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沾染了月光的夏风吹过有些燥热同时有些清凉,这也映衬着众人此刻的心情。
任宁已然成为聚焦之点,有些观众是好奇的,有些观众唏嘘不已,说实话多数人不认为他能够什么本领,单看体型就跟那些巫族不是一个级别。
任宁也不心急,闻着香甜的气味找到一个木桶,里面装满了白色液体。
“暴殄天物,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任宁不停的摇头,木桶内装的分明是美酒,这些巫族却用来烧火,的确有些可惜。
任宁整个身子弯下去,鼻子凑到木桶旁边,猛吸一口,酒香铺面,神清气爽,自打离开昌南城后他滴酒未沾,现在想来有些眼馋。
这种用木桶散装的酒任宁不敢享用,里面很可能掺杂了其它成分,也只能往嘴里倒了一大口,暂时存在里面。
紧接着在脸上抹了凉水,高举着火把,头仰成六十度角,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间喷出。
嘴里的酒精被喷出后立刻燃起火焰,巨大的火球照亮的半边天空,也照亮了众人那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竟然会巫术?”范雪凝同样惊愕的看着任宁,她自认为对任宁有些了解,却还是低估了任宁的实力。
酒精遇火燃烧并非新鲜事,也只有那些淳朴的百姓被蒙在鼓里。
至于为何任宁嘴巴能受得住炙烤原因也很简单,火焰分为三个部分:內焰、外焰跟焰心,其中焰心的温度最低,再加上抹了凉水可以吸热,所以短时间内任宁可以坚持。
吃惊之后众人一片掌声、喝彩声,几名巫族脸色铁青,若不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估计已经对任宁出手了。
任宁也感觉嘴角微微发热,在这恰当好处的时候停掉火焰,完美的展示了“巫术”。
“巫师!巫师!”众人齐声呐喊,言语中带着崇拜,甚至露出敬仰的目光。
很显然他们把任宁也当成了巫师,就连范雪凝也不自觉的这样想着。
任宁可不是给巫族“打广告”的,而是来拆台的,于是用力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巫师,而是火神祝融赐予的力量!”
对于没有半点科学知识的百姓,任宁是讲不通其中原理的,此刻突然想到古灵精怪的小灵,一年前天真的小灵还以为能够喷火是火神下凡。
此刻任宁抖出火神的名字,既能让众人信服,又能让他们觉得巫术不如华夏民族的天神伟大。
这话起到不小的作用,百姓们怎会不知火神的名头,也就是说此前他们宁可相信巫族也不愿相信天神,一时觉得愧疚,纷纷跪地朝拜“无量天神,火德真君!无量天神,火德真君……”
火神的名头立刻压倒巫师,百姓也重新信奉华夏民族的天神。
任宁倒不是为了让百姓迷信,而是给他们找增强民族凝聚力的一种信仰,总比信奉巫师要强。
“他当真是火神下凡吗?”范雪凝的目光落在任宁身上,时而吃惊、时而敬仰、时而陌生,任宁越是优秀她愈发感觉看不透,也便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完成这些任宁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要破解另一种巫术“碎大石”。
任宁平躺在地上,对着几名壮汉勾了勾手,示意给他拿一块巨石,自然想着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本领。
当任宁躺在地上的那一刻几名巫族人便意识到大事不妙,他们也知道胸口碎大石没有任何难度,只是看起来比较唬人。
“哼,不过是通过增大接触面积减小压强罢了。”任宁不屑的说道,静静的等待大石的到来。
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压强的大小不仅与物体的重量有关还跟接触面积有关,一名芭蕾舞演员对地面的压强远远超过大象对地面的压强。
巨石看似唬人实则跟拳头打在身上感觉差不多,所以任宁有恃无恐。
倘若几名巫族连让任宁尝试的胆量都没有那便是真的败了,于是两名壮汉迈着沉重的步伐搬来一块巨石。
“装,继续给老子装!”看着他们费力的样子任宁暗自骂道,他们这种表情恰好可以成就任宁。
就在任宁得意之时,巨石终于落在胸口,本应该只有八十斤重,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任宁甚至感觉肋骨被压断了几根,扭曲的五官,完美的展示了他的处境。
“妈的,三寸厚!玩老子呢!”任宁想着破口大骂又怕坏了氛围。
这块巨石大小跟之前那块一样,却足足厚了三倍,重量也增加三倍,足足有二百多斤,也就是说刚才两名壮汉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
胸口被按压之后任宁憋得脸色通红,呼吸困难,急促的干咳两声,又不能退缩,大声喊道“来吧!快点来吧!”
几名巫族露出阴险的目光,故意拖延时间,分明是想着活活压死任宁。
“想害死老子吗?”任宁立刻明白他们的意思,后悔不该砸人饭碗。
观众也知道巨石的重量,还以为这也是任宁的表演,不由的鼓掌叫好,似乎想知道他能坚持多长时间。
“咳咳!”又是两声干咳,每次干咳或者说话之后巨石都会更贴近一点,也就是说呼出的空气无法吸回来,任宁必须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胸口的积压,加上眼中缺氧任宁感觉一阵头晕,脸色变得铁青,全身血管鼓起,显然是被挤压的原因。
“老子不会是第一个被巨石压死的人吧!”任宁心里一阵恐慌,死亡只是一方面,留下这个臭名岂非成为别人的笑料,死也不会瞑目。
任宁已经放弃拆穿巫族,张开嘴大喊着“救命”,然而胸腔没有一点气息的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只能眼睁睁的等死,表情无比绝望与凄凉。
“妈的,老子没被张文才害死,没被泥黎谷杀掉,竟然要死在这里。”任宁不由的自嘲,深刻理解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的含义。
随着时间推移他似乎感觉不到胸口的压力,全身变得麻木,意识渐渐模糊,不由的开始翻白眼,隐约的感觉有个身影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