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挽枫低头,激动的钳住夏夜的肩膀,近来一直被阴霾和忧伤笼罩着的黑眸里顷刻间便染上一丝浓浓的惊喜。
轻晃着她的肩膀,席挽枫抖着唇瓣不确定的问夏夜,“老婆,我们真的有孩子了?你没骗我?”
看他高兴的眼睛都湿润了,夏夜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气他笨,明明她刚刚就是在害喜嘛,他居然说她是感染风寒。
而想笑是因为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一看就知道他很开心。
先前的时候,他一直让她吃白色药丸,她以为他不想让她怀他的孩子。
是他说的他的种子很珍贵,所以她一度以为他不会想要这个孩子的。
可是现在他的表情那么激动,看得出来他似乎比她还要期待腹中宝宝的到来,这让夏夜感到很欣慰。
抬起那双明眸善睐,夏夜好笑的看了眼前这个已经是她老公的男人,别过脸去,羞涩的抿唇一笑,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她在心里说,“是啊,笨蛋,我们有孩子了!”
一见她点头,席挽枫顿时激动的直咬手指。
他热泪盈眶的盯着夏夜娇羞的脸颊,眼里闪烁的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和激动。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他有点被惊吓到了,一时之间竟感到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要怎么来表达他眼下那比翻滚的海浪还要澎湃的心情。
仔细的回想刚刚她呕吐的样子,席挽枫觉得那应该是害喜没错。
其实前几天的时候他也撞见过她呕吐,就是从医院里回来的那天。
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害他一直好担心,原来她不是不舒服,是在害喜!QUdD。
他的小哑巴有了他的孩子,有他们席家的骨肉了!
他们就快要拥有小挽枫或者是小夏夜了,这简直太让他意外了!
看他两眼泛红的直咬手指,夏夜不知道他是开心过度还是怎样,她有些气急的想要伸手去移开他含在口里的手指,还想用眼神骂他,“是谁说病从口入的,不让我咬手指自己居然在那里咬!”
伸出去的右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夏夜突然就发现自己的脚尖一瞬间便脱离了地面,接着身体跟着腾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伴着漾如而耳膜的是认识他以来他从未绽放过的开怀大笑,“哈哈哈……我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老婆你真棒!”0
抱着夏夜在卫生间里转圈,席挽枫仰着头笑得好不开心。
他闪着泪花不停的低头亲吻怀里那张被他吓得惊慌失措的小脸,亲完左脸亲右脸,她的眼角眉梢,挺翘的鼻梁,光洁的额头,还有像花瓣般清香的唇瓣,他雨露均沾,没有一处落下。
一边狂亲夏夜,席挽枫简直开心的快要疯掉了,“老婆,谢谢你!这个孩子它来的真是时候,我好开心……我爱你,老婆……”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发现他像个孩子似的抱着自己在卫生间里转起了圈,来不及吐气,他密密麻麻的吻就落在了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上,本想埋怨他要不要这么激动,吓到孩子就不好了,可是他的吻好温柔,她无力抵抗,而且这样幸福的瞬间也让她沉醉其中,不知不觉的她就不忍心责备他了。
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夏夜闭上眼睛任由席挽枫细碎的吻轻啄在脸上,她咧着唇角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她也想跟他说,“我也爱你,亲爱的老公……”——
司徒府。
一进门,司徒皓谦就脱下身上那件给人一种很压抑感觉的黑色长风衣,取下头上的帽子,一并递给了身旁的佣人。
卷着身上那件白衬衣的袖管,司徒皓谦一脸凝重的就直往楼上的方向走去。
楼道上,跟在他身后的是年迈的老管家。
司徒皓谦一边上楼,一边冷声质问他,“夫人还是一点东西都不肯吃吗?也就是说从早上到现在,她没有进食也没有进水,是么?”
老管家不敢怠慢,只得将夫人的大致意思告知老爷,“是的,先生。无论我们怎么劝夫人她都不肯吃东西,她说除非您给她自由,不然她宁愿饿死。”
一听这话,刚刚爬上二楼最后一步台阶的司徒皓谦突然停下脚步,扶着楼梯扶手的那只手倏然用力的握紧,他岑冷的黑眸里顷刻间便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狠。
“都是席家那个该死的臭丫头,要不是咏薇见了她,她断断不敢这么忤逆我!死丫头,你最好别是董家的孽种,不然我弄不死你!”
