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衣着普通,长相也很普通,但脸色却奇怪得很,青白相交。
看向她的时候,就像是一头饿极了的猎犬,找到了自己食物一样。
只是他想要冲过来,却又好像在惧怕什么,眼神放在了她的腹部。
这个人,很奇怪啊。
桑梨看向总捕头,示意他解释。
“这就是那位说看见了凶手的证人,当时只有他跟死者,所以他的证言很有利。按照律法,今日我们是必须要把小姐给带走了,希望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总捕头态度疏远却有礼。
不愧是混迹了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桑梨倒是想起了在余庆县遇见的那个男人。
“你们为何要带走我的女儿?”乐梓烟是匆匆赶来的,桑梨记得她好像说明月楼到了一些新的药材,所以她去看着去了。
现在她气喘吁吁,额头上还有汗水,发髻都有些散乱了,看样子就是才赶来的。
总捕头又把事情给解释一遍,乐梓烟在看见所谓证人的时候,眼睛眯了眯,随后沉默不语。
桑梨觉得她有些奇怪,顺手递给了那位总捕头一杯茶水。
总捕头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桑梨,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我只是觉得,身为总捕头也不容易,快要赶上录音机的用处了。”可不是吗,谁来都要解释一遍,这一天下来,嗓子可怎么受得了呢。
也不知道,这位仁兄有没有备下喉片。
“大姐姐还真是厉害,短短时日就遇见了这么一桩倒霉的事儿,妹妹还真是担心你。”桑榆拿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幸灾乐祸地说。
即便掩饰住了自己的笑意,可语气里的轻快却不加遮掩。
“那就多谢妹妹的信任了。”桑梨也不生气,反而笑着回答,只是话里却带了些讽刺的意味。
“我什么时候!”我明明是在得意好不好,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出来我相信你的。
见桑榆被自己给噎住了,桑梨也不客气,继续感动地说:“我的妹子啊,没有想到,咱们这才认识没多久,你就这样相信我,姐姐真是惭愧。但是你可不要冲动,这些官差也都是按照上面的指使办事,你可不要为难人家。”
被那边的人用不善的眼神盯着,桑榆认为自己该澄清一下,可却找不到机会开口。
“走吧。”桑梨哭完,突然起身,衣袖一甩就说。
这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被她来的这么一出给唬住了。
“阿梨,这个是你外婆给娘的,戴上保平安。”乐梓烟见状,突然从她的怀里拿出一个手链来。
黄铜色的链子,坠着铃铛,铃铛上雕刻了一些,她很熟悉,但确定没有见过的文字,铃铛周围是红色宝石一样的东西,却不是宝石或者玛瑙石。
乐梓烟郑重地把手链给她戴上,悉心叮嘱:“可千万不要弄丢了。”
“知道了,娘,我记住了。”桑梨觉得乐梓烟自从看到那个男人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总捕头大概是想探究一下,桑梨手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眼睛不住朝她飘。
“总捕头,这又不是暗器,想看你就看啊。”桑梨举起手来,朝着他晃了晃,奇怪的铃铛没有发出响声来。
这不会是个哑铃吧,不过既然乐梓烟吩咐的,她自当好好收着。
桑梨的手腕本就白皙,那红色的珠子好似有什么液体在其中流转,衬得她肌肤如雪。
“得罪了,桑小姐,请吧。”总捕头被看穿了心思,有些不自在,不过见桑梨这般坦然,却对了几分好感。
“姐,我有话要跟你说。”桑无忧急匆匆地走进来,拦住了桑梨。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桑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