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的吹捧让江渔儿的脸红了一下,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她虽然是很能抓住商机不错,但这些配方都不是她原创的,她只是托了自己穿越者这个身份的福而已。
如果不是曾经的她,很喜欢做一些吃的来犒劳自己,想来她到了这里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钱掌柜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无非是蛋糕好吃,卤肉好吃。”
她把功劳推了出去,虽然不推出去也没有关系,可是总感觉特别的心虚。
“老板娘,不好了!学堂的先生传来话,说是少爷在学堂里打架了!”青桃突然着急的跑进来。
“什么?!”江渔儿吃惊的站起来,“青桃,你说什么?蒙朔在学堂里打架?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详细说来。”
虽然蒙朔曾经打过架,但那是因为其他小孩欺负蒙灵,他本人却不是个冲动易怒的性子。
所以,江渔儿不相信蒙朔无缘无故就在学堂里打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忍无可忍才会动手。
青桃摇了摇头:“学堂来的人什么都没有说,只说少爷打架了,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都请家长了,想来事情并不简单,江渔儿着急的对钱掌柜说:“钱掌柜真是不好意思,我儿子出事了,我如今要去学堂一下。”
钱掌柜善解人意的站起来,告辞离去。
江渔儿带着青桃一路直奔学堂,到的时候,发现读书的地方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书籍笔墨全部都凌乱的摊在地上,一副世界大战之后的样子。
很显然,眼前的景象跟蒙朔打架脱不开关系。
江渔儿环视一圈,没看到蒙朔的影子,便径直来到先生的书房。
“蒙夫人来了?”陈恩先生施了一礼,道:“蒙朔是难得聪慧之人,不管我教什么学问,他都学得很快,平日里我也对他甚是喜爱,但是他今日实在是不像话。”
这话说的着实严重,江渔儿的心重重一跳,连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先生您有话不妨直说,若我家蒙朔真的有什么不妥,回去之后我定重重责罚于他。”
陈恩先生叹了口气,终于把这一个月的事情说了出来。
蒙明德仗着自己比蒙朔早读书一年,在这里算是地头蛇,每每欺负蒙朔,蒙朔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就把这些气给忍了下来,可是陈恩先生不知其中原委,还以为蒙朔聪慧而顽劣,便每日罚他抄写各种书籍典故,借此磨练他的性子。
可是蒙明德欺负人的手段着实恶劣,且一次比一次恶劣,蒙朔实在忍不住,便出手反击,偷了陈恩先生的东西嫁祸给蒙明德。
就在昨天陈恩先生发现了自己的东西在蒙明德手上,便通知薛氏把蒙明德带走,蒙明德回去之后哭哭啼啼的说这件事并不是他做的,而是蒙朔嫁祸给他的,于是一家人不依不饶的闹上学堂。
陈恩先生叹了口气:“便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怨,也不该以这种方式来报复对方。蒙朔太过顽劣,所用手段,我也不赞同,索性两方都有错,你们两方各自把孩子领走吧,这样的孩子我教不了。”
走出学堂,江渔儿忍不住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何必为了报一己之仇,把自己也给搭上去呢?”
蒙朔呐呐:“这件事情天衣无缝,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一旦披露出来,必定不能在学堂继续待下去,因此行事的时候格外小心,绝对没有人看到他,且当时蒙明德和一个学子有矛盾,闹得非常不愉快,即便是要怀疑人,也应该是怀疑那个人才是。
“江渔儿!”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胖乎乎的人影飞快的跑过来,江渔儿定睛一看,是薛氏。
“江渔儿!你祸害我们家还不够,还要祸害我儿子,你这个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恶毒,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薛氏红着眼睛,仿佛在盯着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江渔儿冷笑:“蒙明德在学堂里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一个做母亲的不会不知道吧。”
所以,薛氏到底是哪儿来的脸来指责她呢?
蒙富一把拉住薛氏,“江渔儿,我儿子明德没有书可以念,蒙朔也别想读书。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两家一样,谁都没占便宜。”
江渔儿眉毛一挑:“二弟什么意思?你知道蒙朔没做这事儿,还要把这件事栽在他头上?”
蒙富阴测测的笑:“谁做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学堂里的先生已经认定这件事情是蒙朔做的,所以他也待不下去了。”
“你且等着吧,明德是娘的心肝,他如今没有书念,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安稳的日子可以过。”薛氏狠狠的丢下这句话,三个人也一同离开了。
江渔儿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以蒙老太的性格,说不好还真的会为了蒙明德的事情过来闹。
只是她没有想到,薛氏和蒙富并没有查到陷害蒙明德的真正凶手,却还是一意孤行的把这件事整个的栽在蒙朔的头上。
不管怎么说这个学堂是学不下去了,江渔儿带着蒙朔回到家里,准备带他去另外两家学堂试一试,总不好一直在家里什么学问都不学吧。
到了晚上,江渔儿严肃的找蒙渊谈话:“对于蒙朔,你有什么意见?”
她必须要找孩子亲爹聊聊,确定一下孩子日后的路子该怎么走。
蒙渊一口道:“一定要读书。”
江渔儿挑眉,这个语气……
“可若是到了新的学堂,他还是这样,那又该如何?”
江渔儿问道:“其实也不是非要去学堂才能读书,若是能请个先生来家里教,也是极好的,这样也能避免他在学堂里跟其他的学子发生冲突。”
蒙渊沉默了,向来行事果断的他罕见的沉默了。
如何噼噼啪啪作响,曝出的灯花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江渔儿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只觉得蒙渊对两个孩子的态度很耐人寻味。
以往她不曾深思,倒还不觉得,如今细细想来,每一处都透露着怪异。
明明那么疼爱两个孩子,却从不亲近,两个孩子想要什么,他便是想破了脑袋,也要做到,这不像是爱孩子的表现,更像是责任。
被托付的责任。
蒙渊抬起头,单薄的唇抿成一条线:“先生的事,我会解决。”
江渔儿笑了笑,吹了灯睡觉,仿佛没感觉出其中的不对。
总感觉,蒙渊又要给她惊喜了。
到了第二天,江渔儿发现蒙渊消失了,摸了摸被窝,早已冷透。
“青桃,可有看见我相公?”江渔儿问青桃,青桃茫然:“老板不在吗?我一直都在厨房做蛋糕,并不曾看到老板的人影。”
好吧,看来他是去给蒙朔找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