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玄幻奇幻 > 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 > 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_33
  这就是有点修为便出来野的代价,基础知识不牢靠,遇事就需临场找帮手。
  “比起坐在桌前看这些絮絮叨叨的,我更喜欢直接在实战中学习。”顾青行头也不抬,他借着沈淮初手上火折子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一手捏着书页,一手在目录的字词间划过。
  书页翻动,少年一目十行,“这类阵法不难破解,但五行之术我不在行,所以我们唯有强行突破。”
  强行突破沈淮初自然是没问题,可他刚一站起,就听见顾青行又说了句“但是”。
  “但是我现下没法使出法术。”
  沈淮初挖了挖耳朵,不太敢确定刚才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你说什么?”
  顾青行换了种说法:“我的灵力被封住了。”
  火光晃了晃,沈淮初双眼瞪大:“那你还……”一路拉着他拉了那么久。
  橘红的光映得沈淮初脸颊略红,他由大张着嘴到双唇抿紧,双眸瞬也不眨地锁住快要燃到底的火苗。顾青行现下这幅状况,多半是白日在山上捡了草所致,这样一推算,大概他无法变回灵兽也是因为那草,不过他只碰了几片,所以没造成过多影响。
  “那就看我的咯。”沈淮初动了动唇,轻声道。
  七八岁孩童的小短腿走了好几步才走到地刺另一端。地刺是圆锥形,越到头越窄,沈淮初估摸着再下脚便会踩滑,干脆跨了一大步踩到顾青行在的那一根上,后者没干看着,伸手扶了一把。
  火折子在这时燃到头,微光灭了,沈淮初有点慌,反手握住少年手腕,惯性带着两人都往后退了不少距离。
  “对不起。”沈淮初从少年胸膛上抬头。他折返半步,燃起第二根火折子,抬手一招,方才所在的地刺猛然斜向下伸长,撞上对面坑壁,深深刺进去。
  这还不算完,沈淮初把火折子塞给顾青行,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双手一同往上,无数地刺从坑壁突出撞向对面。
  若是光芒够盛,便可清晰看到以沈淮初和顾青行为中心、上下十几丈的坑壁上地刺交错纵横。这些地刺仿若仍在生长,以极快的速度往坑壁里钻。
  沈淮初身后光芒明灭交替,顾青行拿出了他的火折子续上,前者忽然一退,将少年按倒在他们立足的地刺。与此同时,头顶身下传来摧枯拉朽之声,深坑一边垮塌一边从两端往中央对折。土屑碎石哗然落下,沈淮初招出风屏将之抵挡在外,双手却紧紧按在顾青行肩头。
  少年明显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这个孩子在发抖,他撩起眼皮,漆黑之中什么也看不见。顾青行抬手环在沈淮初腰上,另一只揉了揉他的脑袋。
  秃了一块,揉起来手感一点都不好。
  他们所在这根地刺是最后一根自坑壁断裂的,沈淮初以为那种下坠感又要来时,却没想到后背被某个东西挤了一下。霎时之间天旋地转,深坑从中间破开一个口子,将沈淮初和顾青行齐齐吐出去。
  本来先着地的应该是沈淮初,但抱着他的少年身体一扭,将两人上下位置置换,成了沈淮初的肉垫。
  砰的一声,沈淮初鼻梁撞上顾青行胸膛。少年身形修长,瘦而不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尤其是胸前,几乎要让沈淮初认为自己是撞上了块门板。他揉着鼻子翻了个身仰躺在地,感觉方才被甩出来的高度若是再高上几许,他就可以变得“后秃前凹”了。
  “你为什么不吃胖一点,软软的多好。”沈淮初有气无力地抱怨。
  顾青行没搭理他这句话,伸展着肩膀起身。
  他们现在不知在哪个荒郊野外,路旁树都没有一棵,野草在风里晃动,夜色之下像飘舞的鬼手。
  少年“喂”了一声,又发现不太好,于是改口问:“你叫什么?”
