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县城走一趟,明黛三日都不想出门。
秦晁一身伤,同样够呛。
两个伤患心照不宣的在家养身。
次日,秦心来送菜包子,顺道叫他们中午过去吃饭。
明黛觉得,自己和秦晁成亲,像是在阿公和秦晁之间搭了一座桥梁。
以往秦心受命来唤秦晁,总要打半天腹稿,如今有了她,更好开口。
小丫头传了话,眼珠子滴溜溜在屋里转,伸手去拿换下的脏衣裳。
“干什么?”秦少爷眼皮子一掀,盯住她。
明黛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心怯怯道:“洗、洗衣服啊。”
说出来都没人信,他这位堂兄,一人独居,从未动手洗过衣裳。
以前秦心也会隔三差五来帮他洗晒。
后来,秦晁不着家,每次回来,衣裳都不带重样的。
秦心由此怀疑,秦晁穿一件丢一件。
一点银钱,尽数挥霍在自己的懒惰上!
太不会过了!
现在他有了娘子,岂能再像从前那般?
“晁哥,这些衣裳都还是好的,洗一洗还能穿。”
秦晁眉眼一挑:“我不知道洗一洗还能穿?”
不等秦心开口,秦少爷拇指向后,指向坐在一边喝水的女人。
“你嫂子还在这呢,把衣服给她,回你屋去。”
明黛黑眸渐渐瞪起。
秦心当时就觉得,晁哥可能还不太了解嫂嫂。
嫂嫂比他更不可能干这个啊!
再者,娶了这样如花似玉的妻子,难道不该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么?
自己就能奢侈抛洒,对别人就这么刻薄!
秦心:“我……”
“我什么我!”秦晁毫不客气打断,瞥向明黛,嘴角勾起。
“勤劳能干?会洗会涮?”
“别光说不练啊,来,让年轻的小辈见识见识你持家的风采。”
明黛藏在面纱下的唇紧紧抿住。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
她跟胡飞撒谎,的确是为套胡飞的话,想多了解秦晁。
他咬死这点,逮到机会便加以嘲讽。
一个男人,心胸也就芝麻大。
秦心一头雾水,只隐约察觉两人之间的异常。
……
这时,一道清凌凌的女声响起:“放下吧。”
秦心和秦晁同时望向明黛。
明黛于秦心手中接过脏衣服:“我来。”
她偏头,深深盯住秦晁,话却是对秦心说的:“哪里洗?”
秦心从震惊中回神:“后、后山河边。”
明黛两手合抱脏衣,远离身体,像托着一团随时会炸开的毒.物。
她神情肃穆,下颌微抬,宛若即将出征的将军,威风凛凛,视死如归。
“带路!”
“嫂嫂!”秦心及时出声,明黛刚迈出一步又停下。
秦晁单手托腮,即将疯狂上扬的嘴角正极力忍耐。
秦心毫无疑问是站嫂嫂这边的,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纠正错误。
“洗、洗衣裳的话,可能还缺一个盆,而且你也没带洗棒和皂角。”
不行了。
秦晁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变为朗声大笑。
明黛双颊滚烫,心里默念:我不能慌。
秦心恨不能给秦晁两脚。
赶在月姐姐更尴尬之前,她小跑折回去拿洗具给她。
明黛从容接过洗具,这一次气势降了些。
“带、带路。”
这微毫的情绪变化,偏偏让秦晁看了个十全十。
她出门时,秦晁从大笑,变成捶桌笑。
怎么不把他乐死呢。
日头灼热,令脸颊更烫,明黛死死抱着手里的脏衣服,心道:你给我等着!
秦心原本也要去洗衣裳,便与她同行。
“嫂嫂,还是给我吧。两件衣裳很容易的。”
明黛一路沉默,若有所思。
秦心很担心他们刚刚新婚就闹别扭。
随着后河渐进,一路上过去洗衣服的村妇渐渐多了,一双双目光有意无意扫向明黛。
这就是秦阿公给他侄子娶得媳妇啊。
怎么蒙着面啊?
见不得人?
秦心不用听,光看眼神就知道这些人想说什么。
她更焦虑了。
晁哥也不想想嫂嫂是在什么境况下嫁给他的。
她为他挡流言蜚语,他却稳坐家中笑话她不善家务。
她都替嫂嫂委屈。
“心娘。”思考了一路的明黛忽然开口。
秦心立马回神:“怎么了?”
明黛的语气,三分认真,三分严肃,还有四分含蓄的期待——
“你们这里,请个擅长家务的奴仆,要多少钱?”
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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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心:不是嫂子,乡村生活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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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少了点。大家讲究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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