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般玄兵,玄气游走其中,不免会有一些消耗,这消耗虽然微弱,但若是双方实力不相上下,持久战下来,微弱的优势便又是一则取胜之道,而且,玄清气钢优势并不仅仅与此,其体内脉络,一旦经过长时间温养,便会如同人体本身脉络一般,从而具备些微吸收天地玄元之功,而且,玄气灌注,可令玄兵随心意调动本身重量,达到合手程度,三则优点累计一处,这一块玄清气钢的价值,当真不亚于一柄不错的玄器了。
“伯母,这东西实在太过贵重,萧凡收受不起!”萧凡说着便要将这玄清气钢递回,却被女子拦下。
“你且拿着,这东西虽然贵重,但在我手上,也是浪费,等你日后有了成就,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拜托你来帮忙,你现在拒绝,可让我以后如何开口!”
萧凡闻言,不禁微微沉吟,过了片刻,方才重重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萧凡多谢伯母,日后若如伯母所说,有什么需要萧凡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
三千里风戽滩,两千里酒壶坪。
一风尘仆仆的少年坐在一匹高瘦大马上,遥望着整个一片风戽滩。
所谓风戽,乃是一种借助风力带动的汲水灌溉工具,三千里风戽滩,八百大小湖泊,虽说言辞有些夸张,然而这湖泊几乎遍地可见,也不知那水源从何而来,每年里,云、雨风兴,独独不缺这水,而这风戽,更是遍布整片风戽滩。
风戽滩,无有多少高大植被,更多却是低矮的灌丛和草植。
这里人烟旺盛,村落遍布,却独独少了一座规模城池,然而却不代表这里便是人间兴乐的三不管,相反,这风戽滩中间,有一处酒壶坪,酒壶坪,形状如酒壶,占地极大,其中风戽更是多见,几乎八成居民都是居住在那酒壶坪。
而掌管酒壶坪的人,据说更是实力达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皇极真圣境界,实力之强,堪堪震慑风戽滩附近周遭一大流匪三大门派,不敢窥觊这风戽滩一星半点。
萧凡坐在瘦高大马上,一路过来,虽说无有什么事情,但心中反而空旷了许多,仿佛失了什么寄托般,只是习惯般的策马疾行,本来离开赤火城时的高壮大马,不过十天时间,体重已经轻了不下数十斤,精神萎靡,疲弱不堪,眼下一看,倒像是一匹农家拉车的马匹。
瘦高大马望前走了几里,终于忍不住埋头啃吃起路边杂草,没吃几口,萧凡出神中,忽然惊觉,双脚一夹马腹,瘦高大马恢恢两声,终于还是向前走去。
醒过神来的萧凡,瞭望远处,初来风戽滩,如今又是傍晚时分,周围并无什么行人,也是不知到了那里,看看左近,前方不远便有几道袅袅炊烟升起,想是有人家在,当即催马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眼前是六七户人家,普通的土木矮房,显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房前,应该是几个家里的孩子,在门前的池塘玩耍,只见一个小男孩跳入池塘里面,麻溜的一个钻水,身体游鱼一般的钻入水中,不多时手里便拿了一条尾白头红的大鱼,和附近几个小孩欢笑两声,又奇怪的望着他,大约是有些害怕陌生人,几个孩子钻出池塘,拿着几位鱼便钻入了家中。
萧凡微微一笑,下马来到一户家门外,应该是这里人少,都是邻家,彼此关系不错,几户人家竟然都是随意的用乱木枝扎了一个门帘,便算是一道门了,这个时候都没有关闭,萧凡站在门前呼喊两声,便见一个村妇从房中走了出来,见到他不由一愕,问道:“小哥,有什么事?”
萧凡将自己的来意说了,那村妇不由有些为难,说道:“小哥,不好意思,家里就我一人,我们这里几户人家,前两天男人都出去了,着实不太方便!”
