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他说这些话已经是越界了,但是他现在把自己当成了雪惜的“娘家人”,所以也不觉得过分。 想起那块难啃的骨头,他会心一笑,真是个让他头疼的女人,看着美味,却无从下嘴啊。
程靖骁话音刚落,他的身子猛地向前倾,好在他系了安全带,要不准得贴玻璃窗上去。身后刹车声接连传来,程靖骁稳住身子,透过后视镜看去,身后一排的黑色轿车追尾,他擦汗,“我说你就不能给个提示,你知道那些车报修要多少钱吗?”
“你程氏还差了那点修车钱?”池斯年不悦道,他重新启动车子,也不管后面的车跟上了没有,“靖骁,我把你当朋友,所以你刚才那番话,我就当没听见,以后不要再说。”
“看来你是真的爱上雪惜了,那你又抓着舒雅不放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想脚踏两条船,苏雪惜跟舒雅两人的个性,都不是能够共侍一夫的类型。”程靖骁说完,车子再度来了个急刹车,这次他有了防备,没有像刚才那样被甩出去。
“我心里只有我老婆。”池斯年恼火地申明。
程靖骁脸上浮现一个大大的得逞的笑容,“我知道你只爱你老婆,不用这么大声。斯年,不逗你了,说正事吧。照你那么说,舒雅装哑只是想搏你同情与怜悯,她想打这张牌来挽回你。但是现在,她觉得装哑已经不行了,索性就公开,这样也方便她说话做事不留下痕迹。”
“她不是心机深沉的人。”池斯年并不想将舒雅想得这么坏,但是昨晚她擅自接了他的电话,那十几秒中她一定说过什么,或者真如雪惜所说她假装叫床,想要破坏他跟雪惜的关系。否则以雪惜的性子,她不会飙车过来“捉奸”。
“是与不是,我们争辩没有用,她跟在乔震威身边这么多年,她若还是从前那个单纯的舒雅,那么她早死了不下几百次了。”程靖骁道。
“所以?”池斯年看了他一眼。
“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你不想亲口说出来,只是不想加深心里的自责与歉疚。斯年,我了解你,但是雪惜说对了一句话,爱情与责任不能兼顾,你必须做出选择。如果你放不下舒雅,那么拖着雪惜跟你一起受折磨,这样对她不公平。”程靖骁说。
池斯年沉吟,“靖骁,帮我调查舒雅这十年的生活,还有十年前我妈妈官司惨败的真相,在海城,除了你,恐怕没有人再有这个能力了。”
“你果真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但是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真相?”程靖骁不确定的问他。
“确定,还有一件事……”池斯年压低声音,凑在程靖骁耳边说了几句,程靖骁大惊,“不会这么巧吧?”
“万事皆有可能,如果确定了,这事就够让我头疼了。”池斯年淡淡道。
程靖骁还处在震惊中,“还好跟你是朋友,要是你的敌人,就太恐怖了。”
池斯年但笑不语,眼底却划过一抹凝重。其实昨晚他想了一整夜,将回海城之后的事一件件想了个透彻,正如雪惜质问舒雅的那些话一样,两年前他凯旋而归,那时候他已经有能力可以保护舒雅不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她藏起来了。
两年后的今天,她出现在他面前,时时提醒他她所受的苦难,却又不肯离开乔震威,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她在惧怕什么?
只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症结,那些困扰他的东西才会拔云见日。其实他并不愿意以这种手段去知道他想知道的东西,但是他有他必须要守护的人,如果这个阴谋全是冲着她去,他不得不拔剑相护。
舒雅,千万不要……你才是我的敌人!
………………
安小离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跟在她qq车后的黑色轿车,她笑道:“你现在过的日子越来越拉风了,出门都有四大金刚跟着,真羡慕啊。”
“是吗?刚才我明明看到你身旁有好多金刚,那阵仗,还以为是大姐大来了。”雪惜揶揄回去。
安小离瞪她一眼,“去你的,别瞎说,你跟他没半点关系。”
“哦哦哦,我说的又不是程靖骁,你着什么急啊。”雪惜一副了解的样子,气得安小离想抓她的脸。
“你跟池斯年吵架了?看你们别别扭扭的。”安小离转移话题。
黑暗诡异的房间里,舒雅强忍着来自后背的疼痛,即使牙关紧咬,她依然痛得丝丝抽气。她身子莹白如玉,比例完美,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这样的身体,足以让男人膜拜与发疯。再加上她后背上那幅野兽图,正所谓美女与野兽,更是让人激狂。
乔震威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精致的浴袍,已过半百的他因眉间凝着一丝暴戾之气,越想低调,反而越显张扬。他眼睛腥红,注视着眼前这幅即将完成的大作。
花费十年时间,他终于在她身上刻下了属于他的痕迹,然而……,他的目光微眯,他高看了池斯年对舒雅的感情,这幅画是他送给池斯年的,让他们每次做爱时,都如梗在喉。
可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切,根本没派上用场,他忽然一把揪住舒雅的头发,狞笑道:“我给你自由,是让你去勾引池斯年,怎么?他现在不爱你了?”