  “沈淮初。”回答的人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之前强行破阵快把他的灵力和体力消耗光了,此时四肢绵软,气息略重,他是半分都不想动弹。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顾青行走到沈淮初面前,挡住那细微星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淮初疲惫地回视,若不是十分用力地睁着,上下眼皮马上就要黏在一起。他脸庞瘦削,发丝有几绺粘在面颊上,皮肤白如烤瓷,眼下却浮着一抹不正常的青灰,双眸毫无神采,仿佛顷刻间便能睡去。
  这是灵力消耗过度的迹象,但是现下并不安全,他们不能在此久留。
  顾青行弯腰拉了他一把,“走了,沈淮初。”
  “哦。”沈淮初拖长调子,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加上之前翻身,他在地上滚了完整的一圈,一身白袍灰得格外均匀。
  沈淮初腿完全抬不起来,走路基本上是在和地面摩擦,顾青行看不下去,隔着剑鞘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这似乎是他用灵兽形态接近顾青行时,最初所受到的待遇。沈淮初在内心“略略略”一番,手腕一翻抓住剑鞘,让顾青行带着他走。
  少年的嫌弃之意表现得十分明显,但还是随他去了。
  但两人走出没多远距离,风声骤然大起来。
  第35章 牵丝01
  地面沙石被卷起,撞得小腿肚子生疼,沈淮初本就腿软,这险些让他跪下。顾青行回身扶住他,另一只手拔剑出鞘,迎上自风里窜出来的偷袭。
  他腹下丹田那处很是滞塞,灵气欲出而不得路,这让少年剑法空有形而势不足。偷袭者身形高大,招式灵活,将顾青行逼得步步后退。
  顾青行不得不由攻转守,以退为进,沉下心等候对方露出破绽。
  沈淮初自觉站在中央碍事,便执着顾青行的剑鞘闪到一旁,瞪着眼睛观看战局,试图找着机会就去帮一把。他依旧没什么力气,站了一会儿后将剑鞘换到另一只手上,空出来的右手往旁一撑,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渡过去。
  少年那把卷刃的剑委实不好使,连着两下连对方半寸衣袖都没斩掉。偷袭者灵活得像一条蛇,眨眼便蹿到顾青行身后,他一手使着一把武器,合起来便是一对鸳鸯钺。这武器甚短,用着却十分随心所欲,可进可退。
  鸳鸯钺自顾青行脑后挥下,交织着攻向少年颈部,他却不躲不避,卷刃的剑一番,左手抵上剑柄,右足前踏,左足一划,旋身将剑递出去。
  卷刃之剑没入偷袭者腹部,偷袭者却未流出半滴鲜血,风依旧干燥,除了沙子和草的味道,别无其他。
  沈淮初隔得远不知道这些细节情形,但看见顾青行几乎是走在刀尖上的举动仍是捏了一把汗。他撑在旁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绷起,在看见顾青行剑刺进偷袭者体内时猛地锤了一下。
  那边的少年抽剑后退,这厢沈淮初豁然醒悟,他们目前所处之地没有一棵能够供人依靠的树木,也没有断壁残石。那么……他撑着的是啥?
  沈淮初嗖的扭转脑袋,大睁着的眼对上另一双,这是个和他一般高的人,连眼睛位置都一模一样。他大吼出声,连连后退。这人竟笑了一下,飞速出手,握住剑鞘那一端。
  他的笑容让沈淮初发现了诡异之处。这笑极不自然,弯起的唇分为三段,两边上翘弧度不差分毫,眉毛和眼睛却是没动,依旧保持着方才和沈淮初对视时的状态。
  有个词在沈淮初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当即松手弃了剑鞘,手腕翻转,将好不容易蓄起的灵力拍出。
  对方也如他一般后退,双手一扫足尖轻点掠至空中,躲过沈淮初的风刃。
  “顾青行!”沈淮初吼道,“这次来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