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驰从托盘上取了一瓶消毒水,打开瓶盖,用棉花蘸上,轻轻地在元果果的脸蛋红肿的位置涂抹。
元果果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
涂完了消毒水,张宇驰又从托盘中挑选了一支消肿药膏,另取一枝棉花棒,蘸上药膏,再轻柔地给元果果的伤处涂上一层。
“很疼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仿佛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然而当元果果看着他时,她能够感觉到他眼神里的关注与心疼。心疼?元果果内心颤动了!他会心疼吗?亦或是她的自我安慰罢了!
“不是很疼。”元果果已经感觉好多了,随着药膏涂抹在皮肤上,清清凉凉的,镇痛效果很好。相比起这个巴掌印刚刚印在脸上的那一瞬间的疼痛,以及过后火辣辣的焦灼感,现在的痛,已经算是很轻微了!
然而,停留在她脸上的棉签,突然用力压了一下她的脸,疼得她眼泪直飙,条件反射一般地一巴掌拍开张宇驰的手。
没错,他就是这个始作俑者。他眼中还放射出狡黠凌冽的光,脸上挂着心灾乐祸的笑。
“现在痛了吧?”他明知故问,仿佛阴谋得逞了一般。
“你找死啊!明明看见我脸上有伤,还那么用力压我?要是留下疤痕的话,看我不削死你?”元果果举起右手,作了个拿刀砍人的姿势。
“我还以为你不会痛呢?”张宇驰轻笑。
“怎么可能不痛?你试试呀?本来就肿的跟猪脸一样,你还开这种玩笑,你把脸放过来,我让你体会一下不同的人生!”元果果气急败坏地扑上前,去抓他的衣袖,想抽他的脸。无奈,手短是硬伤!
张宇驰拎着她的衣领,像拎着一只小麻雀一样,一板一眼地教训道:“知道痛就应该反击啊!别人怎么弄痛你的,你就怎么还击回去,甚至加倍地还回去!就像你刚才的反应一样!”
“没错,我现在就是要加倍地还给你!”元果果气鼓鼓的,瞬间由一只瘦瘦弱弱的小麻雀,变成了一只圆圆鼓鼓的愤怒的小鸟。
张宇驰也不跟这只小鸟急,继续理智地对其进行引导:“你会反击我,为什么不会反击那些真正会伤害你的人?”
“我......”元果果被问到无言以对。反击?反击生她养她的母亲吗?反击一再欺骗她的白易凡吗?要她怎么反击?
张宇驰继续说:“别人对你的伤害,都是你放纵别人的结果。”
“我知道,怪不得别人,只怪我自己。”元果果垂头丧气。
“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会让别人无底线地伤害你。”
“我没有刻意容忍,只是,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逼迫她、伤害她的人,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的人啊!
“坚持自己的原则,绝不动摇底线。”张宇驰严肃地说。
“可是,当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是自己的亲人呢?”元果果满脸无奈地说。
“哪怕是亲人,也会有利益相冲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永远和你保持在同一利益阵线,你也没有义务做每一件事都去迎合别人的心意。你活在这个世界上,难道是为了听别人的话,哄别人开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