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汐顺着看过去, 看到了一条竹林茂盛里一条幽静的小径。
  竹叶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整片竹海一片静谧。
  风吹过来一波一波,如同浪花推进似的, 很是好看。
  “尘长老喜静,再往里面便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之后你顺着这条小径进去便是。”
  少女眨了眨眼睛,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回头一看,刚才站在她身旁的青衣童子已经没了踪影。
  好像随着风一并消散了一般。
  大多修者都像这个来无影去无踪,因此绥汐并没有多在意。
  她沿着小径进去, 原以为要走上许久,结果刚一踩到路径便峰回路转似的。
  眼前竹林拨开,绥汐抬眸一下子便看到了里面华美精致的楼宇亭阁。
  和青衣童子所说的一样,绥汐绕着走了许久,里面当真是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人引着,绥汐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尘渊。
  她正想着,抬头看到了一处地方。
  比起其他楼阁,这里明显要幽静隐蔽许多。
  门禁闭着,连一只苍蝇也进不去。
  先进这里看看吧。
  绥汐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发现并没有人回应她。
  她这才轻轻推门准备进去瞧瞧。
  结果绥汐的手刚放在门上,从指尖处激起落雷般的电流。
  只一瞬便窜入了她的全身上下。
  “啊——”
  少女被电的痛呼出声,整个身子都被狠狠地弹开到了一处灵泉之中。
  水导电,这么一下子直接将绥汐给痛晕了过去。
  等到绥汐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张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抹青色身影。
  “醒了?”
  那声音清清冷冷,和那之前绥汐落入灵泉的水一样冷冽。
  让她瞬间清明过来。
  绥汐抬眸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俊美挺拔的青年。
  他的头发如缎子一样柔顺,眉眼精致,气质出尘。
  一身青衣,似江南烟雨霏霏一般美好。
  可他似乎不大高兴。
  白皙的脸上沉得厉害,看向她的时候那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那上面贴着那么大一张雷符你看不见吗?非要寻求刺激找雷劈?”
  绥汐还没从对方的美貌之中回过神来,下一秒便被他给训斥得一激灵。
  “我瞧见了……”
  “只是那上面写的东西鬼画桃符的我看不明白是什么。”
  她缩着脖子这么小声辩解了一句。
  却不想话音刚落,对方的脸色更黑了。
  “鬼画桃符?”
  尘渊面上如覆了一层薄霜似的,声音也冷上了几分。
  “那你给我画一个好看的试试?”
  显然,绥汐刚才所说的鬼画桃符看不明白的符纸正是出自眼前人之手。
  少女不敢再多说什么,眼神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对方。
  见他脸色稍霁后,这才低声询问道。
  “……师父?”
  尘渊听后身子一僵,抿着薄唇不大自在地别开脸。
  因为这么一个动作,绥汐清晰的看到了地方侧脖处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绯色。
  在鸦青色的发间显得格外明显。
  “师父?”
  绥汐试探着又唤了一声。
  “啧,唤一次就够了,我又不聋。”
  听上去他似乎觉得绥汐啰嗦觉得不耐烦。
  可如果忽略他微扬的唇角的话 ,倒是更容易让人信服。
  少女盯着尘渊看了好一会儿。
  心下有个想法油然而生。
  虽然瞧着凶了些,脾气不好了点儿。
  但是意外的并不是那么难以相处。
  “师父。”
  “什么事?”
  尘渊没有收过什么徒弟,这五百年来绥汐是第一个。
  在勉强适应了自己有个徒弟了之后,他倒是端起了点儿为人师表的样子。
  “若是要问居所在哪里的话便不用问了,你现在躺着的地方便是你的居所。”
  少女听后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整洁干净,什么东西都不缺。
  甚至还有好些精致的她没有见过的装饰。
  瞧着赏心悦目,她很是喜欢。
  “没,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绥汐摇了摇头。
  “我想问的是,我的衣服是师父你帮我换的吗?”
  她刚才穿的并不是这一件青色的,而是一件月白色的。
  那雷符很是厉害,只这么轻轻碰触了一下衣衫也被劈坏了好些。
  “是我换的……”
  “你这般看着我做甚!我,我根本没有碰你分毫,只是用术法变换了一件完整的衣衫而已!”
  见绥汐眼神微妙地盯着他,尘渊红着脸这才知晓了她为何这样问。
  “你休要把我想得这般龌龊!”
  “哎,我就是随口问问,师父你别多想。”
  得知了尘渊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后,绥汐用一种[瞧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的神情。
  只轻飘飘的一句就将尘渊给堵住了。
  青年少有的被噎住了。
  若是换做以往,若有人敢这般与自己说话他早就一记指风过去了。
  然而这是他徒弟,他自然是愿意多些忍让宽容的。
  思之及,尘渊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若没其他的事情了,那你便好好休息下吧。”
  “明日晨钟响的时候,记得来清心阁和其他弟子一并上晨课。”
  他说着准备离开。
  结果刚起身便被绥汐给拽住了衣袖。
  尘渊皱了皱眉,垂眸看向躺在床上暂时还不能下地的少女。
  “还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徒儿有一事不解。”
  绥汐见尘渊站定,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后这才松开了拽住的衣袖。
  “说。”
  “你我还未见过,为何我刚过初试便选了我做徒弟?”
  尘渊沉默了一瞬,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原本以为对方会是个男子,却没想到最后达到他要求的竟是个女孩子。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也不是。”
  青年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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