攥在胸前的那只手夸张的握紧,依稀可以听到骨骼沙沙作响的声音,司徒皓谦涔薄的唇微微勾起,眸底翻涌的是深不可测。
慧贞的卧房门口,一见老爷过来了,两个身着黑衣的保镖立马颔首行礼,“老爷!”
司徒皓谦冲他们摆了摆手,冷冷的道,“你们先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这间房一步。”
说完,司徒皓谦扭动把手便进了门。
道刚在身。一听到开门声,知道是他回来了,被绑着手脚坐在床上的慧贞就扬起了那双怒气冲天的美眸死死的瞪向门口那个关上门正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她咬唇,湿润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恨意,她扯着嗓子就冲他大骂道,“司徒皓谦,你混蛋!”
蓦然听说妻子的那句咒骂,司徒皓谦浑身一颤,脸上准备为她绽放的温柔笑靥瞬间便变得僵硬起来。
他下意识的停下脚步,那双只在她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柔情眼神里顷刻间便浮上了一抹噬骨的忧伤。
看着床上被捆绑着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司徒皓谦眼里有着明显的受伤,他伸出一只手摁住疼痛不已的胸口,薄唇微勾的冷笑起来,“贞儿,你刚刚骂我什么?嗯?”
“我骂你混蛋,不行么?”知道他是被自己的话伤到了,其实慧贞也不想这样,可是她受不了了,一想到他今天早上的所作所为,她就感到心寒。
手脚被捆的都被勒出了血痕,他把她当什么,是犯人么!
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慧贞骨子里的倔强因子在一点一点的复苏,她尽量忽视掉司徒皓谦受伤的眼神,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冲他吼,屈辱的眼泪顺着那张白皙如蜡的脸庞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司徒皓谦,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你了!你凭什么捆我,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我是个人呐,不是笼子里的小鸟!你是我的丈夫就了不起么,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吗?之前的事情我一点不记得,我真不懂我怎么会嫁给你这种占有欲那么强的人!是,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的爱让我觉得很累,我不想要了,行不行?请你放我走,我不要做什么司徒夫人,我只想做我自己!我讨厌这样的生活,讨厌这栋房子……”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司徒皓谦本来已经提起脚步朝慧贞的床边靠近了几步,说实话,虽然听到一向温婉可人的妻子突然骂自己是混蛋,他很生气也很受伤,可是他想她肯定是气糊涂了才这么说的,毕竟他早上的行为是真的有点过分。
可是没走几步,耳边就再次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嘶吼,那声音的穿透力和爆炸力是从未有过的强大,一下子就像穿心箭一样刺入了他的胸口。
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司徒皓谦浸满忧伤和讥讽的瞳孔似笑非笑的迎上妻子怒不可止的眼神,苦涩的笑挂在嘴边,他湿润了眼睑,用着纤细如尘的声音问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贞儿?不要惹怒我,把这话给我收回去,我会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强忍住流窜在四肢百骸里的那股忧伤和愤怒,司徒皓谦尽量不让自己被妻子那番无情的言语击垮,他更加的不想对她发火,因为她是他司徒皓谦这一辈子唯一挚爱的女人,他对谁狠也不会忍心对她说一句重话,只因为他爱她,而且是深入骨髓的爱。
隐忍的握紧拳头,司徒皓谦颤颤巍巍的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抚上妻子泪湿的脸庞,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温柔的对她笑,
“对不起,贞儿。我知道今天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你不要生气,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用绳子绑你了,你不解气可以继续骂我混蛋,但是我不许你再说刚刚那些胡话!”
看她背在身后的手腕都被绳子勒红了,司徒皓谦眼里透着心疼,他赶紧俯身去帮她解,却被慧贞一把躲开。
“你不要碰我!司徒皓谦,我今天算是彻底的认识你了!你不是人,是魔鬼!你滚开,我不要跟你这种人待在一起!”
慧贞缩着身子往角落里挪动,一双蓄满薄雾的眼睛里除了透着对他的恨还有着一股强烈的惧怕。
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他的本质有多可怕,一想到早上他那么蛮横的把她从楼下一路拖上来,还怒吼着让佣人拿绳子过来,甚至不管她有多疼就狠心的将她绑了起来往床上一丢就甩门而去,慧贞就心寒的直流眼泪。()