萧凡闻言,也不强求,折身正要离去,忽然听到远处马蹄声响,几匹快马向着这边冲了过去。
萧凡举目望去,但只见几匹快马,当先一匹,通体雪白夺目,远远望去,如夏日里漂浮的一团白云,速度快极,就算是踏雪玉狮子,比他也差了三分。
萧凡看了两眼,牵着马匹闪到一边,却只听背后那村妇见到那几匹快马,急声叫道:“钟小姐,钟小姐,快逃,那些家伙来了。”
萧凡微微一愕,转头看去,只见那村妇大为慌张的向着隔壁人家里面跑去,边跑边大声疾呼。
他看在眼中,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不知何事,不愿多惹事端,正要牵马离开,却只见隔壁房子里一个布衣衡钗的少女飞快的从房子里冲出,慌张向着这边看了一眼,萧凡看得清楚,那少年年不过十八、九,满目惊慌,抛出房门,立刻向着近处的池塘跑去,想是想要借助池塘脱身,却不料远处那几匹快马速度极快,便是这一耽搁,已经来到他们近处五十丈内,当先那一批快马上骑士弯弓搭箭,随手扣动,竟是三箭连珠。
萧凡看得真切,这三箭连珠,虽说难得,劲道也是厉害,但却没有多少玄气依附,对方实力,最多应该不过是在四重凝罡境而已,不过对方意图显然不是在伤人,三箭位置都是偏离少女尺许,劲道凌厉,将少女围在其中,猛然刺入地面半尺,箭尾颤动,颇为震慑。
少女为对方这一招惊得一下,立在那里顿时不敢再动,只是神情慌张,楚楚可怜。
萧凡没动,那几匹快马也是没有注意到他,转眼飞快从他身边掠过,来到少女旁边,白马上那少年哈哈笑道:“若涵,前几日我来找你,却不想你处处避着我,你父亲又太不识趣,竟然想去酒壶坪告我,却也不想想,以我家族身份,在酒壶坪岂能没有靠山,今天酒壶坪传来消息,说你父亲在酒壶坪找到驿家,却被一妨碍公务名头扔进了地牢,现在只怕应该是在地牢水池受苦。”
“啊?我,我爹他,是你做的,你把他怎么了?”少女闻言,不禁大是慌乱,娇怯问道:“白少,求求你,放了我爹他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呵呵,放了他还不好说,只是……你还躲着我吗?”
白少嘿嘿笑着,跳下白马,踱步来到钟若涵身旁,右手轻佻的去抬他下颚。
少女惊慌躲避,却只见白少嘿嘿一笑道:“看来你还没想通,强扭的瓜不甜,无妨,我有时间,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不过地牢阴湿黑暗,而且他又是在哪里做的苦力,那地方少不了有什么毒蛇虫蚁,若是被咬到,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白少拂袖转身,作势便要离开,少女终究是忍耐不住,苦声叫道:“白少,我答应,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爹他把!”
风戽滩,四季有风,四季如春,却不知怎地,这里就是不生长高大如树木一般的植物,只有灌木,草植这类东西才会在这一方生存,有人猜测,或是因为地质原因,有人说的更加离谱,说这里上古时期,一位血巫再次陨落,而临死时,对风戽滩下了诅咒,让这里无法长出高大树木来,具体和解,至今无有定论,不过风戽滩,却是少有的繁荣,这里除了一些大的类似于家族一样的门户外,便是连普通人家也是相对外界要富有很多,许多人绞尽脑汁的要过来生活,但却无法融入到这样一个群里,以至于往往不是搬走便是孤苦老死这里。
风戽滩没有什么家族,通常这里的大户,都是与酒壶坪有些牵扯关联的,酒壶坪的人,在这一片地方说的话,那就是律法,没人敢于违抗,不过酒壶坪中的人虽然势力颇大,但却少管这些事情,不过却很厌恶恃强凌弱,因此若管辖内有类似事情发生,有人报了上去,那欺压的人可就要受到不小的惩罚。
萧凡虽是初次来这里,但途中也是略有耳闻,对这里一些风俗也知晓一些,眼看那少女身姿婀娜,的确颇有几分姿容,神态楚楚,手足无措般的扭着身前衣襟,虽说比师父还差距不小,但也是一个美人坯子了,难怪那白少会见色起意,费大力气强逼少女屈服。
只听白少笑道:“放了,钟若涵,你岂不知,酒壶坪规矩森严,眼下又是非常时节,抓人容易,若想放一个人出来,就算我有一些门路,没有千八百的花花银子流水般的送出去,又岂能轻易放一个人出来,不过,这事也不是没得商量,若是你肯签了这卖身契,就说你父亲赌帐,欠了我八百银子,自愿卖身,到时候他是我泰山,我自然不能放任他在地牢内吃苦,如何?”
“白少!”钟若涵期艾低叫,却只见白少拂袖转身,笑道:“放心,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若是同意,随时可去我府上找我,若不同意,我也不会强逼你来,不过总会让你回心转意便是!”
眼看白少便要离去,钟若涵终是无法抵受得过白少相逼,尖声叫道:“白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最后一声,极为凄厉,眸中泪水更是滚滚落下,让人大是不忍。
这时候,周围几户人家都已经出来,却是畏惧白少恶名,不敢出声,但却一个个面露同情之色,为钟若涵抱不平。
“哈哈!”白少大笑两声,转身重新回到钟若涵身旁,伸手便去抓她手腕,却被钟若涵迟疑躲开,白少脸色微微一变,淡然说道:“看来你还没有做好这心理准备,那就这样,你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准备,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