怎么还来?
他差点就哭出声,三番五次的折腾,到底要怎样?
容修找人请来大夫,诊脉过后,大夫一脸严肃的告知他,“这种春药为烈性的,是从南疆那边传来的,与其说是春药,不如说是一种毒,解毒之法只有……”
大夫点到即止,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容修,眼神微妙——
明明都已经成亲三年,王爷您还矜持什么?
容修看懂他的深意,恨恨瞪他几眼,“你给我出去!”
“还请王爷为了王妃的身体健康,早点解毒,不然的话,对身体伤害会更大。”老大夫可以说是非常关系他们夫妻生活了,“如果王爷那方面有问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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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埋头苦干到天亮,只眯了会便被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后,云意还在睡。
女人长长的睫毛垂在白皙的脸庞上,显得俏皮可爱,容修心情不错,视线继续下移,落到她红艳艳的唇上。
容修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在她嘴上亲了下,起身穿衣服。
他知道要赶回京,于是便忙前忙后的差人搬弄行李。
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个侍卫一路小跑着找来,说是云意醒了,咬牙切齿的要他过去。
侍卫说云意十分愤怒,容修几乎能想象到,那小女人跳起来发火的模样。
果不其然,他赶回去后,刚掀开门帘,对面一个碟子就飞了过来。
幸好他身手矫捷,躲了过去。
云意见目标落空,气不过的又抓起砚台,再次朝着容修丢过来,“你再躲试试看!”
话都说成这样,为了让她消气,容修还真站着没动。
于是砚台砸到了他的额头上,乌黑的墨水,和着鲜血,一并淌下来。
他英俊的脸,顿时糟糕的不成样子。
倒是云意看见这样的变故,吓傻了,“你…你不会死吧?”
“……”
容修胡乱抹了一把,墨水和血都晕开,他擦干净几分后,才挑眉看她,“消气了吗?”
消气个屁!
她可是平白无故就被睡了!
睡她的人,早上一醒就跑了不说,还把她折腾的两条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越想越气,云意又不管不顾丢了一大堆书,“容修,你个禽兽!混蛋!”
“你中了毒,我没办法。”容修解释,“哪种毒大夫说,只能和你做才能解,况且……”
他故意顿在这里,眼神暧昧,回味起昨晚的激情,笑着抚摸下巴,“昨晚你很热情,缠着我要不停,口口声声求我给你,夫人如此盛情,为夫要是不满足你,还算什么男人?”
呸!
呸呸呸!
得了便宜还卖乖!
云意气得现在就想去把他那张得意的脸给挠花!
容修担忧她不信,固执的要去喊大夫来作证,云意叫住他,“算了。”
昨晚彻底晕过去之前,她猜到她中了那种东西,毕竟身体的渴望真实而强烈,她是个成年人,当然明白那种空虚寂寞来自于哪里。
还好是和容修做的。
要是换成别人,只恐怕会更麻烦。
不幸之中的万幸,云意乐观的安慰自己。
她理清思绪后,对容修说,“昨晚你救的我?我只记得我晕在了宫殿后面。”
容修本想说是陆宗承,但那个名字堵在喉咙出不来,他莫名撒了谎,“是我。”
云意松了口气,“昨晚的事你就当没发生好了,以后记住,还是不能对我动手动脚。我还没爱上你,所以仍旧要保持以前的关系。”
“以前什么关系?”容修问。
“你是你,我是我,培养感情的关系。”
“不需要我负责?”容修说,“我愿意负责。”
“负责?”云意笑,“大哥都什么年代了,就因为我第一次给了你,你就要负责?不用了,你看开点,就当昨晚你做了个梦就行。”
她说完整了整衣衫,朝着外面走去。
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容修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合着他白干了?
从春猎场回到京城府邸后,云意说困,先回房休息,等醒来后再吃晚饭。
容修看着她的背影,再度感到挫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心里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来源于云意对他的态度,她不咸不淡,还是和以前一样。
但就是因为和以前一样,容修才觉得不爽。
他们分明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却又退回了最初的关系。
不平衡!
容修意难平,冲到云意房间,把她拖起来,“别睡,起来,我有话要说。”
“什么啊?”云意浑身酸痛,兴致不高的眯眼睛,“容修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你对我负责。”容修脱口而出,“昨晚的事情,你必须要我负责,但我需要你负责,云意,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