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仙途遗祸 > 第1102节
  年轻书生遗憾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跟上去。无他,一听那尖叫声就知道,这肯定是个放弃太早的,脱离了大部队。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肯定不值得啊!
  不过,虽然没有立刻跟上,年轻书生却也还是慢腾腾的往海心去了。因为,这个“先锋”也说明,大部队快来了!年轻书生可不觉得那些女院的学子们,能坚持太长的时间。
  而他自己……观战船虽然不会被学海特别针对,海心漩涡的拉力也依然存在。是需要用文宝或者别的什么能量来控制的。越是接近海心山海殿,就越是需要更多的能量。年轻书生会在外围晃荡,也和这点有关。
  至于……他为什么不晚点下海?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
  晚点下海,他还能有观战船可用么?
  ——
  于是,接下来的水馨一路沉默。
  而趴在船头的小白则是一脸懵逼。
  看着一个个女性尖叫着路过,或者撞到山海殿里,被弹飞到水里。小白觉得耳朵好痛!它的狼脸上除了懵逼,又出现了很人性化的思索表情--那些人好没用啊?为什么要尖叫呢?
  水馨对此也很不理解。
  毕竟她也看到了,所有的女天目,除了那身儒衫之外,内里还都穿着一件防水的衣服。当她被山海殿禁制弹飞落水的时候,撇开头发湿了以外,没有露出什么春光来,也就是显示了一下曲线。
  不只是原九娘等世家豪门的女儒修如此,而是所有的女儒修都如此!
  这待遇比男修士好多了。
  所以,到底有什么好叫的?
  “……她们以前就没闯过学海吧?”回去的路上,水馨叹口气,如此一言以盖之。
  “有还是有的。”林诚思说。
  这也是告诉水馨--顶多那么几次。
  水馨再次叹气。
  “说起来,来学海最多的人你早就见过了,而且她这次也不用来了。”林诚思再次告诉水馨。
  水馨自然知道是谁。
  在学海盘桓半天,并且在傍晚回到灵药圃之后,她再次见到了这位,阙庭香。阙庭香和左鸣两人,已经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分别完成了清心丹的炼制和清明香的调配。
  “效果比天然的清明草要差一点,但是差得不明显。和法术催生的清明草相比,效果要好很多。”
  左鸣说。
  “而且单从香味而言,清明香的香味变得更为纯净。”阙庭香则是如此回答。
  “这很正常。”水馨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我能让清明草吸收的灵气更为纯净,但是无论如何,有一种东西是无法取代的。如果说那也能影响药效,一点也不奇怪。”
  都是长期和灵植打交道的人,也没少研究过灵植药性。
  水馨这么一提,阙庭香立刻就了然,“时间么?”
  “确切的说,是历练吧?”
  水馨道,“我和外面的植物沟通过,虽然很多植物无法传递明确的信息,但感觉上就不一样。野生的植物都有一种紧迫感,它们会面临的威胁太多。水、能量、昆虫……”
  想起之前看到的情形,水馨叹口气,很是感慨,“就好像女院的大半女学生们,没有办法和大半的主院学生比临危不乱一样。即使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危险……当然,主院的学生去参加比试的时候,也确实是没有多少人会别有用心的去观战。哪怕同样是人工养殖,看起来,养殖的方式不同,都会养出不同的结果。”
  阙庭香一愣,“今天女院的学生去初试了?”
  “……有几个表现还是可以的。”水馨连忙道。
  毕竟,男人里面,嗷嗷叫着被扯到禁制上然后直接弹飞的也颇有人在。只能说比例完全不一样。
  第1203章 路遇
  文比的事情,终究和水馨关系不大。
  尽管这一天过得很热闹,但因为值得说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那些落水的大小姐们,这后续足足能让人八卦一年!所以,水馨却也没有和之前那样,出个小名什么的。
  和她关系更大的,是灵植的事情。
  尽管她花两天时间培养出来的清明草,效果不如野生的,但和灵药圃培养出来的相比,却完全不差什么,甚至还略微胜过一筹。
  至于比起野生所差的那一部分,其实也不用水馨说那句话。
  很多炼丹师和大夫,都是很清楚这点的。
  野生鱼和饲养鱼的营养都还有差别呢。差得是什么还不够明显?
  怎么让灵药圃的灵药更接近野生的,当然也有研究成果。无法弥补的只是时间的差距。现在,水馨证明她缩短时间的影响不大,其实就已经达到了要求!
  于是,第二天,水馨就看见,几十个修士来到灵药圃,开始对灵药圃进行改建。
  然后,这一天,她被动的被要求暂时离开灵药圃,到晚上才能回。
  水馨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无所谓的带着人走了。
  前一天经历了混乱的楼船战,又听了半天的尖叫声,水馨此时对文比暂时没有了半点兴趣。既然没有被限制行动,她干脆就带人离开了南海书院。
  等到林诚思来找人的时候,水馨都已经到城内去了。看着灵药圃内被有条不紊布置出来的小型阵法,林诚思皱了皱眉。
  --这可没有通知他!