舒雅背上痛,头皮也痛,她苍白着脸盯着变态的乔震威,“他爱我,他怎么会不爱我?乔震威,就算我被你玩烂了,他还是爱我!”
“是吗?”乔震威松开她的头发,一把插住她白皙结实的丰盈,用力捏紧,舒雅疼得冷汗都流了下来,这个变态,她迟早会杀了他。
这十年来,她每日过着生不如死心惊胆颤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光临来折磨她,她已经受够了。可是为了找到那本日记本,她忍,忍到心爱的男人变成了别人的老公,她还是要忍。
“怎么?你不相信?你可派了人监视我,前晚在乔宅,哦,我忘记了,那已经不叫乔宅,改成池宅了,我们激情交缠了一夜,噢,对了,苏雪惜还来捉奸了,最后气冲冲的冲出去了,难道你的人没有向你报告?”舒雅强忍着恶心,坐起来在他怀里蹭着。
“要不要我跟你描述一下那种滋味有多销魂?”舒雅的手伸进了他的浴袍里,抚摸着他的胸部,“他比十年前更棒了呢,,那是你这种太监给不了我的满足。”
乔震威额上青筋直跳,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从齿缝里骂道:“贱人!”
“我就是贱,乔震威,我受制于你,心甘情愿让你在我身上刺下这鬼东西,得到你的信任,你以为我就真的没脑子?这些年你犯毒,拐卖幼女的证据,我一笔一笔都给你记好了,你真要激怒了我,那我们就同归于尽。”舒雅用力将自己的手腕扯了出来,后背已经浸了一层薄汗。
乔震威古怪的看着她,“你确定你那些东西能够威胁到我?”
“当然,没有这个自信,我也不敢在你面前大放厥词,乔震威,要不我们做个交易,这幅野兽图完成之日,我拿你的罪证交换那个日记本,从此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乔震威步下床,端起红酒杯靠站在窗边,轻轻抿了一口,猩红色的葡萄酒液在杯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他晃动酒杯,“跟我谈交易?”
“对。”舒雅随意拿了件衣服披上,走到乔震威面前,大多时候,他们是平等的,除了某些他特别暴躁易怒的时候。
“你还不够格!”乔震威将杯中最后的酒液一饮而尽,他转眸看向她,“舒雅,玩火自焚,你以为你跟李承昊上床的事能瞒得住谁?控制他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他真的查到了我的罪证,早就下令抓我了,还会牺牲自己跟你这种女人上床?”
舒雅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她努力控制,才没有将杯中酒泼到乔震威脸上。
“舒雅,你太贪心也太激进了,你知道池斯年容忍的底线是什么?你现在动了他的兄弟又动了他的女人,就算我不拿十几年前的事威胁你,你也已经把自己逼进绝路了。”
“是么?那前晚他为什么那么热情的拥抱我?”舒雅讥诮道。
乔震威冷笑,“有没有那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最近得到消息,程氏大公子派人在查你消失的这十年,包括十几年前杨若兰官司失败,被困高利贷风波的真相,你说他若查出来这事与你父亲脱不了干系,他会怎么样?”
“不可能!”舒雅愀然变色。
“池斯年心思之深沉,超出你的想象。不要再轻举妄动,被他抓住你的小辫子,你再有心机都枉然。”乔震威说完,放下杯子,转身出去了。
舒雅颓然地坐在红色的沙发上,她不相信池斯年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必须要做点什么来证实。
………………
池斯年这几天很郁闷,被老婆赶去睡客房,没有香香软软的老婆抱在怀里,他整张脸黑得就像便秘一样,怨气冲天。每天开会时,都是高管们的世界末日。
在一个接一个方案被否决了,要求集体加班重做时,高管们互相掩面痛哭,池总,您现在是要闹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