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莎担心地自语道:“这么烫,会不会出事?”
这么想着,她便去触碰荷鲁斯之环。
突然,“吧嗒!”一声脆响,荷鲁斯之环竟自己解开了。
咕唧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消失了,雾气过后,银趴在了桌子上。
没来得及顾及自己不雅的形象,她盯着松开的荷鲁斯之环呆愣住了。
她心底涌上一阵浓浓的不安。
“他出事了,一定是的!卡萨琳说过,解开荷鲁斯之环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魔灵变得强大到可以冲破禁锢极限,二是掌握着戒指的‘主人’处于濒死状态或……死亡!”
银抬起头看着法蒂莎,眼底充满了恐惧和慌张。
“我没有能强大到可以冲破禁锢极限,这只能说明,是他出事了!”说到这里,银的眼泪滑落脸庞。
“他?就是你总念叨的那个人吗?”法蒂莎问道。
银重重地点头,“是的,一定是他出事了,该怎么办?我不想他有事,我,我还没有跟他说,说……呜呜。”
“你说的没错,奥利弗确实是出事了。”低沉而又慈祥的声音回荡在监牢。
“谁?!”法蒂莎看向通道深处,光线照不到那边,只能模糊看出有个人影在那里。
当那个人从阴影里露出真容,慢慢地走近牢房时,法蒂莎蹭地跳起来,异常激动地紧紧握住栅栏。
银注意到法蒂莎全身都在颤抖,眼中含泪。
“你,萨菲克!!!”
那人正是圣教主萨菲克,他微笑着朝法蒂莎点点头,“弟妹,好久不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法蒂莎语气冰冷。
“你刚刚说了谁?奥利弗他出了什么事?”银也蹭地跳起来,抓住栅栏。
萨菲克没有回答法蒂莎,而是望向银。
他淡淡地开口:“奥利弗现在在无尽之城取焚烬之剑。刚刚从无尽之城传来的消息说,他正处在被焚烬之剑的焚炎考验之中,情况非常危急。”
银难以置信地捂住嘴,“他会怎么样?”
萨菲克指了指荷鲁斯之环,“他会怎么样,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银呆滞了一秒,眼泪扑簌簌落下,“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萨菲克摇摇头。
“你能放我出去吗?我要去找他!”银从牢房的栅栏里伸出手来,紧紧抓着萨菲克的衣袖。
萨菲克慈祥的脸上挂着笑,对法蒂莎说:“如果你将荷鲁斯之环给我,我可以帮助她离开这里。”
“好,我给你!”没等法蒂莎说话,银急忙回身找荷鲁斯之环。
“银冷静点!”法蒂莎按住她的手说。
“你让我怎么冷静?”银面色惶惶地拨开她的手,将荷鲁斯之环递给萨菲克。
“快帮我!”她说。
“据我所知,控制这个荷鲁斯之环的是一枚戒指。你见到奥利弗之后,记得把它要来。如非必要,我也不喜欢威胁人。”萨菲克意有所指地望着法蒂莎。
“好,我答应你!”银没有考虑便答应道。
法蒂莎嘴唇紧抿,她知道现在没办法阻止银。
“你能快一些吗?”银催促道。
“好吧。”萨菲克挥挥手,通道里又钻出一个人来。
“你可以变成魔灵的形态吗?”萨菲克说。
“变,变成魔灵?”银摸不着头脑。
“魔灵同化人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随意转换人和魔灵的状态的。你可以试着将自己的意识集中,想象着你是一只兔形魔灵。”
顾不了这些人怎么知道她的身份,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雾气涌动,银自己也惊讶,在没有荷鲁斯之环的禁锢下,她第一次凭借自己的意志变成了兔灵的形态。
“你跟着他出去吧。”萨菲克招招手,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弯下身,把双手靠近地面。
银顺从的跳上他的手,被他抱起往通道走去。
法蒂莎大声喝道:“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银,快回来,别上当!”
萨菲克始终面带微笑,就算他听到法蒂莎话中带刺,也是不露声色地微笑着。
“呵呵,弟妹,你何必那么戒备呢,你知道我是最诚信的了。既然我收了酬劳,自然会兑现承诺的。”萨菲克慢慢地说。
“你!”法蒂莎无言以对,虽然这个“哥哥”阴阳怪气,但正如他所说,是个守信用的人。
“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法蒂莎换了个问法。
“靛、翡。”
法蒂莎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稍安勿躁。”萨菲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他揉着膝盖说:“哈,我这膝盖在早年落下了病根。一到天寒地冻的时候就疼得紧,更别说在这魔树蜂巢,真亏得他们能待得下去。且容我坐下说吧。”
法蒂莎强压着愤怒和惶恐,大口地呼吸着。
“赫迈尤斯家族传统,孩子出生以后按族中先后出生的顺序,以颜色称呼,在换完乳牙之后才可以取用正式的名字入籍。”
他说了一句后便望向法蒂莎,法蒂莎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
“而奥利弗就是你的大儿子靛。”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她睁大了眼睛,瞪视着萨菲克。
萨菲克轻轻笑了一下,“呵呵,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回过赫迈尤斯家族了,能在异世遇到族人,真的非常开心。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聊一聊吧。”
“哼。”法蒂莎从鼻腔里发出不满的声音,退到桌边坐了下来。
萨菲克失笑道:“呵呵,这才像你。想当年你到迪阿琪调查器城的事,至今已是二十年了。
那个时候,我因为羡慕米克和你,也曾娶过一个女子为妻。”
“你娶过妻?”法蒂莎吃惊地说。
“还有过一个儿子,我按照赫迈尤斯家族的传统叫他赭。在他六岁的时候,他的母亲死了,我成为了迪阿琪圣殿的圣教主。
所以我把他送去了圣殿所属的秘密训练营。你知道这个训练营的,对吧?”
法蒂莎挑挑眉,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真是心狠手辣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