  “姑娘今天去哪儿?”寻秋在车外问。
  水馨又不是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是以研究为重罢了。如今既然放假,她自然给出了第一优先选择,“曲城书殿的书能借不能买,借书还有限制。而且想要被送进曲城书殿,也是有门槛的吧?所以,今天我们去有最多新书可以卖的地方。”
  林冬连的家的书,讲真,已经有些落伍了。
  看的出,他们家也好些年没有收录新书了。
  儒门可依然在蓬勃发展中呢。
  寻秋当然没有异议。
  给了寻古一个提示,寻古就驾车往一个方向去了。
  地方当然不会距离南海书院很远。
  毕竟,最需要买书、最常买书的人,一定是南海书院的学子啊!也所以,寻古驾驶的马车走得比较慢。毕竟这附近最近太繁华了。走得快了,容易出事。
  小白趴在窗棂上,水馨也把头放在小白身边,两只一起往外看。
  原来,在南海书院和曲城其他位置交界的方向,竟然是繁华无比的商业街。只是,似乎是有宵禁的。所以之前晚上来的时候,才没有注意到。
  当然,这商业街,除了衣、食之外的店铺,绝大部分都和儒家有关。
  琴棋书画诗酒茶,都能在这里看到相应的、专业的店铺。
  文比正在进行,不过,初试的人有限,观战的人也有限。到了这个时候,闭门造车的效果更是有限。是以,这条街道上,目前也集中了大量本地的、外地来的儒门学子。
  或者坐在茶馆里品茗交流,或者就站在大街上议论争执。
  讨论的不是经义,就是诗词。还夹杂着一些民生治政的问题,却也是另一种形势的生机勃勃。
  当然也有人看到了水馨。
  不过,水馨的脑袋和看着十分呆萌的小白的脑袋和爪子凑到了一起,十分的美艳也变成了十分的可爱。看到她的人,大半都忍不住会心一笑。却基本没有多么惊艳的样子。
  水馨拍拍小白的大脑袋--论挂件的作用。
  没有很久,车架就停留在了一间建筑前。寻古介绍道,“这间书坊基本上只买两年内的新书。旧书只会有少量留存,姑娘看看符不符合要求?”
  水馨本来也没有很确切的目标,自然是不在意的。带着抱着天籁铃兰的清浣和小白一起下了车。
  抬头一看,看见三字--日新坊。
  名字点明主题,倒是不错。
  书坊里的人倒是不多。算是少数的冷清之地。毕竟在文比的气氛下,有多少人还能静下心来看书?就是书坊的掌柜,都搬着一张椅子,坐在门口,津津有味的听着旁边琴坊里讨论琴质的声音。
  看到水馨下车,还带着灵宠,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水馨也没打搅掌柜,自顾自都进了书坊内。
  书坊果然颇为广阔,分为三层。门内一个显眼的牌子——一楼是最新“杂”、“集”类,二楼是最新“注疏”类,三楼是经典百家经义文章类。
  水馨颇觉有趣,就在一楼那一架架的书籍前看起来。书脊上都有书名,书架则是按游记、文集、策论、乐谱棋谱、小说、时刊等类别来放的。时刊放在最外面。水馨看了一下,时刊的种类居然也有十来种,一半是南海书院刊发的,还有一些来自于别的书院,甚至还有白鹿、文山书院的时刊。
  水馨拿下最近的一本《白鹿文刊》来看了下,里面却又分为文章、诗文等。还有时政。
  不过,说是时政,却也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还只是学子的见解。说一些官场人事变动和新的治政方针。水馨也看不大懂,看不出什么。但要说文章诗文类,水馨却看得出来,确实是比《南海观潮》这本时刊上的诗文,要高明一些。
  最后,水馨拿了几本《白鹿文刊》,几本《文山月报》,几本南海书院的主时刊《南海观潮》,最后又拿了几本天海书院的《天海一览》,交给寻秋。
  这些书籍不能在书坊内放入储物袋之类的地方。书坊的警戒法阵虽然不比曲城书殿,却也并不差。但即使没有这种法阵,水馨也不至于赖账。
  尽管外地来的时刊,价格都在一两银子以上。
  可世俗金银能解决的问题,哪怕是“林冬连”的身份,也完全不会放在眼里。
  水馨随即又挑了几本比较新的游记,几本地理志,几本风俗志,然后就走到了小说类。在培养灵植的间隙,水馨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看看杂书的。
  毕竟她看书很快,想要记忆的话,记忆也很好。小说这种东西,在水馨看来,比诗词更能窥见人心。
  诗词可以假装,但小说写起来,却容易在细节泄露三观问题。
  而且,水馨看过栖凤山的藏书阁,那儿就有话本。天脊之上又丰富许多。不用想都知道,北方在这方面肯定更为发达。之前已经看到过几本话本,现在再在这样的书坊看,整整五六个书架全都是卖小说的,数量可想而知。
  就是没有什么标注来表明哪些书畅销哪些书滞销,让水馨有些摸不准。
  不过,看看书的标价也就能知道一二了。
  挑着做工、标价都有不同的书籍,水馨一连拿了十几本,这才前往二楼。不过,还没迈上二楼的阶梯呢,就听见门帘一响,又进来两个人。
  “姑娘,我听说了,要说近两年的新书,这儿通常都能买到。”
  “嗯……小声一些。书坊也莫要喧哗。”
  “是,姑娘。”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水馨扭头望了一眼,随即一挑眉——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昨天还一副吓到的样子,今天就买书来了?
  不过,水馨虽然在意这个人,还三番两次的碰见,却真没有和她正面打过多少交道。此时也没有上去搭讪,而是冲着她点了点头,继续往上走了。
  快要走到二楼的时候,还听见那侍女的声音,“姑娘,看,这就是那套‘清平记’。”
  水馨察觉到不对,一扭头,发现清浣的表情果然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