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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來了。」也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頓時一陣騷動。
軍區新任司令員最近一直在這塊營地進行例行巡查。難得有這麼高級別的長官到此,每個士兵尤其是新兵那更是興奮不已。
唯獨柳靜月沒有回頭,她哪裡還需要好奇首長的臉是扁是圓。她和這位新首長已經親密到熟知這位首長身下小弟弟是長是短,是粗是細了。老實說那弟弟尺寸——足夠亞洲男人驕傲一番的。
可以感覺的出女兵那頭反應極為熱烈,都不上軍中的紀律,紛紛卯足了勁道朝著正走向他們的姚御風看去。
等姚御風走進,柳靜月這才看到他一身整齊整潔的便裝軍服在身。肩頭金底之花在陽光下閃爍,證明著他在此軍中不容置疑的地位。
「首長好。」齊刷刷一片,除了柳靜月以外,所有人都肅穆敬禮。
迎風飄揚而起他的衣角獵獵飛揚,面對向他肅然敬禮的眾人,原本清冷的臉龐在那一瞬之間,笑容緩緩綻開來,恍如月下神人,風華翩躚。
柳靜月不禁有些閃神,這是她頭一次看到姚御風的笑容。似乎在幾次接觸之後,他從沒有對她這樣笑過,一直只是很淡然的表情,即使兩人糾纏赤裸相對時候,她也沒有見過他露出任何情緒。
原來這才是本來的他,高傲自負、仿若驚才絶艷的王者。
姚御風也敬了一個標準而有力的軍禮。點著頭,清亮的嗓音不高亢卻極為清晰堅定:「我知道作為軍人是很辛苦也很艱難的。但是我們既然已經是一名軍人了,就一定要牢記一點!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最出色一名軍人。為祖國奉獻出自己光輝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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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掌聲響起。柳靜月不禁眯起眼睛,頭一次仔細審視姚御風這個男人。
的確很難讓人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一種很獨特的魅力在他身上彰顯,貌似清清冷冷,冷酷無情,但是靠近卻似火一般灼熱,光亮而充滿著男人的氣息。
這種極為男人的感覺不是耍酷,也不是裝樣。而是發自內心散發出的光輝,一種天下在手的淡定和從容不迫。
如此這般一瞧姚御風倒和當年的龍雷浩有幾分不同。許是初見第一眼太過震驚,或是心裡埋藏那個人太久,都掩飾不住這種缺口了。不過她此刻更好奇的是姚御風的身份,憑什麼他年紀輕輕不滿三十就可以坐上這個位置。吳世麟靠著他老爸都沒這麼囂張,他姚御風憑的是什麼?
似有察覺出柳靜月的目光,姚御風敬禮之後和陪同他一起前來的大小軍區官員一同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眾人目光跟隨著姚御風的步伐變動而變動,眼見他看的方向正是丁燕兒所在位置,那眼神頓時各個都曖昧不明起來。
誰不知道昨晚傳遍整個營地的小道消息?新任的軍區司令員和丁燕兒在靶場獨處許久,之後還是首長親自將昏昏欲睡的丁燕兒給抱回宿舍的。這裡頭的事兒可夠人想像無窮了。
等姚御風不出眾人所料站定在柳靜月面前時候,柳靜月倒是表現的一般鎮定。她這個人就是能夠在很多時候泰然自若,處事不驚。尤其是這種眾人聚焦目光的情況下,對她而言根本是小菜一碟。說她臉皮厚也行,說她透牆鐵骨也罷,反正讓人瞧瞧又不會少塊肉。
姚御風不笑的時候的確有種古道風清的感覺,收斂了所有光芒,幽深清寂一片。見柳靜月不以為然的看著他,不禁開口說道:「昨晚睡得如何?」
「托某人福,睡的著實香甜。」
「那你今早遲到了多久?」很淡然普通的問話,旁邊人聽了倒不覺為奇。回頭柳靜月一聽想起了一分鐘做一次的話,頓時心頭大窘。
這傢伙不會是當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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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到了八分鐘!
