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多谦虚啊,这件婚纱换任何人,都穿不出你的效果,真像一条美人鱼,来,我帮你把头发简单的绾一下,配上白纱,会更美的。”大眼美女说。 当雪惜站在苏母跟杨若兰面前时,她的美让人眼前一亮,苏母看着这样美得让人惊/艳的雪惜,她惊叹:“惜儿,你真美。”
雪惜羞涩地垂下头去,看着膝盖以下繁繁复复的白纱,逶迤了一地,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就要嫁人了,嫁给池斯年。
杨若兰赞美道:“雪惜本来就漂亮,这一打扮出来,就更漂亮了,妹子,你养的好闺女啊,让我白白捡了这么个媳妇。”
苏母高兴极了,脸色也红扑扑的。池斯年来的时候,雪惜正被她俩要求多走几圈,他倚在门口,看见雪惜那一刹那,他都忘记了往里走。
雪惜回眸,看见他愣在门口,她轻启嘴唇,微微一笑,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池斯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倏地加快。
当时在美国看到这件婚纱时,他就知道雪惜穿上一定很美。此刻亲眼看见,才发现她的美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个女人,稍微打扮一下,每次都让他惊叹。
她就像未经打磨的璞玉,每一次改变,都让人记忆犹新。此刻的苏雪惜,已然不是他最初遇见的苏雪惜。自信,优雅,高贵,大方,这是他细心雕琢出来的苏雪惜,是为他而改变的苏雪惜。
池斯年心里说不出的欣喜与骄傲,他缓步走过去。雪惜也看见了他,蜕变后的她美丽典雅,她站在原地,静静等着他的靠近,心有些慌,然而还有更多的是自信。
她的自信,是他给的。
池斯年走到雪惜面前,行了一个绅士礼,微笑邀请,“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雪惜桀然一笑,将手放进他掌心,大厅里突然响起了华尔兹优美的舞曲。池斯年虚虚一握,领着她走到屋子中央,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带着她款摆腰肢。
会所里的员工都被这边的舞蹈吸引过来,大家围着他们,苏母与杨若兰相视一笑,看着这对出色的男女。
池斯年带着雪惜舞动着,他贴在她耳边,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惜儿,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他呼吸滚烫,喷在耳廓里,她全身都热了起来,她粉颈低垂,“你想做什么?”
“吃了你。”池斯年暧昧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雪惜舞步一乱,一脚踩中了池斯年的脚,池斯年痛吟了一声,雪惜连忙停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踩痛你?”
池斯年皱眉,“要踩痛了,你有没有补偿?”
“什么补偿?”雪惜警觉地盯着他,这家伙每次要补偿时,都是不怀好意的。
“吻我。”池斯年霸道的要求,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嫣红的唇瓣,他已经垂涎许久了。
雪惜俏脸涨得通红,低声道:“别闹,长辈们都在这里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吻我。”池斯年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
雪惜看着周围这么多人,她犹犹豫豫的,池斯年闭上眼睛,众人见状,开始起哄,“吻他,吻他,吻他……”
雪惜脸皮儿薄,被这些人闹得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再见池斯年已经闭上眼睛,她羞得踮起脚尖,迅速在他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急慌慌的退了回去。
众人正失望,就见池斯年的手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迅速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压了回来,然后加深了这个吻,室内响起如雷的掌声。
苏母与杨若兰看着两年轻人抱在一起亲吻,苏母尴尬道:“现在的孩子闹得真不像话。”
杨若兰倒是开明,“妹子,他们这不算什么,在国外,大街上随处可见搂在一起亲嘴的外国人,他们可比这大胆奔放多了。”
苏母笑了一下,那边池斯年偷得香吻,在两人都极度缺氧了,才放开她。雪惜微微喘着气,羞得抬不起头来,握紧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一记。
池斯年伸手包住她的小拳头,得意极了。大眼美女走过来,笑道:“池先生,池太,提前恭喜你们了。”
雪惜赧然,“谢谢。”
池斯年道:“凯瑟琳,婚礼上还需要五套服装,你来帮惜儿挑选。”
“池先生的目光最精准,我哪敢代劳啊。”凯瑟琳打趣道。
池斯年微笑不语,算是默认他来挑选了,凯瑟琳让人带雪惜去休息,她领着池斯年向另一边贵宾礼服区走去,“池先生,池太的服装你有没有交给兴趣交给专人打理?”
