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奴才是真的听不懂呀。”郑管家要急哭了。
盛清芸看向盛鼎昌,并不像是要理会似的。
盛鼎昌只道,“打死吧。”
问不出,打死正好。
如果旁人问起来,就说是刺客行刺的结果。
郑管家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万万没有想到盛鼎昌会这么狠吧。
盛鼎昌毕竟是个文官,并不像是一个见过血腥的人。
盛清芸见到郑管家的脸色,便掩唇一笑,道着,“怕是,你还觉得我的爹爹是一个好被欺负拿捏的人?那就错了。”
“只是你也没有机会,再去纠正这等错处了。”
郑管家连忙就跪了下来,“是奴才刚刚听到风声,说是,说是……”
“不要编了,府里的侍卫各处都看着,不会有人乱传话的。”盛清芸打断了郑管家的话。
郑管家顿时就哑然,立即就捂着嚎啕大哭,“老爷,老爷,我在府中都几十年了,几十年。”
“我没有功劳,却也是有苦劳的。”
如果这么说起来,也是有些道理的。
盛清芸在心里想着,但是嘴上却没有说什么,这是一出戏,什么时候能演完,她还有事情没有商量好呢。
盛鼎昌没有多说,只是叫盛清芸的侍卫将郑管家押下去,能审就审,不能审就处理了。
眼下,盛清芸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老爷,老爷。”郑管家还在叫着。
侍卫不过是抬了抬手,他就嘴大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盛晔看着这郑管家被人拖走的样子,又瞧着盛清芸一派的风淡云轻。
“好姐姐,你可真厉害。”
“当然。”盛清芸毫不犹豫的说,“现在,爹爹,我们要继续谈条件了,您是要快些想,还是慢些想。”
怎么想都不行了。
盛鼎昌深知现在的情况,远远不是他可以控制的,是要听盛清芸的。
盛清芸想要做什么,便能做什么,除非他手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的厉害,可以抵得过盛清芸,否则最后就是没有用处,由着盛清芸在府中折腾。
他一松口,盛晔竟然先倒了。
盛清芸知道是什么原因,却也不打算细问,而是向盛鼎昌作揖,笑道,“是,爹爹。”
如今,那良童并着胡人刺客全部都被拖走了,至于郑管家那一边由盛鼎昌发落,依然是活活打死,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不是由人派出,而是想要出云以后,寻个更好的主子,把消息往外面一卖,就是皆大欢喜了。
他们在这里说了许久,盛老太太都没有醒过来。
这是要等到何时,莫非是真的不行了?
他们每个人都有心事,而盛清芸只是守着盛老太太,不再管外面的事情。
至于谁再来敢找她的麻烦?
这府里侍卫都听她的,盛鼎昌怕是放在火上烤,再怎么挣扎着也不下来。
直到两位大夫说盛老太太的情况好转了些许,才叫他们都放下心来。
盛鼎昌冲进了屋中,立即就握着盛老太太的手,痛哭起来。
好似外面站在盛清芸的面前,心思诡秘的男儿,并非是他。
至于盛晔也是一样,站在一旁,默默垂泪。
盛清芸也是擦着眼泪,但是目光冷冷。
盛老太太握住了盛清芸的手,道,“我是有些年纪大了,怕是一时病,也是少不了的,都不要哭了,先下去吧。”
她听着这屋里的人又哭又闹,也是烦。
盛鼎昌与盛晔暂时离开,留下盛清芸陪伴。
盛老太太只是问了几句话,便又睡过去了。
如今,算是没事了。
盛清芸叹了口气,为盛老太太掖了掖被子,就听说盛鼎昌与盛晔回房了。
不回房又有怎么样,难道要与盛清芸在这里争吵吗?
盛清芸也是累了,就先回到偏阁休息。
这一番折腾下来,她都要累瘦了。
“大小姐,奴婢真心疼你。”翠雪道。
盛清芸则是笑着,“哎,只要祖母没事,就比什么都强。”
只消听着盛清芸这句话的人,必是认为她是个孝顺孩子吧。
可又见盛清芸面对着盛鼎昌时的那两下子,又不见得会有多教训了。
她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翠雪按着她的肩膀,就听她道,“祖母,也未必是真心疼我。”
翠雪的手一顿,好似是没有听懂似的。
“人心就是如此,我也从不介怀,心里也是有数。”
盛清芸慢慢的靠到塌上,闭着眼睛道。
翠雪可是盛老太太身边的旧人,送到盛清芸的身边,此时听到盛清芸的话,又是怎么想的?
“在盛府,多来都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无非是我后来听话懂事讨得了祖母的欢心,又瞧着比盛清蕙懂事,祖母才为我说上几句话。”
在此之前,盛老太太帮过她半分吗?
在那一世,盛老太太可是没事就帮着苏氏和盛清蕙踩一踩她呢。
“我是看得明白,想得通。”
翠雪这才道,“如果大小姐知道这些,为何还在帮着老太太出头,想着盛府这个情况,怕是……”
怕是盛老太太的毒,不简单。
“我是在帮着自己,必须要拿捏住盛府,不能让他帮着太子。”
“一旦太子犯了重罪,盛府也被牵连其中,我还有的好吗?”
当然没有。
盛清芸现在可是翊王妃呢。
“奴婢知道了。”翠雪的心里总算是有数了,“大小姐信得过奴婢,奴婢自然也不会叫大小姐失望的。”
盛清芸失声音一笑,“也不至于,就是想要让你知道。”
“再说了,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下个毒,比这个阴狠的招式,我都见过了,想怕祖母见的更多。”
“就是的。”翠雪这就想到了当初的盛清蕙,“先不说别人,就是说二小姐,那手段就是花样百出了,虽然蠢了些,但目标却明确得很。”
“如果不是大小姐有些心计,很是警惕,怕早就折在她的手里了。”
不,已经折了。
盛清芸将那世的事情记得清楚着呢,她很是无用,最后才明白一切都不过是盛家的局。
在那一世的局中,盛老太太必是知情人。
这一世,却破了那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