柳靜月嘴裡啃著饅頭,憤恨不平的想著姚御風臨走之前在她身邊低聲耳語的一句話:「遲到八分鐘,回頭你欠我八次,找機會我們清算一下。明天要是你再遲到,我不介意累積。」
滾你個五香茶葉蛋!你想幹就干?老娘我還不想做呢。
下意識抓了下頭髮,柳靜月嘴裡叼著吃剩下的饅頭,端著部隊專用的搪瓷大碗,準備去用水池洗碗。
用水區是緊貼兩面折牆而造,一邊看不到另外一邊。柳靜月因為起晚,所以獨自一人啃完了冷饅頭冷粥後,跑來這個水池。
大家都在訓練吧,一邊水池無人,柳靜月俐落的將碗放入水池中沖洗。
哪知洗完剛關上龍頭,柳靜月正擦拭著碗盆後想走。另外一邊來了幾個人跑來打水,估計是安排值班的。
「喂,聽說過那個新任司令員了沒?」
「你別說。這個人可厲害了。他是姚老首長的乾兒子。今年才從國外回來,回頭就搞得像接班一樣,擔任軍區司令員了。」
「也不知道上面怎麼想的,就讓這麼個年輕人挑了咱們軍區第一把手。他都沒咱們連長歲數大。」
柳靜月本來打算走人,一聽對方幾個談論起姚御風來,倒是有了幾分興趣聽了下去。可這一聽,後面的事情可就大條了。
「這個年頭還能有什麼公平可言。回頭你說那個龍雷浩犯了強姦罪,當時情節嚴重給判了十五年。你瞧現在還不是幾年光景就出來了?也不想想他老爸是誰。」
「噓。小聲點。那個丁燕兒還在這裡呢。其實啊,什麼情節嚴重啊。指不定就是那個丁燕兒勾引人家龍雷浩的。」
牆頭那邊只聽到「哐當」一聲,幾個正在討論的老兵心裡一驚,趕緊跑出幾步一看。
真是背後不能說人牆角話。這不?丁燕兒就站在那裡呢。
這可把幾個人嚇的魂飛魄散。連著手上水桶都忘記提了,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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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站在那裡的人是丁燕兒,其實比這個更恐怖。因為站在那裡發怒,臉色漲青的,在那裡腦袋哄得爆炸的人是柳靜月。
如果真是本尊,倒也就不會後頭這般驚天動地了。因為對於丁燕兒來說,那個龍雷浩之於她不過就是當年過往曾經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可是對於柳靜月來說,龍雷浩在她心底是什麼地位?熟悉她的人,知道當年事情的人可無一不噓嘆。
部隊裡面是不允許拿著手機用的。其他任何電子產品也是一律統統上交的。當然也有著管比較鬆的後勤部隊營地,有個別藏著手機偷偷摸摸用情況,上面也大多是睜隻眼閉隻眼。
柳靜月沒有拿手機。她本來就是打算在營地裡躲上一陣,避開丁燕兒在外頭這些亂七八糟事情。如今她此刻整個人跟火焰燃燒,小宇宙爆發般衝到部隊專門設置的公共電話亭,那裡早是排起了長龍。一般新兵這個時候都是戀家,每天不打上一兩個決不罷休。
眼見電話亭爆滿,柳靜月眼掃了一週,看到了遠處的辦公樓。立馬掉轉方向,蹭蹭的就朝著營地辦公樓跑去。
會議室那裡有一部對外撥打的電話。但是會議室正在召開會議。姚御風新官上任這幾把火總是要燒得旺些。所有陪同的官員和營地大小領導一同齊聚著,進行工作彙報和未來工作方向的整體制定。
外頭是有兩個崗哨守著的。柳靜月這麼衝來,自然對方兩個面無表情的攔了下來。
回頭話也不說,抓起柳靜月就要逮出去。
「姚御風!你給我滾出來。我要打電話!回頭別說欠你八次,就是八十次我也肯。讓我進去。」
你瞧這個女人吼得——這一刻柳靜月的腦子裡面只有一件事情,打電話!打電話給誰?當然是她最信任的吳世麟,她只想證明一件事情。龍雷浩是不是真的被放了出來。
她這麼吼,裡面的人要是聽不到那真是出鬼了。姚御風在裡頭也琢磨出外頭那女人高喊中聲音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