池斯年看了那边走向休息室的雪惜一眼,他回过头来,笑着摇头,“她平常不喜欢穿得很拘谨。”
凯瑟琳想到雪惜两次来设计室的穿着,了然地点了点头,她还真不同于那些名门淑媛贵妇,随时都穿着漂亮的衣服,注意自己的妆容是否完美。她的穿着,更像是大学生。
“那么婚礼上的妆容与服饰搭配,可以交给我们吗?”
“可以。”池斯年站在一排礼服前,开始挑选礼服,他这么专心致志的挑选,满含着幸福与期待,却没有料到,这些衣服根本没有派上用场。
凯瑟琳高兴极了,“池先生,我可听说你们的婚礼十分隆重,终于有机会去见识一下了。”
池斯年斜了她一眼,“你参加过的婚礼还少吗,至于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
“那不一样,他们都是商业联姻,从头到尾,新郎新娘都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一点都不喜庆。”凯瑟琳皱着眉道。
池斯年摇头失笑。
确定了礼服与礼服的顺序,池斯年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这才带雪惜她们离开。回去的途中,苏母又昏睡过去。池斯年透过后视镜看着雪惜的表情,心疼极了。
婚礼还有三天就要举行了,也就意味着苏母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大喜之后是大悲,她能否承受得住?
而他,亦是第一次一边准备婚礼的同时,也在准备葬礼。
回到别墅,已快八点,池斯年将苏母抱回房间,萧医生和另两名医生已经等在客厅里,池斯年将苏母安顿好,他们开始给苏母做检查。
检查完,另两名医生给苏母输液,萧医生去书房见池斯年,池斯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声音里多了几分苍凉:“还有几天?”
“撑不了几天了,多则五天,少则……随时。”
池斯年倏地转过身来,“萧医生,无论如何,让她支撑到婚礼,让她能够放心离开。”
“池先生,如果婚礼能够提前,我建议提前,她已经撑到极致了,每撑一天,她就多痛苦一天。”萧医生道。
池斯年颓然地挥了挥手,萧医生看着他的神情,欲言又止,他转身退出书房。
池斯年抬头望着窗外,或许谁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选择4月18号这一天。其实那天他让雪惜选择18号或是24号时,他是故意的。
去年4月18号,她成为他的女人,所以今年的4月18号,他要她成为他的妻子。而雪惜显然已经忘记了这个日子,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记得就行了。
回想起初见她的情形,她就像个初生婴儿一样躺在他的床上,睡得那么熟,脸上还带着酣甜的笑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么危险。
他站在床边,看着这张带着几分熟悉的俏脸,眼熟,他却没有错认。
萧医生出去时,一眼就看见靠站在走廊上的苏雪惜,她脸色白得吓人,他朝她颔了颔首,什么都没有说,大步走了出去。
雪惜失神地看着前方,她觉得有点冷,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还是阻止不了那股冷意从脚心一直漫延到全身。她看向苏母的卧室,她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痛苦,绝望。
夜,静谧安宁。
大床上,雪惜与池斯年相拥而眠。突然蜂鸣的手机惊醒了池斯年,他撑起身体看了看怀里的雪惜,见她睡得正香,他将手从她脖子下抽了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下一凛。
他一边下床一边接起电话,瞄到床上娇小的身影时,他刻意压低声音,“阿姨,您好……”
“斯年,你快点来,雅雅要自杀。”电话里的女声急得破了音,划破了午夜的安宁。
池斯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急忙抄起外套,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冲出门去。原本熟睡的雪惜自床上坐了起来,她看着微敞的卧室门,眼神清亮。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夜风,她冷得一哆嗦,她站起来,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赤着脚走出去。
走廊里,灯光亮了又熄了,楼下传来闷沉的关门声,然后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接着汽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